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李白实在忍不住了,硬是把杜甫推到墙角上去,轻声道:“杜兄,这李瓶儿今晚有些不对呀!”
“有什么不对?”杜甫莫名其妙的问道。
“她比平日成熟多了,既会讲话,又会做人,处处都很周到,好像一下子大了好几岁一般,不奇怪么?”
“呵呵,原来是这个。李白,你也太孤陋寡闻了,李大小姐的社交是有名的,她自小周旋于高层社交场中,公侯帝王面前都能应付得头头是道,何况这小小场面。”
李白愣了一会,又把杜甫拉了回来。
“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林石疑声道。
“林兄,别得了便宜卖乖,你再多嘴,我可要揭你的底牌了。”
林石笑眯眯的瞟了李白一眼,笑嘻嘻的道:“你这家伙太鬼,我懒得理你。”
“什么事?什么事?”鲁达又叫了。
“没事!喝酒,喝酒。”林石急忙摇手道。
金莲瞄了林石半晌,突然问:“林兄,你如何知道海龙帮走私?”
林石自负的笑笑:“如果真的让北城帮后援无着,凭高俅那老鬼,最多也只能忍上一个星期,岂会撑到今天?”
“那么……”金莲想了想,又问,“如果刚才没有他们拉住你,你真的会去找龙王理论么?”
李白在一旁噗嗤一笑。
林石干咳两声:“金莲,别跟李白学,揭好朋友的底牌,不是件好事。”
金莲娇笑一阵:“万一他们不去拉你,岂不糟了?”
“这个倒不怕。”林石得意的笑道,“既使李白忍得下,土皇帝也忍不下的。”
“啊?”鲁达跳得比桌子还高,“我又上了你的当!早知道这样,非叫你出出洋相不可。”
“可惜早不知道,哈哈……”
鲁达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气之下,闷声喝酒。
金莲跟着笑了一会,又问:“林兄,你给小龙王的第一道命令,叫他等五分钟,你怎么知道西城帮人马五分钟之内准到?”
“我当时也不知道啊。”
“那么五分钟……”
在金莲的话说到一半时,林石已抬手止住,笑嘻嘻的道:“我们在这里喝酒,五分钟转眼即过;他们在拼命,一分钟比一小时还长,叫他撑五分钟,已经不容易了。”
“可是……如果五分钟到了,没人去呢?”
“再延五分。”
“如果还没赶到呢?”
“再延,直延到援军开到为止。”
金莲明白了,虽然不关她的事,也难免带点失望的意味,苦笑道:“原来,你是在骗他们。”
林石耸耸肩,淡声道:“有什么办法?”
“唉!”金莲叹了口气,“你这人太坏了,当初大嫂怎会看上你的?这些年来,还不知被你骗得多可怜呢!”
几人听得哄然大笑,鲁达连酒都喷出来了,还好身子转得快,否则李瓶儿也要洗脸了。
林石怀里的对话器又叫了:“第一队李逵报告,第一队李逵报告。”
“什么事?”
“北城那批人被咱们水陆夹攻,已经退回去了。”
“好好守住,小心他卷土重来。”
“知道了。”
“伤亡如何?”
“据初步估计,三帮阵亡仅仅五人,轻重伤十九人。”
“对方呢?”
“死的比较多,伤的不清楚。”
“详细查过,伤得比咱们多就算了,少一个追进去伤他两个,少两个伤他们四个,一定要加倍追回来,少一点都不能饶他。”
“是。”
林石神里神气的把对话器一收,端起杯子,美酒尚未入口,鲁达已经说话了:“这是哪国的军师?还有这种狗屁不通的命令。”
李白在一旁接口道:“鲁兄,这道命令乍听之下,虽然没什么道理,对士气却起了很大的鼓舞作用,这手你该学学。”
林石哈哈一笑:“可惜龙婆子瞎了眼睛,竟看上我那宝贝弟弟,如果选中李白,海龙帮也许还有点希望。”
李白听得一阵急咳,匆匆站了起来。
“要走?”鲁达问。
李白看看表,笑道:“半夜了,该回去了。”
杜甫也扶李瓶儿站起来,跟金莲客套一番,慢慢朝外走去。
“唉!”鲁达伸了个懒腰,“你们一走,又只剩下我们两个可怜虫了。”
“三个。”金莲搭上腔了。
李白伸手在金莲的俏脸上轻轻扭了一把,笑嘻嘻的追出大门。
车子早已等在门外,杜甫、李瓶儿和李白鱼贯窜进车厢。一阵微微的响动,车身已然飞快地急驰出去。
“李白!”李瓶儿用肩膀触了他一下。
“干什么?”李白笑着应着。
李瓶儿眨着两只大眼睛:“你真准备把我也摆进冰箱么?”
