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觉醒来本该神清气爽,木小草却脑袋懵懵,她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一个没有任何摆设的空屋子,在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漂亮小姐姐。
“……?”陌生的地方,不是她的小院。
“我梦游了吗…”木小草嘟囔着,睡个觉还能换地方,目光转向几个小姐姐,她好像也不认识。
“你们好呀,这是哪里啊?”
木小草脆生生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嘹亮。
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女之一,见木小草一副不知世事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解惑:“这是清风门,我们是被捉来,或被家族舍弃,用来充作鼎炉的。”
途径虽然不同,但被送来了这里,处境可想而知,她们没有谁是自愿,少女说着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很可怕吗?”木小草不懂。
又是鼎炉,那是做什么的?还能把人吓哭。
少女不知如何解释,她也发现了与之交谈的小妹妹好似有智力问题,不通常识,这三天里,她们至少是清醒着被辗转,小妹妹却一直昏睡,多狠心,才会对她下暗算。
“手段卑鄙,肮脏!”少女痛骂,想到自己的遭遇,很是感同身受。
“小妹妹,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可知道是谁要害你?”少女了解情况。
没得到上一个问题的回答,木小草也不纠结,大抵知道少女在为自己发声,礼貌道谢后,点了点头,
“知道呀,我的后娘们,她们才找过我,说要把我送人。”
木小草有十八个后娘,她也猜的没错,确实是她们联手所为,见说不动,只能悄咪咪的下药,将人弄走。
木小草不会伤心,她们都是坏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得知过去了三天,也只是眨了眨眼,难怪醒来时头昏脑涨,还难受。
少女听完唏嘘,最毒不过人心,她只是运气不好,被拐来,小妹妹却是直接被亲人出卖。
若能懵懂着无知,也算是一件好事。
木小草确实没有任何被背叛算计的愤怒,她的想法很简单,木家既然不要她了,她也不要木家,反正没人关心,在哪都是一样。
“清风门里的生活好不好啊?”木小草思考起当下。
少女垂下眼帘,前路一片黑暗,她不想多一个人来承担,只是郑重道:“不好,有机会一定要离这里远远的。”
虽然知道她们在劫难逃,少女也不想过早去摧毁渺茫的希望。
只是在心里暗嘲:
清风门,什么清风门,不过是藏污纳垢的淫窟,被残害的妙龄女子不知凡几,表面清风,内里全是鸡鸣狗盗。
不把人命当命。
尤其是贾老祖,借着仙门招牌,明里暗里收罗样貌姣好的女子,还打着修炼的名义,借口用鼎炉是为了增进法力,以此肆意满足自己的变态嗜好。
少女自从被关在了这间屋子,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她们本来有八个人,现在只剩下五个,被带走的女子再也没回来过。
真相不言而喻。
少女悲从中来,想到即将面对的命运,无言诉说。
木小草挠了挠头,不明白哪里又惹人伤心了,见没人再说话,兀自发起呆来。
“哐”的一声,门被打开。
木小草一个激灵,吓了大跳,语气愤愤:“你谁呀,开门这么用力,都吵到人了!”
其他少女早已害怕的蜷缩成团,就木小草无畏无惧。
“哪来的小贱蹄子,敢跟你大爷这样说话!”
来人身着简易修袍,长相极其丑陋,是清风门的弟子,也是专门负责鼎炉的领路人,为贾老祖服务。
他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来领人。
贾老祖不满意,之前几个不禁玩,折腾一宿就不行了,领路人得继续挑人献上,虽然才处理完尸体,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上面有了吩咐,他也顾不上换行头,满身恶煞气就来了关押的小屋。
当然,也有他故意的成分,结果没能听到悦耳的尖叫,反而遇上一个犟嘴的,打量后,领路人双眼暗了暗,
“呸,原来是木家的小傻子。”
领路人失了注意力,这人暂时还不能动,不能马上发挥价值,暴虐之心只能转移,寻起下一个猎物。
“就你了。”随手一指。
被指中的女子瞬间崩溃,抱着头,胡乱大叫:“啊……不…救命……我不去……我不想死……”
领路人的决定从来不会更改,大步上前,拖着头发就走,“由不得你!”
女子挣扎得厉害,但徒劳无功,嘴里无数遍重复着,“……救我……救我……”
剩下的人都撇开了头,听着女子凄厉的求救声,身上也止不住的抖,她们同样无助。
木小草不知道被带走会发生什么,但她能感受到小姐姐的恐惧,这人肯定是来干坏事的!
跑上前,拦住人,“不准带走小姐姐。”
“傻子,滚开!”领路人不耐烦。
为了受到贾老祖的器重,偶尔也分上一杯羹,他可是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混到如今地位,已经好久没有不长眼的敢在他面前猖狂。
开口就骂,“一群贱蹄子。”
领路人因从小被人嫌弃长相,心灵极度扭曲,仇视所有美貌女子,费劲往上爬,也是为了能往死里践踏这些贱蹄子。
木小草没被吓退,硬气道:“你没安好心,还骂人,不准带人走!”
女子已经晕了过去,领路人拽着头发将人提直,晃了晃,两眼瞪着木小草,不悦至极,“别急,还没轮到你,惹怒我没好下场,你可是重头戏。”
木小草人虽然傻,姿色却是绝无仅有,贾老祖点名要留在最后享用,领路人自然得遵循。
压下煞意,继续嘲讽,“你应该庆幸,自己还能多活几日。”
木小草才不管,她死死拦住人,就是不让道。
眼看杀意聚浓,有过交流的少女不想木小草枉送性命,哆嗦着上前,将人护开,牢牢的捂住了她的嘴。
木小草脑子不清晰,谁都敢开罪,她却得认命!
连自己都救不了,又何谈救人。
无权无势,根本无从反抗,只是或早或晚,她们都将步人后尘,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还算识相。”领路人冷笑一声,不再与傻子论长短,拖着人出门,重新上好了阵法锁。
屋子里恢复死寂,少女松开手,木小草呐呐两声也变得沉默,她依旧看不懂少女眼里的绝望,但深重的悲切传入了心底。
涨涨的,有种被揪着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