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问心无愧
孙诚倒得有些突然，让扶着他的两个警察都没有防备，想要去搀扶却已经慢了一步。
黄昊见状，伸手一探便是扶住孙诚，右手在孙诚的左脚几个穴位之上连点几下，而后右手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下，实际上却是从乾坤囊里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黄昊倒出一枚碧绿的药丸，想也不想就塞进了孙诚的嘴里。
这药丸是黄昊在h城的时候调配出来的，名为碧露丸，乃是医仙传承之中几种基础的疗伤药之一，配制简单，所需药材寻常药店都可以买齐。不过虽然这碧露丸只是医仙传承之中的基础丹药，但是对于当今武林来说，也算是了不得的神药了。
那些警察见状，想要阻止，可是黄昊的动作实在是太快，没等警察反应过来就已经给孙诚喂了药。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药丸刚刚入口，孙诚的脸上便多了几分血色，腿上刚刚还渗血不止的伤口也是停止了流血。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医院？”黄昊望着孙诚，脸上露出一股责怪。他看到远处救护车已经来了两三波，拉着那些受伤严重的警察前往医院急救，而孙诚明明腿上收了枪伤，却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而已，这样的做法，不像是以保护人民为第一职责的警察能够做出来的。
“其实我们劝了他不止一次了，但是他硬是不肯走，说是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回来。”扶着孙诚的一个年轻警察忘了黄昊一眼，沉声说道：“现在看来他说的那个人恐怕就是你了。”
黄昊听了，脸上流露出一股感动之色。
“嘿嘿，家主让我当你的司机的时候就已经交代过了，一定要保证黄先生你的安全。我虽然能力不足没办法保护黄先生，但是我也不能够留下你肚子偷生啊。”孙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吃了碧露丸，他的精神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好了许多。
黄昊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将孙诚的这一份情义记在心里。
“队长，你醒醒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悲鸣突然在前方的某一个角落里传来，声音中那浓浓的悲伤让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颤。
刚刚包围黄昊的那些警察都是脸色一变，当即顾不得黄昊等人，加快脚步，飞速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而搀扶着孙诚的两个警察虽然没有动，但是从他们的眼睛之中可以看到一份浓浓的焦虑。
“发生什么事情了。”黄昊奇怪地问道。
“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刚才发出尖叫的人的声音我却是听出来了，是我们武警支队的副支队长。”那个年轻一点的警察说道。
“是啊，听副支队长的话，似乎是支队长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另一人满是焦急地说道，目光时不时地朝着声音传来的那一边瞄去。
“行了，孙诚交给我，你们快过去吧。”黄昊说道。
“好，那就麻烦你了。”两个战士听了都是精神一振，满是感激地对着黄昊说了一声，而后匆匆忙忙地朝着那一边跑去。
“你行不行，行的话我们也过去看看，或许能够帮上什么忙呢。”黄昊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当然行了，黄先生你那药真是奇了，现在我感觉脚上的枪伤都不怎么痛了。”孙诚满是佩服地说望着黄昊，虽然与眼前的这个男人认识猜不到半天，但是这个男人给他的惊奇却已经让孙诚有些麻木了。
“得了，别嘴硬，你这是枪伤，虽然我的药能够帮你止血镇痛，但是一会儿还是尽快去医院将子弹取出来为好。”黄昊摇头失笑说道：“来，我扶着你，我们过去看看。”
“不……我怎么能让黄先生你扶我呢，我自己能走的。”孙诚诚惶诚恐地连连摇手说道。
然而黄昊却是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只见伸手，一把将孙诚架起来，几乎是半举着后者朝着那一边走去。
“呜呜呜，支队长，您醒醒啊！”来到一辆警车旁边，黄昊只听到一阵抽泣之声。只见警车的旁边此刻围满了武警和民警，他们一个个面色悲戚地望着躺在人群中间的那一个平躺在地上的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的肚子之处，有着一大片鲜红色的血迹，如同是一朵盛开的大红花，鲜艳无比，也刺眼无比。此刻，伤口部位已经被简单地包扎过了，但是很显然这样的包扎并没什么用，伤口之处依旧不断往外面渗血。
中年男人的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壮硕男人身穿着武警战士的防护衣，正在努力地替地上的中年男人进行急救。可是，任凭健壮男人如何努力，那一位中年男子依旧脸色苍白，没有丝毫的反应。
