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安自然谦虚客气了一番,在周大柱家吃了饭就打道回府了。
晚上歇息时,刘良又问周安安,“你是怎么知道捉鬼的?”
周安安回答,“是太姑婆的指点,她好像在我身体里。”
刘良一脸惊讶,“这…太姑婆不是很久之前就去世了吗?还没去投胎?”
周安安也不解,“不懂,应该是不放心周家血脉后继无人吧。”
“也许吧,不然今天也不会教你了。这是你的机缘啊,怎么我刘家就没这种老祖宗呢?”
看到老伙伴捶胸顿足的感叹,周安安难得安慰一番,“培根说过,知识就是力量。你一肚子墨水不就是你的机缘吗?如果换成一个干销售的穿越过来,别说科举了,认字都难呢。”
周安安又想到以前看过的小说,“哈哈哈,以前我看科举文,里面随便一个现代老板穿越过来,几个月时间就能中大三元,秒杀一帮古代学子。”
刘良也觉得好笑,“都是瞎扯淡,别小瞧了古人,别的不说,现代人造个胡夫金字塔或中国的万里长城或京杭大运河等等这些巨型古代工程出来看看。”
“古人的智慧和能力是伟大的,我们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周安安打了个哈欠,“好啦好啦,赶紧睡吧。”
刘良扭头看到周安安已经入睡,帮她拉了拉被子,也闭上眼睡觉。
周安安又回到了那片迷雾之中,这次太姑婆坐在一张石凳子上,佝偻着身子,面容依然模糊,看到周安安走近,向她招了招手。
“太姑婆,今天还要多谢你。”周安安坐在太姑婆身边,笑嘻嘻地说。
“你是我周家血脉,我留在这里确实也是因为这个。今天你的表现,胆大沉稳,在我这里已经过关。”
周安安顿时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就传授你我们周家女斩妖除魔的手段。其实说来也简单,我们周家神婆,通阴阳,见鬼神,全赖于这一身血脉,可以说是先天天赋。”
“别人要靠黄符,咒语,法器,但是我们周家神婆通通不用。血脉就是我们的优势,如果一定要说手段,那就是一套内功心法。恶鬼难除,魔更是凶险,所以武力一定要跟上,不然就如同那闹市里捧着金元宝的孩童,就等着被恶鬼吸干血吧。”
“哈?这身血…还招鬼?!”周安安大惊失色,还以为是千年难遇的机缘呢。
“能通阴阳,让普通鬼怪害怕的血脉,你以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身血,普通鬼畏惧它,恶鬼、魔和邪修,就想拥有它。嘿嘿,娃子,都叫你好自为之了,既然踏上这条路,能不能安安稳稳地走下去就看你自己了。”
话音刚落,周安安马上捉住太姑婆枯枝般的手,“太姑婆,救命!晚辈一定好好学习!”
于是,太姑婆把一套内功心法传授给周安安,还细细给她讲解。连续几天晚上,周安安都在梦里练功,曾经触不可及的世界,渐渐在她面前显露出来。
七天过后,太姑婆在梦里和周安安告别,“娃子,老婆子该走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记住,保持初心。”
“太姑婆,你要去哪里?”
“笨蛋!当然是去投胎啦,老婆子一身功德,下辈子是要享福的!你好好干,也会有福报的。”
“走咯,走咯…”
慢慢地,太姑婆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之中。
周安安眼湿湿,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把太姑婆当老师当长辈敬着,现在她突然离开,心里总有点空落落的。
不过,她不能耽误太姑婆享福!
刘良这边,则是带着儿子们一直在书房读书。以前的刘良虽然学问扎实,但仅限于强记,很多注释是不太懂的,这也是个人经历、家世眼界导致。
现在的刘良,有了现代大量知识,还专门对科举有研究,对解读书籍内容可谓是既全面又精辟,让两个儿子佩服不已,更是让原本就不想科举的刘勇看到了希望。
如果有父亲这样的良师,那他们也是可以勒紧裤腰带冲一冲的。
没错,农家子科举,是需要勒紧裤腰带的,尤其是刘家还有三个读书人,而且科举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农家子没有良师、资源,是很难考得过世家子的,所以刘勇一度打消这个念头。
这天,周安安正在院子里教两个小孙女和闺女写字,这朝代的字还好是繁体字,她能看懂,但是不会写,所以平时就拉上小辈们一起练字。在她家,可不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套。
突然院门被敲响,一旁在绣花的张田田去开门,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小伙子,后面停着一辆马车。
“请问,刘童生家吗?我是镇上李家的。”中年男子先开口表明身份。
张田田略显拘束,连忙让开一步,把人请了进来,“是的,我公爹在家。娘,有客人来找公爹。”之后低声在周安安耳边说,“娘,是镇上李大户家的。”
周安安这几天也把周边的人际关系摸了个遍,自然知道镇上的李大户,因为附近村子的青壮年农闲时经常去他家做短工,待遇还算不错,李家在外口碑很好。
那个中年男人一听小妇人喊坐着的妇人娘,马上对着周安安拱手行礼,“周神婆,请周神婆救救我东家。”
咦?是来找她的吗?
而且她的名号已经传到镇上去了吗?
刘良带着两儿子也从书房出来,中年男子打了招呼后就吩咐跟着的小伙子拿进来一堆礼品,放在一边桌子上,然后才说明来意。
原来他是李家的管家,这次过来是因为李家最近发生了许多怪事。
半个月前,一天夜里,李家宅子突然传出叫骂声,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一直骂李家人,还说李家谋财害命。
李老板以为有人借机诬陷他,害他名声,于是派人全宅调查。
然而查了,也找了,愣是没找出这个人来。他每到深夜就准时出来骂。
后来,李家的年轻小辈陆续生病,吃了药都没用。李老板这才觉得不对劲,连忙请了道士,又请了和尚,但是于事无补。昨晚那个陌生男子又开始骂了,说李家这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