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朕了解你的野心勃勃,欲称霸南海、东海,把西方舰队压下去的欲望,但凭着你现在,那是根本做不到的,朕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但却不是让你郑家称霸海洋,而是大明称霸海洋。若朕愿意把汝招到朕的身边,充当朕筹划海洋战略的高级顾问,留在北京,汝可愿意?”朱由校看着别人面面相觑,也不为意,把牛皮吹到了现在,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到了,那就是明确的告诉郑芝龙,大明将插手海洋,连你们都畏惧的荷兰人,都将是被打击的对象,更何况你们这些不成气候的半专业海盗呢?
“罪民愿意,”郑芝龙说了一句万分亏心的话,来京里一次,其实是谈‘合作’的,让大明给个官身,自己则尽到这个官职真正的义务,巡逻好大明的海洋,当然顺便的再铲除异已,扩大势力、地盘,打造一下郑氏的海洋帝国。给个官身是给了,还不低,但却把自己扣留在了北京,这反差太大了点。但皇上的话已经点明了自己心中所想,为了发展大明的海上势力,自己只是一块绊脚石,肯定是要被踢开的。现在自己还以为这被收编的是直接与皇上谈,能得到的利益会更大了一些,但明皇的话已经表明了,根本不可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愿意又有什么法子呢?
“好,闫应元也是没有官身,如今成就了西征大元帅之职,如今正在为大明开疆拓土,立下不世的功勋。而郑爱卿一身所学,眼光更为独道,集经商、外交、战争与一身,朕更加看好,封爱卿为兵部郎中,待有功之日,再行提拔。”玩心眼。朱由校不是太行,但玩堂堂正正的阳谋,朱由校现在实力不容别人轻视。自已敲打了郑芝龙一番后,摆出了闫应元的例子,这算是打了一巴掌再给个枣,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罪民谢皇上隆恩。”郑芝龙没想到。皇上没给个武职,而是封了个文职,还是个从五品。要知道这里面的区别大了,大明可是一直是文贵武贱,这五品的文官可比四品的游击高了许多。但另外一方面也表明了,明皇不会让自己有带兵出海的机会的。
“郑爱卿。只须用心做事,海洋是很宽广,需要人去征服,爱卿现在要做的就是筹划,如何用人、用物去征服。待朕回京之后,将会招募水兵、打造大船,为爱卿提供最好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武器。打造真正的海洋强国。”
“微臣感激皇上赏识,又知皇上的凌云壮志,就恐能力有限,坏了皇上的大事、、、、、、”越听皇上这话,郑芝龙是愈发的心寒,这种国策把自己的十八芝置于处地啊?
“无甚干系,自古成大事节不拘小节,朕也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态度来量才为用。爱卿之才能,朕是信得过的。”
“敢问皇上,微臣以前的手下,如何处之?”扯了半天,郑芝龙终于沉不住气了,这才是关键的问题所在。
“爱卿,朕有以下几种方案。供爱卿选择,一是彻底洗手不干,回到大陆上来。朕可以为其提供相应的工作来供起生活。二是由海盗或者是亦商亦盗转变为正经的商人,朕手中。有几件事物,如玻璃、奇药、水泥等物,运到海外,至少是一倍的利润,朕可以许爱卿的手下经营,并提供充足的货源。三是接着当海盗,不过对付的不是大明商人,而是别国的,并且每到一个无人岛屿、岛礁,并把它占下来,朕派人去建筑,并用行政管辖,最终成为大明的岛屿,朕给发现并占据岛屿的人员丰富的赏赐。三种选择,爱卿自选。”
三种选择中,第二项是赚钱的正经商人,如今的玻璃在大明和日本两地,卖的是相当的好,控制日本线路的就是张嫣,已经是大赚特赚了。但国外的市场并没有打开,因为时间太短了,有的海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取得玻璃经营权,并且如今这玻璃的产量也明显的不足,只有北京和大同两地,许多的商人虽然有了经营权,但货物太少,根本拿不到货。只有象张嫣这样有‘后台’的人,才能拿到足够多的玻璃现货。
但随着大同作坊的建设,以及青州、大名两地玻璃作坊的投产,玻璃的产量肯定会越来越多,这就需要有人去开拓这个商路,卖出去更多的玻璃,赚更多的钱。郑芝龙本来就是亦商亦盗的人物,如果拉过来专门搞贸易也是不错的,应该是双赢的局面。
