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忠贤过来拉自己,史可法的眼中却带着憎恨和厌恶,在老师的教导之下,非白即黑,所以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特别是沾了点政治权利,就是扰乱朝纲,是清正文人所不耻的,好在现在净军和京城商铺里的宦官给挣回了些许的面子。但对罪魁祸首的魏忠贤,这种发自内心的恨,是史可法没办法一下子就消除的,不过史可法并没有玩什么持宠而骄的把戏。只是泪眼婆娑的站了起来,没用魏忠贤上前拉扯,好象是嫌脏的意思。
“宪之,朕已赐座了,坐下谈吧。”看着这种情景,朱由校也没有调和的打算,大臣和宦官争了上千年了,不在乎这一会的时间。
“谢皇上。”捱了半个屁股坐在了龙墩之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魏忠贤讪讪的走了回去,依久是站在了皇上的身后,史可法的受宠程度,让其不由的想起了宋应星和卢象升,宋应星与皇上第一次会面他没有在场,是在上林苑发生的,然后兄弟两个就一直平步青云,虽然实践证明,哥哥宋应升当了一个相当出色的知府,青州的经济现在已经有人用小江南来评价了。而弟弟那更是不得了,被皇上宠着又给房子又给钱给官的,搞出了神弩,又开始鼓捣着一个机密的项目。卢象升则由一位知府现在统领着大军镇守在西北边防线上,又立了大功。这位东林党左光斗的徒弟又会如何,是魏忠贤看不懂的。但被受重那是肯定的了。所以老魏是真不想得罪。
君臣之间的奏对,很容易就会谈到国家治理上来。曾经跟着左光斗当过一段时间助手的史可法,当然也是口水激扬,历数大明政治的弊端,虽然魏忠贤在旁,但其仍然还是在官吏腐败之后把宦官专政提了出来。朱由校知道史可法的性格是相当拗的,大有八匹马拉不回的特色。后世就有人评价史可法这个拗字害了自己也害了南明,比如“渡河复山东,不听;劝之西征复河南。又不听;劝之稍留徐州为河北望,又不听”,“一以退保扬州为上策”,还妄想“联虏灭寇”,清军兵分三路,挥师南下时,史可法竟朝令夕改。可谓进退失据、战守皆废。经营一年有余的扬州城,清军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占领了扬州城。史可法至多可算一个“忠贞之士”、“民族英烈”。
“宪之,朕认为,目前的大明还有着相当多的矛盾,这些矛盾都是有待朝廷来解决的,但这些矛盾主次不一。所需要的解决的时间,有迫切的,比如说外寇问题,那是急需要解决的,因为每年这些野蛮民族。更会对大明进行或大或小的侵犯,此消彼长之下。只会让朝廷让朕更加的失去民心;还有粮食不足的问题,这不仅仅是现在,还好存在几十年的持续干旱,民以食为天,没有了吃食,朝廷就是说的再好听,社会也会动荡不安,损毁大明的根基。也有已经积累了大明二百余年的,可以暂时缓上一缓的。比如土地兼并、官吏的腐败等问题,这些都是大明二百多年来长期积累下来的弊端。想要一蹴而就立竿见影无异痴人说梦,一旦操之过急,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矛盾,更加的造成动荡。所以朕今年从事的改革,主要抓住了二点,一是军队建设,御敌于国门之外,以及镇压国内叛乱于雷霆之间;二是解决百姓吃食问题,大明国内的粮食按照目前的产值与耕地数,基本不够大明百姓的温饱,让百姓维持着不被饿死是可以的,但很可惜,这个基本数字并不是平均的,因为大明存在着相当严重的土地兼并,有人拥有千倾良田,有人却无立锥之地。所以这部分没有粮食的人,如果朝廷不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要么被饿死,要么卖儿卖女,甚至是铤而走险,去偷去抢。所以朕只能用修路等方式,给这一部分人提供工作机会,让他们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三是开疆拓土,因为大明的土地已经不够养活百姓的了,所以向外扩张是必然的,比如河套地区。”朱由校算是够苦口婆心的了,他只是想告诉吏可法,大明目前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在小事上jjyy,“朕听说:虽聪明睿智一堵之外目有所不见,十室之间耳有所不闻,万钧之重力有所不举,百工之事能有所不通,况天下大器也举天下之大器重任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荼,宪之的心胸放开一些,大明现在需要的不是内斗,还是赶跑异族保住万世的基业以及让大明的子民们都能吃饱肚子!”
朱由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这么长的话了,他很敬重史可法,但现在不是搞反腐倡廉的时候,要是这个时候把政策的重心都放在了那里,史可法就不配当一个军事家、政治家,而只配是一名能吏,而非干臣。小伙子到底年轻,二十六岁的年纪人生的阅历太少,不能懂得国家之间层面的江湖险恶。如果按照你们这些大明精英们的意思治理大明,那后果将后是很严重滴。
“皇上,实不相瞒,草民虽居庙堂之远,但无时不在关注着皇上的政策,皇上的各项仁政,也的确让人感到如浴春风,百姓得到实惠的同时,也感受到了皇上的君恩浩荡。但地方上虽有政务公开制度,监督制度,但仍然有许多肉鱼百姓的贪官污吏,这些人仗着这种或者那种的关系,无恶不作,同时又官官相护,不顾皇上的政策,搞得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史可法来自民间,关心百姓疾苦,一直是他为人处事的标准,虽然皇上搞了一些政务公开制度以及锦衣卫、钱庄、驿站三部门联合监督,但这些东西虽然各地都有,但可惜的是,这些东西百姓们在不识字不知法的前提之下,用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