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军中,高丘冲身后将士们说道:“注意保存体力,将敌人引到二十里外的低洼地!”
众将士闻言不由得兴致冲冲,总算能够出一口气了!
怀柔人以为他们是强弩之末,一直在穷追不舍,谁能想到金州军靠着马掌的加持,长途奔袭对战马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再一次失去金州军的踪影后,毡白望着远方开始怀疑自己。
到底谁才是草原上的部落?
金州这些人分明只有胯下一匹战马,每次眼瞅着就能追上,结果对方总是关键时候又提起了速度,让他们望洋兴叹。
“首领,这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还是找块地方休整下,今天马匹们都累坏了!大安人也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
毡白听到手下的抱怨声,只能点头同意,身下的战马气喘吁吁,显然已经不准备继续追逐。
于是一声令下,他们就近找了一处水草比较丰富的区域结营驻扎。
怀柔人所谓的结营其实就是三两成群靠在一块生火睡觉,这样的好处就是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能第一时间骑上战马。
黑夜中,一双眼睛冰冷地看着远处的篝火,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靠着霹雳包,姜海已经炸掉了山石截住了水流,如今眼前这股怀柔军就处在河流的下方,对于危险还一点没有察觉。
“高将军,就等你的军令了,大家伙可是迫不及待要手刃这些王八蛋了!”
金州军多是原北方七镇的人,在前些年没少被怀柔人祸害,怀柔人压根不将百姓当人看,动辄打骂不说,甚至光天化日打死无辜百姓也就是被呵斥一顿,屁事没有。
李修夺回七镇后,如今将那里经营成了人间天堂,不到一年时间,人口就有了爆炸性增长。
毕竟吃饱喝足也没啥烦心事,老百姓可不就天黑后闭门造人。
听到手下的嘟囔,高丘嘴角微翘,却依旧冷静说道:“不急!这才一万多人,这点人就满足了?要玩就玩票大的,彻底一劳永逸,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高丘的话让将士们刚升起的轻视之心瞬间消失不见。
他们出金州后遭遇怀柔骑兵伏击,那一仗损失近万人,也就是高丘拼死带他们冲出重围,才让他们一直活到今天。
远处这些怀柔人吃着烤肉,喝着马奶酒,开怀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出来旅游搞露营的。
山坡上的高丘等人看得冷笑连连,喝吧喝吧!喝的越多死的越没有痛苦!
唯一的一座军帐内,毡白抓着羊腿大口吃着,显然今天累坏了,很快硕大羊肉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派出斥候回来了没有?我要知晓这帮可怜的南人到底躲哪里去了!”毡白冲面前的亲卫询问道。
新蔡、瓜州、汝阴三角都被怀柔大军分兵困住了,三镇中间地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金州骑兵虽然跑不出去,但躲猫猫起来还是颇为头疼。
“首领,东北跟西南方向的斥候至今未归,怕是遭了毒手!其他方向没有异常,想来那支金州骑兵就在两个方向之一!”
“继续派出斥候不间断探查,南人多狡诈,重点防御这两个方向的骑兵。
他们不敢光明正大跟我们打,也就只能靠这些下三滥手段骚扰我们。
还有,让族人晚上分散开点,金州霹雳包虽然威力巨大,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不要集中在一块!
夜间加派在外围守夜的人,不能给金州骑兵夜袭的机会!”
毡白跟随狼王军南征北战,身经百战,此刻不慌不忙下令道。
军帐内的众人接下军令,随后四散而出。
草原上的夜间气温开始下降,怀柔人裹紧衣服酣然入睡,数百骑兵在大军外不断警戒。
高丘率领一千骑兵出现在西南方向,他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打乱怀柔军的判断,将左路大军吸引过来。
从怀中拿出一袋白酒,他咕噜喝了一大口,烈度白酒刺激着他,很快整个胸膛变得火烧一般热烘烘。
麾下的将士全部看着高丘,军中肃杀之气弥漫着。
“今晚这战目的只有一个,逼迫怀柔主力军支援他们,然后一举击溃他们,你们中可有人怕死?”
高丘大声说着,表情从未见过的严肃。
“金州军必胜!金州军必胜!金州军必胜!”
“好!随我进攻!”
双方的言语都是如此的简单,但士气却前所未有的高涨,多日来的憋屈今晚都要全数招呼到怀柔人身上。
就如毡白想得那样,高丘是要发动夜袭战,但不是为了获胜,而是要引出怀柔军的大部队,一战而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