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从衣袖中摸出一张羊皮地图,微笑道:“这就是汝南郡及周边的详细地图。”
程昱见此,打趣道:“主公,您身上的宝贝可真多,不仅将《太平要术》贴身放在胸口处,连汝南郡及周边的地图也放在身上,若是哪个强盗来打劫您,收获可就大了。”
其实,程昱只看到李白拿出《太平要术》,以及汝南郡地图,若是知道李白身上还有一卷真武秘籍,恐怕就更加惊愕了。
《太平要术》中的医卜星象、行军布阵、天文地理,李白可以拿出来让自己的谋士研究,但真武秘籍是不可能分享的,这是他最后的底牌,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就算真的要拿出来跟大家分享,也必须等他先将这个三国幻境通关了。否则,太多变数的话,搞不好会丢掉小命。
李白将地图放在床榻上,摊开在郭嘉的面前。
郭嘉伸手在地图上点了点,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良久,他才长舒一口气,缓缓道:“主公,先不谈这张汝南详图的作用,仅仅是汝南郡所处的位置,就不是主公目前的实力所能拥有的。汝南郡,属豫州,而豫州又是九州之中,汝南位于豫州之中,故有‘天中’之称。
自秦汉以来,汝南一直是豫州的中心,不仅是汝南郡的首府,也是豫州的首府。汝南为九州中心,辐射八方,南靠天中山,北面颍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郭嘉指着地图,脸上充斥着自信的光辉,滔滔不绝的道:“主公请看地图,汝南郡北方,毗邻颍川郡,通过颍川可以挥兵过虎牢关,威逼洛阳。
汝南郡南方,没有坚固的交通要塞,只要一支精兵,便可以直下荆州。
汝南郡西方,毗邻宛城,而宛城是通往西都长安的关口,只要能占据宛城,便拥有了威胁长安的可能。
汝南郡东方,毗邻扬州、寿春,然而汝南郡靠近颖水,若有一支水军,便可直下寿春,攻入扬州……
只要占据汝南,便拥有了北上洛阳,南下荆州,西进长安,东出扬州的机会。
汝南城具有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董卓是不可能让主公盘踞汝南的。纵然董卓昏了头,想让主公返回汝南,恐怕董卓麾下第一谋士李儒,也是不会让主公继续呆在汝南的。”
郭嘉这一番论断,慷慨激昂,说得李白连连点头。
思索片刻,李白脸上神色一变,眉头微蹙,缓缓道:“这么说来,董卓肯定会派遣麾下大将镇守汝南,而我则很可能被调往其它地方,亦或是被扣留汝南,成为表面上掌控汝南的傀儡。”
郭嘉点头道:“主公所言甚是,然而以郭嘉之意,主公很可能会被调离汝南。”
“哦,这是为什么?”
“主公盘踞汝南,时间也不短了,纵然董卓派兵驻扎汝南,恐怕也是尾大不掉,根本无法指挥汝南的军队。董卓为了不让主公牵制汝南的西凉军,定然会将主公调离汝南,派往他处。”
李白听了,心中一急,问道:“奉孝可有计策让我留在汝南?”
郭嘉摇头道:“主公,汝南四战之地,于主公来说,根本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与其如此,不如离开汝南,另辟地方……”
说到这,他沉声道:“主公,不管董卓如何安排,只要不留在洛阳,主公都可以答应下来。只要主公能割据一方,手握实权,自然会有崛起的机会。”
李白点点头,也是这样的想法:先割据一方,再图谋天下。
………………
洛阳城,内城中心。
一座恢弘壮丽,巍峨高大,富丽堂皇的府邸,如雄狮盘踞,卧虎躺卧,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
这座府邸大门两侧,矗立着两座一丈高的石狮子,形态迥异,各自摆出不同的形态。
左边一只石狮子昂着头,狮口大张着,前半身微微下蹲着,好似作出随时择人而噬的模样;右边一只石狮,头昂扬着,前腿抬起,作出一副跳跃的模样。
两座石狮,显示出这座府邸的不凡之处。
府邸的大门,是一扇两丈宽、两丈高的铜铁大门中心挂着一个硕大的叩门环。大门正上方,挂着一块周边鎏金的金色巨大牌匾,上面写着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董府。
董府门前,站立着四名身穿盔甲的士兵,手持长矛,神色冷峻,威风凛凛。
如此华丽张狂的府邸,在洛阳城中除了当朝太师董卓之外,别无二家。
此时,在董太师府的后院中,两名中年人正相对而坐。
“文优,那蔡邕将会带着李白前来拜访,我打算让李白担任汝南郡守,你看如何?”
说话之人,身穿黑色蟒袍,外罩一件棕色披挂,头上戴着黑色长冠,长得腰圆膀阔,虎目阔口,一脸络腮胡子,粗犷威猛。
看年纪,四十多岁,还不到五十岁,正是独霸朝纲的太师董卓。
而他询问的那人,年纪看上去比董卓小一些,大约三十岁,身材瘦削,眼睛狭长,嘴皮细薄,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赫然是董卓的女婿李儒,李文优。
“岳父,您真的打算把李白禁锢在汝南么?”李儒黝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很谦卑的道,说话的语气非常谨慎。
董卓随意的坐着,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正时不时挠一下头。
而坐在董卓对面的李儒,则是正襟危坐,双手恭敬的搭在双腿上,小心翼翼,一张脸也一直紧绷着,好似面对一个史前巨兽一样。
董卓摇头,瓮声瓮气道:“李白能从黄巾贼摇身一变,成为蔡邕的弟子,非常不简单,有能力,有心计。相比于曹操、袁绍,孤更加看重此人。
袁绍、曹操都有势力,是大族子弟,若是用这些人定然有太多的掣肘,无法为孤所用。但是李白不同,他只是一个黄巾贼,身份卑微,只要利用得好,肯定可以变成孤手中的利刃……”
“既然是手中利刃,孤自然不会禁锢李白,让他没有用武之地。”
董卓久居高位,居移气,养移体,说话间,竟然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自他身上散发开来,让人感觉到一阵心颤。
李儒恭声道:“岳父,以小婿的眼光,李白此人心有大志,恐怕不容易被掌握。”
董卓神情一怔,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文优,你对李白颇有了解?”
“岳父,小婿曾两次和李白面对面的对话,第一次是李白刚刚进入蔡府,拜访蔡邕的时候。当时李白还不是蔡邕的弟子,仅仅是拜访蔡邕。小婿见李白颇有才能,便存了爱才之心,想着李白绑在蔡邕身上,也算是效忠岳父了,因此推波助澜,让李白拜得蔡邕为师。
第二次,则是在李白拜蔡邕为师的宴席上,当时小婿没有得到蔡邕的邀请,却不请自去。
当时,小婿想着,先戳破李白是黄巾首领的身份,使得李白成为人人喊打的黄巾贼,却不想李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蔡邕的继承人,而且让洛阳内的儒家学士也接受了李白,小婿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以小婿看来,李白此人,绝不是那种甘于低人一头的人。因此,我建议岳父将李白搁置在一旁,让他尝一尝无法得到重用的感觉,待打磨一番之后,再试探李白,看看能否为岳父所用。”
“文优,你的建议,孤从没有怀疑过。若是没有文优,也就没有孤今日的风光无限,大权独揽。只是,文优想过没有,西凉铁骑虽然厉害,却缺乏独当一面的人。
纵然是吕布、牛辅、李傕、郭汜,也只是听话的将才而已,根本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因此,孤才想招揽李白,让他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