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祭拜完之后就下山了,直接让三轮车师傅把他们拉到京市着名的烤鸭店,带雪糕尝一尝地地道道的烤鸭。
师傅是京市本地人,特意将他们一家人带到了老字号烤鸭店。
一路上,三轮车师傅也是一个健谈的人,和顾方洲唠了一路年轻时走南闯北的经历。
“你们听口音是北方人吧!”
“我们是南方人,不过来西北好几年了。”
“呦,那我可听不出来,普通话挺标准啊!”
“哈哈哈,您说笑了!”
……
就这样,临下车的时候,雪糕还特意和爷爷说了再见才结束,态度礼貌。
三轮车师傅乐呵呵的走了。
路希宁望着周围的环境,是在一个小巷口,要是自己,七拐八拐的绝对绕不明白。
烤鸭店很是简陋古朴,还是那种老牌建筑,木制结构设计,就连店内的座椅板凳都是原木,相当久远了。
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就是这个道理吧!
看着简陋的烤鸭店里面早已坐满了人,热火朝天的喝着小酒和同伴侃大山,热热闹闹的。
路希宁拉着雪糕的手跟在顾方洲的前面,正巧碰上一桌人吃完,三人连忙过去占位了。
顾方洲上前面点菜,路希宁则是拿起手帕给雪糕擦手,他刚刚东摸摸西碰碰,小手早已脏了。
为了让小家伙乖巧,路希宁还专门塞了他一颗大白兔奶糖。
雪糕晃悠着自己的小短腿坐在椅子上,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黑亮灵动,看着就机灵聪明。
等饭的间隙,路希宁又喂了雪糕点热水,让他暖身子。
刚和他们在外面待了两个小时,可千万别冻感冒了。
不过,这孩子自从生下来后身体就壮实,几乎很少生病。
每次丁依然家的小安安感冒了,这孩子还偏要凑上前和人家玩,路希宁拦都拦不住,就这,雪糕还都不会被传染感冒,身体免疫力强。
路希宁也很注重雪糕的健康,三年来老老实实的带孩子去医院打疫苗,一针也没落下过。
“妈妈,你看……叔叔姐姐谈对象呢!”
路希宁正回忆着,雪糕摇晃着她的手硬拉着看。
路希宁抬眼望去,就看到一男一女坐在不远处。
本身并不稀奇,偏两人的年纪相差较大,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女人则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两人动作亲密,小动作不断,刚好从他们这个角度全能看见。
雪糕也可能是看两人腻腻歪歪的拉手才会这样说,这孩子别看小,鬼精鬼精的。
之前高粱就拿雪糕打幌子带着去和对象约会,结果回家后干了什么全被雪糕这个大漏勺说了。
而雪糕也知道了搞对象这个新词汇,自此见到男女拉手手就是在谈恋爱,路希宁纠正了好多次都不管用,搞得她每次都怕雪糕猛然间说出什么导致场面尴尬。
在雪糕和小安安等一众好朋友玩过家家时,还假扮爸爸妈妈……
现在就是这样,他这声音不低,周围人全都看过来了。
路希宁赶忙捂住孩子的嘴巴,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等周围人都不再打量后,路希宁狠狠瞪了一眼顾方洲,子不教父之过,看看你的好儿子都干了什么。
顾方洲无辜躺枪,表示异常无奈╮(╯▽╰)╭
恰好这时饭菜都上来了,顾方洲熟练的掰了一个烤鸭腿塞到雪糕的嘴里,堵住了他即将又要脱口而出的话。
雪糕被投喂到鸭腿,感受到嘴里满满的肉香,思维一下子被转移,拿着就吃了起来。
路希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儿子有一点好,见到吃得就会挪不动腿,低头猛猛干饭。
而不远处,坐着的那对男女能够不断感受到别人打量的目光,本就是做贼心虚,匆匆吃完饭就离开了。
这一场闹剧自此落幕~
路希宁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望着不谙世事的儿子,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问候一下他的,太欠揍了。
虽然如此,路希宁和顾方洲三人也算是尝过了正宗的烤鸭。
这家饭店的手艺不错,她点的京市特色小吃都很有味道,像炸酱面,雪糕这个小吃货吃得晶晶有味,爆肚更是顾方洲的最爱,父子两人一顿风卷残云。
