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算是看开了,不就是死人吗。网活着的时候摸人家头一把,人家会过来打你,死了之后还能咋地。
在苏雪跟下来之后,我把这话给她复述了一遍,立刻换来成吨的白眼和一句‘死变态’的称呼。
因为不知道这些脑袋到底哪个是那个无头鬼的,我就把原本缠在自己手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铺到了地上。然后把铁笼子里面的人头全部放到了上面,提着它们走出了门外。
八爷看到我手上的这堆东西之后,赞叹地:“自从跟了我之后你的心是越来越大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在出去的路上,苏雪一直很怀疑我那件破衣服会不会把人家的脑袋落在地上,所以时刻都紧跟在我的身后。
沿着长长的通道走出去之后,女鬼正在门外等我。在看到我之后,诧异瞄了一眼我手里的‘包袱’,“你手里提着这么多脑袋干什么?”
本来我还以为要拿着这些东西一直到楼上去,结果刚走到那个像是祭坛一样的石台边上,那个没有头的男人就早已经站在了那里。我走上前去,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哪个是你的赶紧拿走,你要是喜欢多拿几个也行,反正没人来认领了。”
那个无头男鬼点了点沉默的点了点头,走到旁边在地上捡起了一个骷髅。然后我也没见到他有其他的动作,一眨眼的功夫他身上就像是被火点着了一样燃烧了起来,片刻之后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滩灰烬。
“你走过去,那身上的血滴在那上面。”
“怎么又滴血。”我抹了一把脸看向八爷,我刚刚放完血现在都已经快失血过多了。
“让你干你就敢,别废话这么多。”
“好吧。”我从身上拿出我那把指甲刀,对着自己的手指肚狠心划了起来,折腾了半天终于在自己手上划开了一点油皮,然后用挤得把自己身上的血滴在了上面。网
“行了,你把这些人头再送回去咱们就走吧。”
“这就完了。”我把手上的手指头放在嘴里舔了一下,从我妈就跟我这样干可以杀菌,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帮他找回了脑袋算是他欠了你一个情,你把你的血滴在上面等以后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可以叫他出来。”
我激动的看着他:“你之前在下面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招?”
“原理差不多是一样的。”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欢脱了起来,然后突然想到了一点,于是想八爷问到:“不对啊,既然是你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上次陈玲那件事。”
“你个笨蛋,那是因为你黄婆已经帮过你一次了!”
“好的好的。”我赶忙应道,然后蹲下身将地上的人头收了起来,向着地下跑去。
旁边的女鬼担心的问让我一个人下去不会有危险吧,八爷直接反问道:“你觉得有危险他能跑这么快?”
“也是哦。”
回来之后,我从苏雪的手上接过了苏雨竹,扶着她走上了电梯。之前面具男给的药丸我们已经给她吃下去了,不过看起来想要生效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坐着楼梯原路返回,此时原本因为无头鬼画满了整个走廊的血迹已经全部都不见了。我也懒得再去追溯那个消失了的男人到底有多么悲惨的故事,估计也是和面具男一样被坑蒙拐骗来充当祭品的悲情角色。既然已经过去了,再去想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在办公室里做了一会儿之后,苏雨竹的全身终于恢复了力气,从沙发上慢慢的爬了起来。苏雪赶忙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给她端了过去。
苏雨竹喝了一口之后,将杯子放在了桌上。然后看着我们:“这一次真是太感谢两位大师了。我虽然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那个石像前面的时候意识就已经清醒了。不过这栋楼下面的到底是什么……”
八爷直接打断她的话道:“你就当成是个过气的邪教就行,总之我们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苏雨竹抱歉的看了八爷一眼,赶忙从旁边的办公桌上拿出一张支票写完之后递给了我。
“哈哈,这多不好意思。”
旁边的苏雪白了我一眼,“行了,王骁华你就收下吧。之前在下面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唠叨着这个钱吗。再要不是我执意要跟着你们下去,你身上也不会受这么多伤。”
她不这么还好,经她这么一提醒我立刻感觉身上被咬过伤口传来一股酸麻的痛感,一阵阵的。之前在下面的时候还没感觉到,现在精神一放松下来立刻感觉特别的难受。
八爷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一把撤掉了我身上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翻卷着肉的伤口!
“居然这么严重!”苏雪和苏雨竹惊呼了一声,立刻手忙脚乱的掏出了手机就要叫救护车。
八爷立刻制止了他们,然后问道:“你们这有医用酒精吗?”
