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孙爱卿,你的话,朕是相当认可的,弩再好,也只是冷兵器的极致,和热武器没法比。朕也有心发展热武器,所以请爱卿主持研发,但对于红衣大炮之类的实心弹,朕是不屑为之的。虽然打的远、威力也大,但shè速奇慢、准确率奇低、成本巨大、毫无机动xing、死角明显等缺点也是相当足的。这些缺点孙爱卿认为存在吗?”热武器当是以后发展的主要方向,八千净军配上ak,这个世界都能统治了。这个路线不能丢,但研制出来需要时间,而现在最初级阶段的热武器,根本不是冷兵器的对手,主要的原因就是一个速的问题。
“皇上所言直指大炮的缺点所在,微臣认可。”虽然迷恋大炮,但这些东西也无法否认。
“假设有三千建奴来攻击,净军就这三百人,爱卿认为他们能攻下吗?”
“如果这些净军再训练些时ri,建奴没法攻上阵地。”想了一想,孙化元老实的回答,其实刚才一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自己的确有些二愣子了,如此利器再挑剔的话,也真说不过去了。
“那爱卿需要部署多少门大炮,才能抵挡住三千建奴的冲击?”
“回皇上,如果仅仅用大炮的话,多少门大炮都挡不住。”孙化元的冷汗直接下来了,大炮是有死角的,而且发shè起来也慢,如果冲到百米之内的话,大炮发shè不了一轮,基本上人就冲上来了。那样的结局就是完败。越想孙化元越后悔刚刚的冲动,直接跪下说:“微臣刚才胡言乱语,请皇上降罪。”
“孙爱卿平身,朕没有问罪的意思,爱卿的心思朕也明白,无非是注重热武器而已,这和朕的心思是一样的,只是热武器在shè速上太慢,没有达到朕或者战争要求,所以才无奈的研发了这款冷兵器,孙爱卿要把热武器研发到此shè速,朕也肯定会让全军换置。”对于孙化元的才干,朱由校还是挺欣赏的,只是思路没有真正的打开而已,有了自己先进的理念,和人财物上的支持,相信他会在武器研发方面给自己一个惊喜的。
“多谢皇上,微臣定会不负重托,研制出更为强大、快速的热武器的。”孙化元起身,而徐光启则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再看三百净军的shè击,孙承宗已经叫停了,反复的强调shè击要领,强调三点一线。让净军们好好体会。
而其他的净军则满眼通红的看着这三百人配备了如此神器,都是一起训练的,这待遇也太不相同了。凭什么他们就能配上,而自己还要在这里辛苦的训练队型?
当然也有人知道,那的确是自己和他们之间有差距,但这时候也渴望拥有那漂亮的竖盾和威猛的屠虏神弩。只是纪律所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敢说话。
“朕的净军们,你们不要急,谁能和这三个百人队一样整齐有序的完成各个训练任务,朕也会提前给你们发放竖盾、屠虏神弩的。现在要把这种渴望化成训练的动力,取得好成绩,那样就可以在明天的得到你们需要的竖盾、神弩。好好训练吧!”朱由校象往常一样,走到了仍然在训练,但积极xing已经不高的净军身边,安慰了一下。天sè这时候已经慢慢的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忙碌了一天也应该休息一下了,吩咐一下备宴,正式的招待一下。
而此时内官监的总理,就是掌印太监苏若霖到了,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透着一股jing明强干。
“苏掌印朕要把内官监的办公机构收回来以做他用,内官司监以后在宫中办公,你看看宫里那处合适。”
“奴才遵旨。”苏若霖那个冤啊,自己在外面这好好的,皇上吩咐什么事情,也没有落下,怎么就能被人抢了老窝了呢?那地方多好,办些事情没有那么多碍眼的人,cāo作任何事情都相当的方便。而且可以离开皇上的眼线,远离宫中的相互攻讦,ziyou自在,赚的钱也多啊,皇上手里所有的工程都归了内官监。
看来是有人眼红,开始对自己动手了,虽然不在宫中办公,但宫中的事情还是再清楚不过了,王体乾、李永贞等被拿下了,很多人也自首了,还有一部分人在观望。自己要怎么办?说实话,所有的宦官中,功若霖算是对钱财看的最轻的一个了,因为他信佛,还是那种诚心诚意的信佛,贪污的钱基本上都投给佛教了。为的就是求个下辈子投个好胎,对钱上边虽拼命的贪,但并无yu望。
所以此时感到了威胁后,没有一丝的犹豫不决,直接的决定自首。
“另外去大兴的皇庄那里,找个偏僻一些的地方,建一个院子,无需豪华,平常院落即可,但占地要大,房舍也要宽广,把安全防守要放在第一位,特别是防盗,明白吗?”既然要建一个基地,当然不能草草了之,外表也不能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宫中所在,但内里可以建一些保持jing觉的那种建筑,这个在古代建筑的防盗功能里都有。
“奴才明白了。皇上,奴才有事回报。”
“说吧。”
“奴才在任内官监掌印期间,总共贪污了二十八万两银子,现自首,肯请皇上处罚。”
“这么多钱?你怎么得的?”
