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本来信心爆棚的李祖白有点傻眼,这不好好的东西,怎么被骂成糟蹋名字了?这可是大明头一份的远镜,按看得远来说,这东西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再说了,好好的在家里也没招谁惹谁啊,你魏忠贤就是再权高位重这巴巴的把我叫来,难道就是为了骂一通?气是气、冤是冤,但他也不敢说话啊,自己是八品,和人家怎么比啊?
还好朱由校替他解了围,“大伴,不许无礼,”人家做的再差,但却是正版,自己做的再好,都不过是盗了别人的知识产权而已,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而且如此人才,当然要好好的重用,不维护一下怎么可以呢。
一听这话,李祖白心里一暖,到底是皇上还有点素质,人家识自己制的东西是个金镶玉,哪里象那个不识字的死太监一样,狗屁不通还乱咬人,但刚这样一想,朱由校的话差点让他吐血。
“他这东西看不远是因为掌握的知识不够,所以物镜、目镜之间的角度和距离都有所欠缺的原因。”
我cāo!这***真不让人活了,老子辛苦制作的国宝级的东西,被你们说成看不远,你们会看吗?还知识不够?这太欺负人了,‘我但凡不是你爸爸,非抽你丫儿不可!’
“还有就是镜片这造玻璃的水平太差了。”
李祖白听这话差点一头撞死,自己花了这么大的价钱买来的玻璃镜片,在人家的眼里成了、、、、、、这一趟真不该来受这等的嬉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了忍辱负重还能怎样?可怜自己抱着如此大的希望、如此憧憬美好的未来,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成为别人讥笑的对象。
“李爱卿,来,看看朕做的这个。”就在李祖白无限怀念伯乐的时候,朱由校温和的声音传来了。并有一个宦官递过来了和他的远镜样式差不了多少,不过带着一个托盘支架的铁筒子。
“哦,”李祖白不明所以,但这是皇上让看的,这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这东西太清晰了,倍数又大,看的还特别的远,这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难怪那个死太监对自己这个态度,也难怪皇上说知识少镜片差,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请恕微臣胡乱起名,皇上这个方能配得上远镜的称谓,臣的和皇上的一比真是米粒之光同ri月争辉了,微臣自叹不如。”李祖白彻底的服了。
“哎,爱卿这说的何等话啊,爱卿能自己做出此物当属不易了,要知道朕的身后可是有好几支团队和经济实力帮趁着呢,且不可有此想法,爱卿有此创举,朕当恭贺,来啊,取千两银子赐李爱卿。今ri正好孙老师在,晚上一起留在宫中咱们君臣共享晚宴。”这样的积极xing可不能给打消了,现在大明最缺的就是搞科研的人才了,李祖名那边还有外国人,这些外援可得抓住了,等ri后徐光启来了,弄个求极宫,都给扔里边去,好好的给大明搞科研工作。
“微臣谢主隆恩。”这失失落落的,搞的李祖白快成神经病了,还好最后的结果却是否极泰来。
朱由校这时却单独的让老魏跟着他进屋,说:“大伴,找些御使或者给事中之类的人,揭露大明驿站公款吃喝的问题,来往官吏们随意的吃喝拿要,然后请求裁撤驿站,说的越狠越好,把这驿站说成是大明的负担,就是花一些钱收买那些御使都可以。这事能做到吗?”朱由校这是让裁撤驿站的戏码提前一年在大明上演了,只要戏码做足了,他这个主角才好粉墨登场,为免驿站的驿卒们衣食无着,才‘无奈’之下,把他们收归宫有,自己掏钱包养活这群大明的负担。
“能做是能做,不过请恕奴才愚笨,还请皇上明示一下,别让奴才弄巧成拙。”这好好的干吗要找人上这种折子呢?这皇上的心思还真的搞不明白,还真没听说过皇上掏钱收买自己的御使给自己上折子,这闹的哪一出?所以魏忠贤想一探究竟。
皇上只好把自己想把驿站收归宫有这个事大体给老魏简单的解释了一遍,直说的老魏不住的点头。
西山的战状已经结束了,朱大福飞报成国公的同时,霍启飞也抓紧时间把战况飞报了霍维华。
朱纯臣接到信之后是火冒三丈,这还了得了?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有人如此的嚣张,不仅过来虎口夺食,而且还敢把自己的人给扣下。这已经不是什么挑衅了,这已经明火持仗的打上门来了,这太岁头上动土的还是个小小的刑科,别说的他,就是刑部尚书见了他也得规规正正的行礼,一个小小的刑科还竟然敢骑在他的头上随地大小便,世可忍孰不可忍。
遇事要先想前因后果,事有反常必有妖,一个蝼蚁般的人物怎么就敢如此嚣张?但这种费脑子的事还需要想吗?这种人的后台顶多了就是魏忠贤,勋贵们怕魏忠贤吗?
