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笑道:“对,对,大后年就二十二,大大后年就二十三,大大大……”
“李白!”李瓶儿气得身子直扭,翘着小嘴,“人家是说,二十一岁就可以结婚了,谁管它二十二,二十三。”
“还远得很呢,嗯,两年就是七百三十天,等于……一万七千五百二十个小时,你这么急干嘛?”
“可是……可是别人十七八岁结婚的,还不有的是?”
“别人已经成熟了,你呢?每天就知道缠人,好像小孩子一样。”
“我也早就成熟了,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嘛!”李瓶儿拼命分辨着,俏脸都急红了。
“咳咳咳……”
李白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住了,拼命咳了几声,讪笑道:“有话等一会再谈,我要洗澡了。”说着,冲进浴室,紧紧将门扣起来,把李瓶儿留在他的房间。
“李白!”李瓶儿在门外喊着,“我真难过,好像……好像失恋了一样。”
李白摇摇头,没理她。
“唉,活得真没意思,我……我想自杀。”
李白差得把大牙笑掉,依然没理她。
“我想跳楼。”李瓶儿哀声道。
“会摔断你的腿。”
“我……我上吊。”
“先用手扭住自己的脖子试试,尝尝滋味如何。”
过了一会,李瓶儿气喘吁吁的道:“真难过。”
李白摇摇头,对这天真的大丫头真是没办法。
“对了,我可以拿你的枪自杀。”
李白吓了一大跳,伸手一摸,还好挂在旁边。
又过了半晌,李瓶儿忽然兴奋的喊着:“李白,我向你求婚,好么?”
“你妹!”李白在浴室里险些滑倒。
“李白,答应不答应,回个话嘛。”
“不答应。”
“为什么?”
“我年纪还小,两年以后你再来吧。”李白说得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白,我……我把你买下来,好不好?用我总财产的一半。”
“不卖。”
“为什么?”
“价钱出得太低了。”
“四分之三怎么样?”
“不够,不够。”
“那么……五分之四吧。”
“没诚意。”
“并不是没诚意,总不能一点不留呀!”
李白开始穿衣服了。
“好吧……”发现李白半晌没吭声,李瓶儿有点急了,忙道,“全部就全部,到时可不能跑掉呀!”
浴室门一开,李瓶儿正瞪着两只大眼睛,站在外边。
“大小姐,玩笑开得差不多了,该谈谈正事了。”
李瓶儿眨眨眼睛,一本正经的道:“李白,如果我真的肯以全部财产换你,你答不答应?”
“别说傻话了,两年以后,仅仅一吻,你就可以把我换走了,何必拿祖上辛辛苦苦赚来的财产开玩笑。”
李瓶儿耸耸肩,蛮不开心的道:“两年的日子,真的好长啊!”
李白托起她的俏脸,柔声道:“只要把西门庆除掉,你就可以欢欢乐乐的生活了,欢乐的日子过得最快,两年时间转眼即过,何苦为这段短暂的日子而伤脑筋?”
“可是,要除掉枪王西门庆,难得很哩,他拔枪比眨眼还要快。”李瓶儿认真道。
李白知道李瓶儿绝非危言耸听,心情更加沉重起来,微微的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别担心,我自然会有杀掉他的把握。”
李瓶儿半信半疑,睁大眼睛,凝视着他。
李白取出名册,看了看,缓缓道:“西门庆既年轻,又英俊,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李瓶儿狠狠啐了一口,:“讨厌死了!我一见到他,连隔夜饭都想呕出来,怎么喜欢得起来。”
李白瞧她说话时的神情,已不难想象她对枪王西门庆厌恶之深,微微诧异的问:“你怎会厌恶他到这般地步?一定有什么特殊缘故吧?”