“没,没有。办公室里可能有人预备我这就去看一下。”看到苏雨竹走出门去,苏雪也赶忙跟在了后面。
过了五六分钟,两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瓶礼盒装的茅台。
苏雨竹尴尬的看着八爷道:“大师我找遍了办公区,最后只在部门经理的办公室里发现了这个。”
八爷轻叹了一声:“可惜了。”
“怎么不能用了吗,要不我现在就开车去买。”
“不,我是把这东西用到这子的身上是可惜这酒了。”完之后他还把脸凑到了我的跟前,要不你就再忍一忍,咱们先回七里坟再。
我大喊了一声:“忍不了了,这玩意不止是疼,里边还特别的痒痒。是不是有啥细菌啊。”
“有可能,毕竟在地底下那玩意也不见得能洗一次澡。”
最后在苏雪母女两个人惊恐的目光中,八爷直接把70多度的酒倒在了一块棉布上,在我的伤口上擦洗了起来。我疼得嗷嗷直叫,旁边苏雪和她妈看的下来了。但是八爷手上一点都没停,到最后干脆直接把酒往伤口上面倒。而他这么做的理由竟然是嫌我叫的声音太烦人,吓得我赶紧从桌子上抓了一块毛巾塞到了嘴里。
我算是知道生不如死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旁边的苏雨竹看不过去打了个电话,让公司里的人送了消炎的药和绷带过来。然后代替八爷把我身上的伤口挨个包扎了起来。
虽然苏雨竹再三劝我应该去医院,并且表示医药费可以由她全部承担。但我还是坚决的拒绝了她的这番好意,原因和之前一样很简单,我身上的这些尸斑根本没法解释。
而且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无论我最近受什么样的伤。痊愈的速度都快的惊人,就像上次那样我全身烧成那个惨样子,才过了半个月就能该跑跑该跳跳了。
这时旁边的苏雪看着我赤裸的上身好奇地问我身上的这些是不是胎记。卧擦,你见过长满全身的胎记吗。
在临走的时候,八爷告诉苏雨竹关于楼下面的那个地方,她不要多想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就行。那个地方不是警察能处理的,多增加事端只会引起不必要的变数。
苏雨竹连忙点头好,然后和苏雪一起把我们送下了楼。在下楼的时候,苏雪在电梯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苏雨竹,向我问道:“王骁华,你现在要去哪里啊。”
“回学校啊,不然我还能上哪去。”
苏雪脸一板:“这怎么行,你现在伤得这么严重。宿舍里面环境这么差,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我白了她一眼:“大姐,不然我还专门去租一个房子啊。就算我想租现在开学有一段时间了,学校附近的空房子早让人给租没了。我可是连续旷课到被我们班主任警告过两次了,我可不想哪天忘了上课让系里把我给退学了。”
“恩,也是啊。”苏雪低头想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我把嘴里刚咬了一口的苹果给喷出来(刚才在苏雨竹办公室里拿的)。
“那要不你去我们家住吧。”
“咳咳咳。”我一边掐着自己的嗓子拼命咳嗽,一边惊讶的看向苏雪。
“你刚才啥?”
“我让你去我们家养伤,我知道你家是山东的,回家太麻烦了。再有课的话你还能跟我一起去学校。”
“停停停!”我转头看了一眼八爷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郑重其事的对着苏雨竹道:“苏阿姨,我觉得您有必要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儿。您听到了吗,她还没毕业啊,竟然就想往自己家里带男人!”
苏雨竹微微一笑:“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华子你为了我们的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去我们家疗养一下也是应该的。正好她爸出差去了,书房一直都空着。”
我看了这母女两眼,然后从嘴里憋出来了一句话:“打死我也不去。”我可还是个处男啊,要是让我们宿舍的那群人知道这件事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
从楼里出来,八爷把那张支票拿了出来交到了我的手上,让我自己去找一家银行把钱转到卡里。我问银行卡用谁的名字开,他看着我道:“你觉得我像是有身份证的人吗。”
“不是……”
“行了,赶紧走吧。”八爷一转身走到挎斗子的旁边,你现在这个样还是别骑车了,先打车回去吧。这辆车我就先骑走了,需要用的话你再去七里坟拿走。
完不待我话,就一拧车把在一片黑烟中突突突的消失在了路的远处。只留下我在原地拿着一张支票在风中凌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