在大明,勋贵阶层是笑看风云的角sè、绝对的超然存在。不管文臣和文臣之间、或者文臣和皇帝之间怎么斗法,他们的原则基本上是搬个小板凳,找个高一点的位置,静静的在一边观看。反正只要不给皇上抓住什么把柄给销了爵位,这富贵是永远不倒的,那都是祖宗在血海尸山中杀出来,给后世的儿孙挣出来的。虽说最早时朱元璋封的那一批被销了不少,但成祖又封了不少,还有各代皇上封的一些外戚,这股力量可是不小。
除了皇位之争他们比较热切那从龙之功外,根本不鸟外事。和魏忠贤之间当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了。魏忠贤的势力大,勋贵的小吗?
调集家奴二话不说就杀向霍府,不狠狠的折辱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官,还真咽不下这口恶气。
本来想着到了那里二话不说直接的开砸,但谁想到这个小官竟然还搞个严正以待,大门中开,霍维华形影单吊的站在门外,四周只有一个仆人侍候着。
霍维华当然清楚,比豪奴人手自己根本不是人家成国公的对手;比关系,自己那是叫花子和龙王比宝;干脆,大大方方的,人在这里,想打你就打,家的大门开了,想砸你就砸,这个从容就义的架势也就摆开了,输人不输阵。当然布置还是有的,最起码人证还是准备了几个,那就是穷横穷横的御史言官,都躲藏在一旁了,大家说好了,东西可以砸,但绝对不能伤了人。
国公到了,当然得大开中门迎接,这是礼数,霍维华大大方方的从中门迎接而出,对朱纯臣行了礼后说:“成国公大架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朱纯臣,你胆子够肥啊!到西山抢了本公的地盘,还敢扣了本公的人,这事怎么算?”看到人家也不含糊,倒真的叫朱纯臣的脑子冷静了下来,这事透着邪xing,这个小官如果没什么凭仗,怎么就敢这样把自己这个正牌的国公爷往死了得罪?
“请国公慎言,西山的地并非国公所有,乃皇上所有,这点也就是你我之间谈谈,要是放在了朝堂之上,那国公这罪过可不小。”历来文官斗勋贵,勋贵没有能在嘴上占便宜的,这帽子一下扣的死死的。
“少来这一套,从本国公的爷爷的爷爷那一代就开始在西山经营了,也没见皇上来过问一句,你个小官凭什么敢过来抢占,今天你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本国公就砸了你家,把你家拆个底朝天。”
“国公,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下官也是个朝廷命官,你如此不顾体统的来威胁,就不怕触犯刑律吗?”霍维华这鬼点子多多,别说我这边有了准备,你砸的了、砸不了的另说一边?就是砸了,又值几何?而且你砸的越厉害,说明我为皇上受的损失也就越大,这损失越大我在皇上的眼里忠心度就越高,自已现在还真想给朱纯臣玩个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苦肉计向皇上表表忠心,但这皮肉之苦还是算了吧,别这一顿真给打残了,就是皇上再想重用,也是个废人无法重用了,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少跟老子这里算蒜,刑律有用的话,首先就把你个狗官杀一百遍了,痛快一句话,这事怎么个了法,本国公可没这么大的耐xing。”朱纯臣心想,就你那点酸儒的招数,再激将,本公也不会说出什么话来让你拿话柄的。干脆利落的,别看你现在玩空城计,那又如何?勋贵也是世世代代亲连着亲的交情,随便一招呼,人马转眼就到,在绝对的实力之前,管你什么yin谋诡计。
“成国公的话倒叫下官不明白了,你这兴师动众气势汹汹的来到下官家里来了,倒叫下官给你的说法,实在是难为下官了。”霍维华一副你爱啥得啥得的样子,他心中有底,只要皇上最后不把自己给卖了,那胜利始终就会在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