“回皇上,都是在历次宫里的工程中贪污所得。”如果不是往各处的寺庙里捐那么多的钱,估计得破百万了。一般皇上特别喜欢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眼前这位喜欢到如此地步,的确让人恐怖。设计了擦屁股纸、买糕点、烤鸭、开饭店、搞宠物等等,这和一个贩夫走卒有什么区别?竟然还满京城的盖厕所,目的就是为了那点粪便好拉去皇庄给庄稼上肥,这是一个皇上所为吗?如果有一百万的话,估计这个皇上不但不会生气,估计还能接着重用自己。苏若霖胡乱想着。
朱由校现在对这些自首的人处理起来已经熟悉了许多,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跑来自首,但这还远远不够,宦官这支队伍太不纯洁了,只个头头脑脑就知道贪污,这和大明的大环境是一样的,只是微缩了而已。
“起来吧,内官监是相当重要的机构,朕希望您能接着好好的打理,而不是再去贪污,能做到吗?”这些拿着脏款过来‘投诚’的,朱由校当然乐意大量的接受。人孰无过,改了就是好同志,虽然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但也得给个机会试试。
朱由校从未想过拿起屠刀来,杀尽世间贪官,也不可能做得到。别说世间了,就是这宦官里边,他也不想杀,都是同胞,何必呢?逼一逼让他们把钱交出来,然后好好的做事,不是更好?看眼前的这个苏若霖,一听还让他掌内官监,激动的跪在地上磕头谢恩,把胸脯拍的山响,基本上快到了内伤的境界,再三表示着一定忠于职守,这样多好,钱也回来一部分,人也暂时效忠。
水至清则无鱼,千里为官只为钱财,当官的目的不就是发财吗?就算是前世如此监督体制之下,当官的不仍然天天想着‘升官发财死老婆’吗?你总不能指望宦官和朝廷的官员,整天想着如何脱离低级趣味做一个纯洁的人吧?慢慢的迫使一部分人主动的投诚过来,一部分冥顽不灵的,先晾在一边,自己的力量再强大一些,然后再发动宦官斗宦官,把那一部分的代表慢慢的解决掉,扔浣衣局里去,发挥‘榜样’的力量。
这才符合自己的xing格和大的格局。可能会有人感觉到这是政治的幼稚,政治是血雨腥风,是把手腕玩的风云变幻,移星换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以自我为中心,无论是jing神还是**,都要把宦官、大臣、百姓绑架到自己的战车之上。首先朱由校不会玩这些手段,其次也不屑为之。慢慢腾腾的把人都争取过来,为他效力才是正经。
这帮人还是挺肥的,自己手头的钱现在有二千万,而其中的一半都是抄家所得。想想李自成在京城搞的那七千万两白银,心里更是期望。
晚上,朱由校招待着孙承宗、徐光启、孙化元、何可纲,这些人是朱由校完全信得过的人,无论从忠心度还是能力方面都足以让朱由校放心。一场宴席吃的是相当成功,很好的接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慈宁宫,郑贵妃听着一个宦官报告完这段时间的情况后说:“东林这些人是想让信王上位,以为衷家不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真是可笑。”
郑贵妃和这些大臣打了近一辈子的交道,对他们的德行当然知之甚详,自己从一个小民之家走到今天,靠的正是一副聪明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