陶冰莹无聊的哈欠道:“只是不知道他救下晏同归要做什么?”
逼得晏向雪不得不献祭晏同归的是他。
现在暗中要狄闵救下晏同归的依旧是他。
苏凝清歪歪脑袋,一头扎到了陶冰莹的怀中:“莹师傅,不说这些了,且等着吧,相公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陶冰莹笑语盈盈的说了一句:“怎么,祁临都不在这里了,你还是叫他一口一个相公啊。”
苏凝清闭着眼睛,无所谓的说:“都要入我苏凝清的坟了,自然是我相公。”
陶冰莹想起苏凝清先前的话,顿时哑口无言。
两人倒是都没有说起祁临为什么有那一枚八境的破镜丹。
破镜丹,陶冰莹看了,没什么问题,就给吃了。
当初给苏凝清看病的陶医圣就是陶冰莹的爹,陶冰莹耳濡目染自然也是能辨别丹药的好坏的。
近日她依旧护着苏凝清,明日等相国将相应数量的孩子准备好之后,她去“哄”睡就是了,吃下这丹药之后,陶冰莹神色如常,只是心中隐约有了明悟。
她要哄小孩了。
只是,人类的孩子是孩子,动物的也是。
以相国府的权势,弄来这些数量除去要费事一点,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
“这丹药做的……很有意思。”
陶冰莹意味深长的说:“你这相公得到得传承可不一般啊……”
她竟然在丹药当中感受到了些许的法则之力!
正因为这法则之力的约束,才叫这破镜丹有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副作用。
苏凝清这边渐渐的就安静了下来。
而另一边的祁临则从今夜开始正式的踏上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云舟之外,星月黯淡。
云舟之内,祁临虽不能确定四下无人,但是却能用将神宗破碎的匾额包裹住自己,保证没有人能看到自己就是了。
狄闵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猛地捂住了眼睛,“什么玩意!”
想明白祁临是不想叫人看到,就将目光避开了祁临。
神宗的法诀中正平和,但是运转起来时候却总有一种神异、飘渺之感,好似有无飘渺的仙音从一片无尽的虚空当中蜿蜒而下,玄幻、虚渺之气透着无尽的神异。
也因此,即便是这云舟之上运转,倒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他入境之后,怕是要被圣地的那些人关注了……
祁临垂下了眸子,低低的道:“半年……”
半年内都是安全的,所以他需要在这半年的时间当中拼命的往上攀爬,即便是在这半年的时光当中被圣地的那些人盯上也没事,在多重势力的博弈之下,祁临知道自己会安全的。
“神宗的传承在我的记忆当中算是神秘至极了,就连开宗老祖都不知道神宗传承之地的那块碑文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不过听闻在神宗覆灭前有一任宗主将那碑文带走了,后来碑文不知所踪……”
“只是,神宗这地方在我熟悉的关于陶冰莹的剧情当中好像完全没有?”
祁临之前就觉得自己不怎么像是穿书了。
因为在剧情当中主角林凡后期得到最大boSS是凌剑阁,但是如果所处的是他现在的大玄来看的话,这凌剑阁也不能说是最大的boSS。
毕竟凌剑阁要是算起来的话,只能算是相国府的产业之一……
摇摇头,祁临干脆不去想其他的了。
一心沉浸到了修行之中。
玄奥而又晦涩的音节铺陈开来,如同仙音念诵,转眼忘不了。
神宗太古诀传承之时祁临就在传承之中好似看到了神宗由盛转衰的模样,如今再来了一遍确是已经无法动摇他的心神!
太古决好似一个小小的罩子将他笼罩其中,而那安全地域之外则是无尽的妖魔幻海,祁临甚至看到一个狞笑着的双脚直立行走的鬃毛猪拖拽着一只人类的腿脚回头好似看了他一眼,嘴角长出的两根獠牙上头是嘀嗒粘稠的鲜血。
祁临目色深深,妖魔与他如无物!
“神宗已灭!”
“万古不存!”
“祁临,你当真要复我神宗?!”
祁临身形仿佛在上扬,他穿透无尽的时空长河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妖魔尸首混杂着人类的身体碎屑,几个牛头大妖行走在荒芜之地,虚空之中的锁链猎猎作响!
人类强者一个一个的被拽出来。
噗嗤——
妖族伸手一捏,便化作了一团血雾!
“祁临兀那小子,这就是我神宗毁灭的真相,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如同那些我神宗强者,死在猎猎锁链之下!”
“小子,你可敢担于此任?!”
祁临此刻脚下踩了一朵洁白无垢的云朵,神色未曾有丝毫的变化,“我祁临,立于天地,受人恩惠自将涌泉相报。”
“今日得神宗全数传承,必复苏神宗,不假于人手!”
四周,十八尊怒目金刚手持方天巨戟,浓重的色彩将这一片空间渲染的如同狰狞地狱,修罗夜叉行走于无尽血河之后,残枯的白骨和零星的破抹布摇曳在血河上亘古停留的船只上头。
一片血腥恐怖。
祁临却轻声一笑,目色清冽:“各位前辈,不用吓唬小子。”
“若是小子看不出神宗之亡故有问题,小子也不敢揽下这活计。”
咔嚓——
如同幻影碎裂,眼前的一切都在祁临的面前陡然裂开。
化作了零星的光点,如同没有目的飞行的萤火虫,渐渐的就远了,消失不见。
一尊白发白眉白袍的先辈,垂眸笑着看向祁临,“你很好,和神丹子之前找到的那些麒麟子都不一样,神宗的传承给了你,老朽也算是安稳了。”
“前辈,您是……”祁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神宗的麒麟子啊,记得将传承之地的匾额藏好了,等你入了极境,自会知道那匾额的作用……”
“哈哈哈,那可不是什么神宗的宗门匾额啊!”
“极霸天!你我争了一辈子,被在最后被我摆了一道!哈哈哈!”
“畅快!”
最后的身形消散。
再不得见分毫。
远远的只听见一声飒然的念诵——
“天地不仁,九劫成空,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远远的似有无尽怅然之意,祁临却只笑道:“前辈,天若不仁,天亦可欺!”
“青天犹可补,何必待来生!”
抬眸,少年双目凌冽,黑暗之中烁出令人惊惧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