雪糕这小家伙还特别有仪式感,吃完最后一口后,路希宁将热水递给他,小家伙咕噜噜喝了精光,然后就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掏出手帕,优雅的给自己插嘴。
雪糕背的包包是路希宁用平时做衣服的旧布头做成的,是一个五颜六色的向日癸,刚做好雪糕就爱不释手,之前每天上托儿所都要背着。
这也引发了家属院其他小朋友的效仿,那段时间里,路希宁每天一下班就是教军嫂们做包包,忙碌的不得了。
如今,路希宁见雪糕这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小家伙的点滴回忆都是那么的美好。
吃过了京市的特色美食,路希宁他们先回招待所休整了一番,这才开始闲逛起来。
顾方洲可能是今天扫墓的原因,心情不佳,更加的沉默寡言,三人走在布满积雪的京市大街上,路希宁努力的逗他开心。
徐徐微风吹过,吹起了她鬓角的碎发,望着前面正和雪糕打闹的顾方洲,路希宁眼角溢出浅浅的柔和,眼眸里映出细碎的光,温柔缠绵。
要说京市历史最悠久的,当属这些纵横交错的胡同了。
路希宁淡淡的欣赏着,即使她没有,也要一饱眼福。
冬日的暖阳穿梭小巷,柔和地洒在京市那些幽深的小胡同里。
青砖黑瓦的四合院古朴典雅,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老槐树下扯闲篇儿的老人,追逐嬉戏的孩子,还有那由远而近的吆喝声……这一幕幕都冲击路希宁的视觉,精美绝伦。
而路希宁仿佛是一个冰雪聪明却又不谙世事的精灵,意外闯入到这片世外桃源,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她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愈发出众,一颦一笑都在牵动着人的喜悦,举手投足间优雅浑然天成。
顾方洲的眼神总是似有若无的注视着路希宁,看到她目光中不时流露出喜欢与欣赏,沉吟片刻问道:“喜欢这里?”
“是呀,四通八达的老胡同,宁静而又安详的老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让人留恋忘返。”路希宁视线中带着浅浅的欣赏与憧憬,是对文化的尊重与珍视。
“是吗?咱家在京市有一个四合院,我也不太清楚在哪里,好像就在王府附近,你忘了之前那些地契吗?”顾方洲说得云淡风轻,双手悠闲的插兜,不以为意。
路希宁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了之前顾方洲给她的地契,真是一孕傻三年,确实是不记得了,主要也不是自己的印象不深刻啊!
“那个四合院现在是?”路希宁试探的问道。
顾方洲老老实实的说:“听我老爹说好像锁着呢,好多年没有住人了,应该都老化了,你要是想住还的装修,不过我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京市!”
夫妻这么多年,路希宁的些微表情顾方洲能看出,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生怕他媳妇真的想住,那他可就成孤寡老人了。
路希宁不耐的翻了一个白眼,伸手轻扇了顾方洲一下,“你想什么呢?”
顾方洲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点傻了,就现在这年岁,走哪都要介绍信,粮食关系也难,确实是寸步难行。
他傻笑着讨好的说道:“媳妇,反正咱家的东西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路希宁:“……”
路希宁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的望着俊朗高大的男人,他深邃的黑眸里满是认真。
观察了一下四周,周围除了在前面玩雪的胖儿子空无一人,怪不得这老古板今天的嘴这么甜啊!
“那当然了~”路希宁理直气壮的回复,随后又小声嘟囔,“你当然是我的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老夫老妻间腻腻歪歪。
前面的雪糕突然回头跑到路希宁的跟前,伸出被冻的通红的小手,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嘻嘻的说:“妈妈,你快看小雪球~真好玩啊!”