“赌不赌随你。”李白满不在乎的道。
“时间太长啦,一年怎么样?”李瓶儿将身子往上凑了凑。
“少一天也不行。”李白一步也不肯放松。
杜甫慢慢斜过身子,望着李瓶儿,微笑道:“大小姐,跟他赌了,只要忍得住,到时保证他出洋相。”
“出什么洋相?”李瓶儿愣愣的问。
“跪在地上向你求婚呀!”
李瓶儿扑哧一笑,马上将俏脸一绷,朝李白冷冷哼了一声,扭身移到窗口,再也不肯理他。
………………
阵阵的西北风,连日暴雨袭来,使得秋意本浓的星河城,倍加寒冷了。
经过一夜接触之后,原本野心勃勃的高俅手下,竟又沉寂下来。
于是,鲁达的左轮手枪,对准手不离杯的林石,一天起码照顾他几千下,当然是空枪。
林石也见怪不怪,照喝不误。
武松的小艇几乎泡在外海了,专跟小鱼过不去,一日三餐都是由妹妹送去。每次,武莹莹看得手痒,总难免要找几条大鱼耍耍威风,直到武松连连催驾,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林冲的大半时间,都消磨在地下靶场里。他的佩枪部位,已从胁下移到腰间,经过几天的猛练,也逐渐习惯了。
只有李白,好像把枪丢掉了一般,不,根本连人也丢了,害得李瓶儿吹胡子瞪眼,专门找杜甫麻烦。
难怪老杜练了好几天,仍然跟不上拍子。
那么,李白究竟躲到哪儿去了呢?
早上八点。
杨玉环冒雨奔出家门,发觉李白的车子早在门外按喇叭了。
杨玉环匆匆窜进车厢,眉开眼笑的道:“每天害你起早,真不好意思。”
李白淡淡一笑,轻轻踏下油门,车身缓缓开了出去。
杨玉环将身子往上凑了凑,紧倚在李白座旁,脸上流露出甜蜜的笑意。
李白伸出手臂,单手环抱在杨玉环的腰围上。
突然,杨玉环咯咯的笑了起来:“哎哟,哎哟,快停手,人家怕痒嘛!”
原来,李白的手指,正在杨玉环的腰眼上不停扣动着,正像扣枪机一样,又均又快,平均一次仅仅十分之八秒。
九点正。
吴月娘合上水淋淋的雨伞,走进电梯,李白也跟了进去。
吴月娘表面上绷起俏脸,内心却是说不出的喜悦,喜气已经从眉梢上溢了出来:“嗨,你怎么又来了?”
李白淡淡一笑,手指在二十九字上点了一下。
吴月娘终于忍不住笑了:“李白,别想在我身上磨洋工,没用。昨天不是告诉你了么,想动脑筋,先规规矩矩的工作半年再说,否则免谈。”
李白点头不迭:“这个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快些回去吧。别心急,半年的时间短得很,转眼便过去了……”
“对,对。”
电梯停了下来,吴月娘伸出葱心般的玉手,跟李白握了握,扭身走了出去。
谁知李白也跳了下来,紧赶几步,替吴月娘推开房门,手掌朝里一摆,笑嘻嘻道:“请进。”
吴月娘秀眉微蹙,有气无力的道:“你还进来干嘛?”
“既来之,则安之,陪你聊到九点五十分,多一分钟也不坐,如何?”
吴月娘奇怪的问:“为什么不坐到十点呢?”
李白肩膀一耸,大拇指比了比,淡笑道:“懒得跟他啰嗦。”
吴月娘笑了,开开心心的坐在秘书宝座上。
李白也在对面坐下,笑眯眯的欣赏着吴月娘的美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