“救护车呢，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壮硕男人悲呛地吼叫着。
“副支队长，第三批的五辆救护车两分钟之前才走，里面的病人也急需要抢救，无法返回啊！”一个武警战士哭丧着脸说道：“下一批救护车已经得知支队长的情况，正在飞速往这里赶来，预计再过五分钟就能够到达了。”
“支队长现在已经没有了呼吸了，要是再等五分钟，那时候支队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壮硕男人也就是战士口中的副支队长听到战士的汇报，眼中满是绝望得叫道：“你们怎么保护的支队长，为什么支队长中枪了你们也不知道！”
“我们……”听到副支队长的质问，顿时有一大片战士低下了头来。一个战士嚅嗫地说道：“交货之中支队长就受伤了，将敌人消灭后，我们就让支队长先跟着救护车去治疗，但是支队长说这件事情的影响极其严重，必须要有人留在这里主持大局。所以，他只是让我们给他包扎了一下就开始指挥起现场的各项工作了。副支队长，支队长是硬挺着等你到来啊！”
“是我来晚了，我是个混蛋啊！”听到战士的话，副支队长如遭雷击，双眼之中的眼泪如雨点一般滴落下来：“不行，我一定不能让支队长牺牲了，赶快发动汽车，我们直接将支队长送到医院，一定要在死神手中将支队长夺回来！”
说着，副支队长弯下腰，作势就要将支队长的身体抱起来。
“等等！”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清地声音突然传来，让刚刚欲要动身的副支队长身体一凝。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人正分开人群，朝着自己走来，当即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阻止我！”
“若是你想要你的支队长就这样死去，你大可以将他抱上车去！”黄昊淡淡地望着副支队长。虽然他与这些武警战士萍水相逢，不过才眼前的一切看来，这些武警和民警都无愧于人民卫士这个称号，所以黄昊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消逝在自己的面前。
“你什么意思！”虽然对于黄昊的话语有些焦急，但是出于职业的谨慎，副支队长还是没有将支队长的身体抱起来。
“看位置，此人中弹的地方应当是腹腔之中。从先前他还能带伤坚持指挥这一点，击中他的子弹应当没有大幅度破坏腹腔之内的内脏。不过由于长时间的疼痛与长时间的出血，让他暂时出现了休克现象，甚至呼吸都停止了。认识去呼吸之后十五分比赛分钟，大脑细胞开始出现不可逆的损伤，那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这个人也救不下来了。”黄昊语速不紧不慢，似乎丝毫也不着急一样：“我问你，最近的医院离这里有多少路？从此人昏迷到现在应该有一两分钟了吧，你能够保证在接下来三分钟之内将此人送进手术室之内么？”
“我……”黄昊的话，让副支队长的眼中浮现出一股迟疑之色。他们武警战士，急救是一门必须掌握的技能，自然知道黄昊所说的话并是不危言耸听。对于里这里最近的一个医院的距离，他也大概知道一些，哪怕他们武警战士车技再高超，再加上一路绿灯和不堵车，也至少需要十分钟的时间，那时候，支队长早已经救不活了。
不过随后，副支队长却是一下子暴躁起来：“可是……支队长已经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办？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么？我做不到！”
副支队长痛苦地抱着头，如同是一个无助的小孩。
“交给我试试吧。”黄昊缓缓地走了过去，在副支队长面前站定，语气恳切。
“你？”副支队长霍然抬头，满是审视地望着黄昊。
“我是一个医生。”黄昊平静地望着后者。若是副支队长拒绝，他也不会再多费口舌，毕竟，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任谁也受不了，况且，黄昊主动提出替支队长医治已经是仁至义尽，对他来说已经问心无愧了。
副支队长深深地望着黄昊，似乎是陷入了莫大的抉择之中。周围的战士都是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副支队长的决定。
“这位医生，请你救救我们支队长。”副支队长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黄昊深深的一鞠躬说道：“只要你能够治好支队长，我为你做牛做马都行。”
“这么快就决定好了？”黄昊突然轻笑一声，饶有兴趣地望着副支队长。
“这件事情你本可以不出面的，这里没人知道你是一个医生，哪怕知道了，也没人会要求你做什么。但是你却挺身而出，足以说明你是一个好人！”副支队长郑重地说道：“好人不会害人，所以……我相信好人！”
黄昊笑了，在这样悲伤的气氛中笑得很灿烂，但是却没有人感觉到这笑声有什么违和之处。
“好人？我是好人么？”黄昊心中扪心自问：“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好人，我所做之事只求问心无愧，好坏善恶，任由外人去评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