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如今好歹也算是认祖了,雪氏的血脉诅咒还是解决一下的好。
所以直接将戒指中所有的灵石拿出,一挥手摆出了一个阵法。
“雪氏之所以子嗣不丰,血脉凋零,是因为被下了诅咒。”
“我现在解去这诅咒,你们加油生孩子,雪氏出生的孩童将不会再有夭折。”
说罢,大阵运转,谢青清将一身灵力注入其中,口中念念有词。
很快,雪天倾等雪氏族人的身上,开始逐渐蒸腾出一丝丝墨绿的咒气。
看到这一幕,感受到经脉血液中传出的胀痛,雪氏所有人都惊骇对视。
谁也不曾料到,雪氏居然一直背负着如此可怕的诅咒。
要不是谢青清,恐怕不出百年就再无雪氏。
一瞬间,包括雪天倾在内,所有在场的雪氏族人齐齐跪下,朝谢青清磕了三个头。
这是救了雪氏一族啊!
谢青清没功夫搭理,接触诅咒后,天空再度轰鸣。
谢青清叹了口气。
“我要走了,天道已经容不下我,希望将来能见到雪氏族人破空飞升吧!”
说完,她的灵魂脱离肉身,金芒万丈。
看到遮蔽大半天空,刺得人睁不开眼金色虚影,就连赵家的修士也都跪了一地。
要淡去,谢青清的身影越来越虚,梵夜突然赶到了她面前。
他皱着眉,直直地盯着,眼里以没有往日的深情,剩下的只是满眼的疑惑与不解。
这样的眼神,却让谢青清心尖刺痛。
“你……”
她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身影彻底消散在了他的瞳孔。
梵夜在这一瞬间,只觉灵魂一空。
仿佛彻底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她是谁,为什么我会哭?
他摸着自己不知何时落下的泪,茫然又心痛。
而不知道真相的雪晴照,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清清姐只是先走一步去了仙界给咱们打江山。”
“你也努力一下,飞升指日可待,不用太伤心。”
他还以为梵夜是因为谢青清的飞升离开而感到不舍。
却突然听到梵夜询问:“清清是谁?”
“她吗?她叫清清?”
“这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
雪晴照一愣。
心里咯噔一下,再次打量梵夜,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再不敢劝,缩着脖子回到了他爹身边。
之后雪氏感念谢青清的恩情,认真地办起来她交代的事情。
由于赵家动用了几乎三分之二的家族力量,却被谢青清挥手之间覆灭。
等到雪氏找上门的时候,赵家只能求饶,将赵天月打死,甚至把她的魂魄拘在了锁魂幡,交给雪氏处置。
雪氏命赵家立下天道誓言,百年内不得赵家不得出世,遣散一干附庸家族后,放了赵天月的灵魂,带走了柳若兮。
将手镯收回,击碎柳若兮的丹田让永远不能修炼后,将她扔在了祠堂洒扫,每天还要对着谢青清的画像叩拜赎罪。
不过短短二十年就郁郁而终,死前还在喃喃自己才是天选之女。
而拼命修炼的梵夜,花了二十年终于突破飞升,只是……
————
谢青清再次醒来,只觉浑身冰寒刺骨。
她躺在潮湿的被褥里,看着惨白的月光从洞开的殿门外撒进来。
周遭飘荡着破烂的纱帘,阵阵寒风灌入屋中,夹着雪花簌簌卷向她。
此刻,她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袄裙,头发散乱,面容枯槁。
瑟缩地抱着颤抖的身子,谢青清内视一番后,瞧着自己这副破败的身子,只能苦涩叹息。
如今是天盛朝六十四年的初冬,她是这个封建王朝天盛朝的皇后,此刻却被贬入冷宫,不日将会被废黜。
起因是高贵妃诬陷她谋害皇嗣,在她生产之日,指使她身边的宫女想要掐死刚出生的六皇子。
而南宫烨甚至根本就没有查证,便雷霆暴怒,将她打入冷宫,还将她身边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杖毙。
谢青清梳理了一番脑海中原身的记忆,却是冷笑了起来。
这个南宫烨根本就是个挥霍无度,心狠又自私的小人!
想当年,他还只是个皇子之时,以一副虚伪的面孔骗得了清流谢家的认可,助他登上帝位。
他却反手开始钳制谢家,立即纳了吏部尚书高湛的女儿入宫,直接封了妃。
朝前支持高家一系,不断打压清流,让高党日渐壮大,替他敛财以供挥霍。
后宫冷落原身,甚至早早在她的吃食里下了绝子药,害她身为中宫却多年无子。
之后年年选秀,抬了惠妃,丽妃,柔妃以及一干妃嫔,任由他们作践原身。
明明贵为皇后,原身的坤宁宫却连冬天多一盆炭都要不到。
要不是兵部和户部,在先帝在位时,就定下了由清流党和保皇党协理,加之武王南宫斐镇守边关,抵御辽金二十多年,未曾进犯天盛半步。
否则天盛早就被南宫烨霍霍没了。
但也正因为朝堂受制,而南宫斐的声望日隆,身为天盛皇帝的南宫烨越发暴躁。
动不动就拿身边的太监宫女发难,每日总有血淋淋的尸体被内卫抬出勤政殿。
如今宫中下人,但凡有点银子和门路的,都是求爷爷告奶奶地离开南宫烨的范围,生怕下一个被虐打而亡的就是自己。
所以宫中每年都要采办一批新人,又加大了开支不说,南宫烨好大喜功,新修殿宇,不惜财力物力,名人千里迢迢采天下奇珍送入宫中,让原本才修养了几十年,刚从战乱中平息下来的百姓越发雪上加霜。
一想到先帝开国,定下生息国策,原是想将江山交到一个脾气温和,秉性善良的皇子手中,这才选了南宫烨,却不想所托非人。
不过谢青清如今哪有空去理会天下人?
她自己的小命还在别人的手里。
这不,也不知道是谁的奴才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冷宫,穿得比她还厚实,一副得意扬扬的样子。
“要不说还是杂家倒霉呢,这大冷天的,还得送皇后一程。”
“你也省省力气,安心的上路吧,反正这宫里头谁不知道,您这皇后当得也是委屈得很。”
“倒不如下去重新投个好胎,再别入这帝王家了。”
他说完风凉话,一挥手,几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太监,撸着袖子就要去拖床上的谢青清。
虽然身子骨差,但还不算动弹不得。
不过谢青清并未挣扎,而是任由小太监将她拖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