李瓶儿眼球转了转,笑道:“我这人有个怪毛病,缠得越紧,我越讨厌;对我看不上眼的,我偏偏送上去……唉,可惜我生得太漂亮了,看不上我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十九年来,才仅仅碰上一个呢。”
李白伸手将她推在椅子上,指鼻轻叱:“再胡说八道,当心我修理你。”
李瓶儿翘起嘴巴,眼睛一翻一翻的盯着李白。
“说!”李白恶声恶气的吼着。
李瓶儿张开双手,把脑袋一抱,身子缩成一团,大声喊着:“偏不说,偏不说。”好像准备着挨修理了。
李白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蹲下身去,好言好语:“大小姐,刚才逗你玩的,我怎舍得真动手修理你呢!至于我追问你厌恶西门庆的原因,只是想从中知道一些西门庆的个性和习惯而已,说出来等于帮我的忙,你不高兴说就算了。”
李瓶儿慢慢放下双手,挪动一下身子,摆好姿态,道:“既然可以帮你忙,我当然要说了。”
“请。”
李瓶儿秀眉一索,恨声道:“嗳,那东西坏透了,当年人家才十三岁,他就开始嘻皮笑脸的吃豆腐;十四岁那年,起码求了三百六十次婚;十五岁时,手脚齐来……坏死了。”
说着,她把脚狠狠一跺。
“坏到什么程度?”李白忍不住追问。
李瓶儿俏脸微红,瞟了李白一眼,嗤嗤笑着道:“放心,比你差远了。”
“咳咳,”李白急忙站起来,转了个圈子,又问,“以后呢?”
“十六岁那年,更不像话,他居然几次把我骗出去,想……想……”
“想怎样?”李白急忙追问。
“想那种好事。”
“哦,原来是想那个。”李白开始还没介意,后来忽然想到情况严重,慌忙赶上去,急声问,“结果如何?”
“哼,”李瓶儿娇哼一声,得意的道:“哪有那么便宜,有一次他差点被我咬下一块肉来,吓得他整整两三个月没露面。”
“咬在哪里?”
“手腕子上。”
“不能拔枪,当然不敢露面了。”李白点点头,继续问,“后来呢?”
李瓶儿花容一惨,凄声道:“十七岁那年,我爸爸一死,他就更是毫无顾忌了,每天跟在人家后面……有一次,他又开口求婚,那时我对他已厌恶欲死,便断然回绝了他,于是他当场提出警告,如果我一个月之内不答应,他便用枪打掉我的耳朵……”
“所以,你就开始躲藏起来?”李白疑声道。
“当然要躲。”李瓶儿抚摸着耳朵,惊声道,“万一耳朵真的被他打下来,多难看?”
“别怕!他是故意吓你的,如果真要打你的耳朵,就算是十只,二十只,也早被他打光了。”
李瓶儿半信半疑的道:“可是……为什么一直有人用枪打我?”
“他的目标,是你身边的男人。”
“杀他们干嘛?”
“让男人们不敢接近你,逼得你非嫁他不可。”
“呸!”李瓶儿又狠狠啐一口,怒吼着,“我情愿做尼姑,也绝不嫁他!”
“活该尼姑庵倒霉。”李白笑道。
李瓶儿蹙眉思索一会,担心的道:“李白,这次他们会不会找上你呢?”
“当然会。”
“哎呀!”李瓶儿直跺脚,“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李白笑着安慰道:“反正早晚总要碰面,他们自动送上来,倒省了我许多麻烦。”
李瓶儿满心不安的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这件事,你与他们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会找你?唉,说来说去,还是我害了你。”
李白拍着她的肩膀,微笑道:“没你这件事,我怎能拿到这么高的薪金,怎能交上你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李瓶儿被后面那句话逗笑了,高兴的道:“李白,我想把你的薪金再提高些。”
李白急忙摇手道:“帮帮吴用的忙吧,别把他吓成心脏病。”
李瓶儿咯咯的笑了一会儿,又蹙起眉尖道:“我真想帮上你的忙,却不知怎样帮法。”
“当心你自己,别被人家绑票,就等于是帮上我的忙了。”
李瓶儿点点头,怔了一会,突然正色道:“李白,在这件事结束之后,你真的想跟杜甫去北城打天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