“嗯,就是,雪糕太棒了,真厉害~”路希宁蹲下来认真的回答雪糕的话,母子两人笑成了一团。
冬日的夜晚来的很快,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陌生的小巷里,一家三口的身影被拉的极长,温馨又平淡。
回到招待所,逛了一天也都累了,一家三口窝在温暖的大床上相拥而眠。
——
由于前一晚上睡得早,第二天,路希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亮,左边儿子,右边丈夫,她就像一个肉夹馍一般被挤在中间,两个天然火炉倚靠着,额头还不禁被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左右看了看两个闭眼的男子汉,路希宁最终将手伸向了顾方洲,一晚上的时间,他的下颚冒出了淡淡的青茬,摸上去痒痒的,十分好玩。
路希宁一时兴起,竟没有察觉到顾方洲睁开了眼睛,还在聚精会神的玩他的青茬,以至于被顾方洲一手拉到身上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你干什么?”路希宁清凌凌的眼睛迷茫的望着顾方洲,一个天旋地转,她就爬到了他的身上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顾方洲刚刚醒来,声音还有些暗哑,富有磁性。
“那我无聊嘛!”路希宁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带着撒娇,讨好的说道。
顾方洲闻言微微挑眉,意味深长的说:“是吗?那我们来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还不等路希宁有所反应,下一秒,被子就将两人盖住,顾方洲温润的唇瓣随之落下,路希宁未出口的话被他悉数吞下。
房间里不时传来浅浅的闷哼声,却又很快被压下……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房间才再次寂静无声,床上三人沉沉睡去。
……
今天顾方洲打算去拜访他父亲生前的好友,这位长辈对刚进入部队的他很是提携,他这次来京市,说什么都要去探望一下。
一家三口在吃过早饭后,就提着在供销社买好的礼物打车去了干休所。
到了门口后,守门的警卫拦住检查,顾方洲将自己得劲军官证拿出来递过去,而路希宁则是和雪糕在外面不远处瞎玩。
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很快被吸引,而这里又是一个充满很多规矩的地方,路希宁也是怕雪糕不小心冲撞了人。
雪糕手里拿着今天刚买的玻璃珠,两只小手握都握不住,哭喊着让路希宁帮忙,“妈妈,快,要掉到地上了!”
“来了来了~妈妈给你装进包包里好不好?”
雪糕不甚在意的点点头,路希宁拉开他的专属小包放进去。
雪糕的专属小包就像是一个百宝箱,里面东西千奇百怪,都是他自己收罗的玩具,还不允许别人碰。
就在两人消磨时间的时候,顾方洲招手,路希宁一把抱起儿子走了过去。
接下来,由警卫员出来将三人领进去。
顾方洲这位长辈姓沈,名建邦,年轻时候也是为枭雄,现在老了就退下来了,每天种种菜养养花,日子也过得惬意悠闲。
三人进门的时候,沈老人家正在屋里和小孙子下棋,从路希宁这个视角看去,见到有人来了,对面的小孩长松了一口气,不知和老人说了什么,一溜烟的跑上来楼。
沈建邦起身,看着眼前这位已故好友的儿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你来了啊?这是你……”
“沈叔叔,这是我媳妇路希宁和孩子,大名叫顾知晨。”
“是吗,真不错,看到你现在过得好,你爹泉下有知也安心了。”沈建邦拿起一旁的糖果递给雪糕,老人的眼眸里满是慈爱。
他对于这位老友的儿子也是欣赏万分,这孩子也是命苦,唉!
几人坐在沙发上面玩,沈家阿姨给几人端上茶,顾方洲和老人认真聊天,路希宁则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
刚刚她注意到了,在小男孩上午没多久有一个少女悄悄的探出头,可能是老爷爷的孙女吧,长得特别漂亮,五官精致大气。
差不多一个小时,三人告别离开了。
本身沈建邦是想留他们吃饭的,但是路希宁他们以想去游离一下京市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