而第三种选择,朱由校认为,海盗是相当有前途的职业,即便是到了朱由校的前世,这个问题也无法消除。而现在,正是西方世界靠此来拓展世界的最佳时机,甚至都有些晚了,至少新大陆南北美州此时已经被发现了。西方一些国家如英国,正是靠着这种海盗行为来探知世界的。所以朱由校也想着对海盗扶植一下。
对于无主岛屿,朱由校前世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基本上以发现、占有为原则的,比如南海诸岛,就是大明郑和先发现的,最终还是纠纷不断。所以朱由校打算想利用这些海盗,去找一些岛屿、岛礁,然后再想办法利用起来,无论是派民居住,先行政管辖还是与领国缔结条约等,都要把这个主权问题毫无争议的先给固定下来,留下铁证,免得以子孙后代遗留下麻烦。
“皇上容禀,他们以海洋为生,如果上岸,他们并没有一技之长,恐怕难以为生。做生意倒好,但他们却没有一个带头人,而接着当海盗也是如此。要不还是微臣回去带领他们?”郑芝龙试探的问。
“爱卿是大才之人,不必为此事烦恼,爱卿十八芝的龙头虽是带头人,但据朕了解,其它人等对于海洋事物还是样样精通的,如刘香,就比较善于海战,施大瑄,精于贸易,而李旦的儿子李国助则擅长管理。朕想这个十八芝也到了解散之时了,倒不如把这三个选择交给他们,让他们择善而从。而且你的几个弟弟,也可以想着做生意,以后海上安全平静了,赚的钱比当海盗可要多的多了。”听了郑芝龙大言不惭的想要再回去当领导,朱由校不由的一笑,还真没搞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吗?简单的说就是‘双规’了,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为大明出谋划策。没有朕的许可,这辈子你是别想下海了。
而把十八芝里三位能力出众的人名都点了出来,并把解散十八芝的意思也说了出来,就是为了让郑芝龙放弃幻想,认清事实。
“微臣遵旨,这就联系他们,让他们自处。”郑芝龙退到了一边,虽然是不露声色,但丧气之极。
而对许心素则是一个锦衣卫百户就打发了,同样的是留在了身边,他的人则毫无选择的当了第三种的御用海盗。
等又谈了一会,把两人给打发下去了。几个事处理完,朱由校感觉有点饿了,但没有传膳,而是决定和孙承宗一起去了闫应元被打的那家削面馆去吃。
山西的面食是相当出名的,派人买了来,已经凉了,又不能把厨子弄过来,那黄花菜都凉了。反正也不远,还是来个白龙鱼服,顺便也看看大同的风土人情。一行上百人都收拾好了,浩浩荡荡的出了代王府。
直接由孙承宗带着,算是游览了一下大同的风景,虽然已经第三次来到了大同,但前二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没有闲情观赏,而这次则看了一个足。
到了那家刀削面馆,店里人多,朱由校和孙承宗一桌,其它的人都散了出去,只留另外一桌人在附近暗中保护着。
点了一些小菜,要了两碗面。等面端上来后,只见那削面一片片的中厚边薄,棱锋分明,形似柳叶。挑起了一块,入口外滑内筋,软而不粘,越嚼越香。让朱由校不住的称赞。
孙承宗说:“公子,这刀削面同北京的打卤面、山东的伊府面、河南的鱼焙面、四川的担担面,同称为五大面食名品,享有盛誉。”
朱由校边吃边说不错,也卖弄起来问:“孙老师所言极是,但可知这刀削面的传说吗?”
“这个老朽还真未听说。”
“相传,蒙古鞑子占领中原,建立元朝。为了防止百姓造反,就没收了各家各户的金属器皿,并作出相关规定,十户用一把厨刀。切菜做饭轮流使用,用后在交回由鞑靼人包管。一天中午,一老者的老婆将面和成面团,就让老者去取厨刀,结果刀被人取走,老者只好回家等待。谁知老者刚出鞑靼人大门,被一件东西碰了脚,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薄铁皮,拣起来揣在怀里。回家后,锅开得直响,全家人等着吃面条,可是刀却没取回来,急得老者团团转。忽然,他想怀里的铁片,就取出来说:‘就用这个铁皮片切面吧!‘老婆一看,铁皮片薄而软,嘟喃着说:‘这样软的东西哪能切面条。’老者生气地说:‘切不动你就砍。’一个‘砍’字提醒了老婆,她把面团放在一块木板上揉好,左手端起,右手持铁片,站在锅台边,往开水锅里边‘砍’面,‘片片的面片落入锅里,煮熟后捞入碗,浇上卤让老者吃,老者边吃边称赞。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三晋大地,得到人们青睐。传说这就是刀削面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