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阮眠便拿出了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
一看到礼物是《龙珠》的周边模型,邱立言就算早早准备好了应对的嘴脸,一时间也整个人愣住,完全忘记了事先套好的招式。
“你,你还记得我喜欢《龙珠》?连我自己都忘了。”
阮眠笑了起来:“当然记得了,那个时候你不是每晚都拖着我一起看吗?我记得看到最后,孙悟空死掉的时候,你哭的鼻涕都止不住了呢,你出国之后就没有看了吗?”
邱立言缓缓的摇了摇头。
被强制送出国之后,他整个人便变得颓废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死宅一样只知道窝在房子里打游戏。
要不是他基础好,智商不错,又觉得挂科太麻烦,只怕连学习都要荒废了。
也幸亏没有荒废,现在才有机会回家继承家业,和楼蕴年对抗,夺取阮眠!
“谢谢你,今晚回家我就重看《龙珠》,找一找当初的热血和冲动,现在的我,活得太淡定,太稳重,太像个大人,太像我过去所讨厌的人了。”
阮眠笑道:“嗯!我希望,你永远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开朗、乐观、积极向上的立言哥哥。”
“好。”
邱立言看着阮眠,像是许诺似的一笑,不过很快他就收回目光,又抬头看向了楼蕴年。
“今天见面太仓促,我来不及安排的太好,照顾不周,还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个妹妹别看性子软糯,说话温柔,其实骨子里是个很倔强的人,如果什么时候你们要是吵架了,你可千万让着她一点,不然,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放过你!”
楼蕴年挑眉,刚想说几句话顶回去,但想到他竟然三番五次的不断以“哥哥”自称,这种表现,不像是在演戏,便忍了下去。
毕竟,阮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值得信赖的亲人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未免有些孤单,势单力薄。
若她真能够成为邱立言的妹妹,邱家的义女,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于是,他也很客气的点头:“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她。”
等到两人离开包厢,走进电梯,邱立言那张满是笑容的客气的脸,才逐渐的收敛起来,变得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冰冷。
天知道这一顿饭他忍得有多辛苦!
尤其是在看到楼蕴年亲手剥虾喂到阮眠嘴边,手指碰触到阮眠的嘴唇也毫不介意的样子。
还有他一点不避嫌的直接用阮眠的勺子喝汤的画面,都让他几次青筋暴露。
可他还是忍住了。
忍住就是胜利。
接下来,他只要不断的在楼蕴年面前假装他只把阮眠当妹妹看,然后,彻底的卸下他的心防,让他对自己毫无防备,再借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够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将来阮眠知道一切,也一定会怪他。
但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了。
他只知道,他这一辈子,非阮眠不娶!
不管是出卖自己,还是出卖灵魂,或者一切其他任何的手段,只要能跟阮眠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做。
直到看到桌上那套龙珠的模型,邱立言的神色才温柔了几分。
她还是想着他,念着他的。
她还记得他喜欢《龙珠》。
一起看动画片的日子,他当然记得,而且记得比阮眠清楚的多。
他记得两人一起趴在被窝里的时候,阮眠身上飘来的阵阵香气。
也记得阮眠看睡着之后,他偷偷的亲她嘴唇的触感。
更记得阮眠看到孙悟空第一次死的时候,伤心难过,他把她抱在怀里那一刻满足幸福的感觉。
这都是他出国之后不敢再看《龙珠》的原因!
他不想想起那些回忆,因为想起来,他就会痛苦的难以自抑。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用再压抑自己,也不用再痛苦了。
事在人为,阮眠迟早会回到他的身边。
另一边,阮眠一回到酒店,便立刻朝楼蕴年问了起来:“怎么样,你和他见面的感觉如何?他是个好人吧?”
楼蕴年淡淡点头:“的确不错。看起来,对你好像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就说嘛!我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你老是不相信我,我哪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是个男人就会喜欢我?要真是那样,当初赵礼翊也不会背叛我啊。”
一说完这话,楼蕴年的脸色便立即变了一变。
他抬手抓了抓她的耳朵:“不提那个人的名字会很难受?”
阮眠揉揉耳朵,无奈噘嘴:“干嘛不能提,我可以随便提他,说明我不在乎他了啊。”
“你不在乎他,不代表他不在乎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个人,尤其是在我的面前。”
就算邱立言的事是一场误会,赵礼翊的问题却是怎么都无法解释的。
两人不管发展的怎么样,都有过一段确确实实的恋情,这恐怕是他一辈子都解不开的疙瘩。
阮眠自知理亏,便又开始用老办法,转移话题!
“阿年哥哥,接下来我们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呢,干点什么好呢?”
楼蕴年看向她,平静的问:“难得回来一趟,你不想回家看看吗?”
一句话,直接把阮眠给问懵了。
她低下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家?
她哪里还有家?
当初爸妈出事的时候,她就被接去了阮新宇的家里住,后来,她被赶出家门,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上次林律师找她的时候,说的很清楚,阮新宇已经在抵押那套房产,想要贷款了,现在都不知道房子怎么样了,就算没有被抵押出去,也一定还在阮新宇的手上。
她去看,只会和阮新宇的人吵起来,徒增难受的心情。
楼蕴年安慰的抬起她的下巴:“我会陪你一起去,放心,任何人都不敢为难你。”
“怎么可能呢。阮新宇你接触过的,你应该知道,除了钱,他六亲不认,即便是看到你也不会客气的。而且,到时候要是吵起来,你跟他动手,还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来。”
给她增加八卦新闻倒是无所谓,她主要是不想连累楼蕴年。
哪知道楼蕴年闻言却是不屑的一笑:“就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