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路希宁就躺在沙发上面揉着自己的肚子,手里还一直紧紧握着她自己吃出来的那一枚硬币,路希宁坚定的觉得,这枚硬币绝对能给她来好运她要好好的保存着。
路母正随意看着电视,令路希宁比较遗憾的就是现在还没有出现春晚,要知道,以前路希宁除夕这一天可是最喜欢和奶奶一起看春晚了。
路父和顾方洲两人面对面坐着边喝茶边下棋,路父甚至还拿出了他的老花眼镜出来,一步一步的研究棋局,看起来就是大师级别的人物。
“妈,顾方洲不会输的很惨吧,你说爸会不会让他呀?”路希宁问道。
何春霞女士头都不抬的说:“没事,你爸就是个臭棋篓子,谁和他玩都能赢,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怎么安慰你爸。”
“啊,这么可怕吗?”
“那是,这街坊邻居只要是会下棋的他都要拉着下上一下,技术毫无进步可言,就这还天天自己研究呢?”
路母说话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嫌弃,路希宁在她爸身上看到的那层大师滤镜,被何春霞女士说得已经碎成渣渣了。
路希宁也就不管其他了,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电视,然后眼皮子越来越沉,不自觉的慢慢睡了过去,路母看到后给她盖了一层毯子也不管了。
“希希,醒醒,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赶紧醒醒。”
路希宁就在顾方洲一声声的叫唤声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转了个身还想要睡过去,被顾方洲一下子拖住了脸。
他还顺手捏了捏,就这样成功把路希宁给捏醒了,挥出小爪子不满的把他的手拍下去。
路希宁醒来后,看了看手腕间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三十五的位置了。
她赶紧起身去卫生间放了点冷水泼了泼脸清醒了一番,然后就回房间将衣服换好,给自己描了描眉和抹了一层口红,弄了一个温柔的披肩发,拿着一个红色的围巾就下去了。
下楼之后就发现一家人就等她了,路希宁将围巾随意的围了几圈就匆忙的跑出去了。
路父将他特意买的烟花拿了出来,整齐的摆在了院子里面,点了一支烟让顾方洲给点烟花。
路希宁看着冉冉升起在天空中的的烟火后,慢慢的也变得活泼了起来,小跑到顾方洲的身边对着他脆生生的讲:“顾方洲,我也想试一试,能行吗?”
“行啊,来,我带着你一起。”顾方洲说完后就将烟塞到了路希宁的手里边,然后牵着她的手慢慢的靠近。
“嗖”的一声,路希宁亲眼看着引线被一下子点燃,吓得就往后退,结果就摔到了顾方洲的身上,被他拉着一起向后跑去。
等到路希宁再次回头的时候,烟花已经在天空中绽放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路希宁兴奋的拍着巴掌,喜上眉梢道:“太好玩了,太好玩了,我还要玩。”
“行!”顾方洲手指夹了一支烟,痞帅痞帅的看着欢呼雀跃的路希宁,星星点点的光从他指尖照射出来。
路父看着远处的这一幕对着路母说道:“这家伙太坏了,将宁宁哄的团团转。”
何春霞女士唏嘘道:“宁宁快乐不就行了吗?”
“那也是呀!”路父想了想附和道,只要是他闺女快乐就行了。
路希宁玩了两下后渐渐的也消除了心里的害怕,变得大胆起来,甚至还不让顾方洲帮忙,她自己一个人就点起了烟花来。
放完烟花后,四人就直接进屋了,路希宁直接笑嘻嘻的抱着路母说道:“妈,爸,新年快乐呀,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顾方洲随后也紧跟着开口道:“伯父伯母新年快乐。”
两人直接将何春霞女士逗的眉开眼笑,从兜里掏出了两个红包一人塞了一下。
路希宁收到红包后稀奇的看了看,扬起来的笑脸彰显了自己的好心情。
“谢谢妈妈(伯母)”他们两人难得异口同声的道谢。
路父见此也不甘示弱,掏出了自己的红包来。
路希宁嘴巴更甜了,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冒:“谢谢爸爸,爸爸辛苦了,等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谢谢伯父!”顾方洲也道谢。
“等一下,我给你们也准备了新年礼物。”路希宁说完之后就两步并一步的跑上了楼,不一会儿怀里抱着东西就下来了,将礼物分别放到了二老的手里,还特意叮嘱说等进了房间在拆开看。
她给路母准备的是一身自己亲手做的内衣内裤,里面还专门绣了花样,给路父的也是自己做一个白衬衫,不过她能力有限,只简单的绣了一片竹子,看着也很特别。
四人又围在一起磕了一会儿瓜子后,路父路母就去睡觉了,走之前还将自己的礼物抱在怀里,一副迫不及待要打开的样子。
见到四下没人,路希宁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顾方洲,还故作神秘的说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特殊红包,以后每年都给你准备一个。”
顾方洲受宠若惊的看着她,笑言道:“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当然没问题了,你打开看吧。”
顾方洲闻言拆开了自己手里的红包,只见里面只有一张红纸,上面写着“路希宁可以满足顾方洲一个愿望,期限一年。”
这是路希宁一笔一划用毛笔字写得,字正腔圆,特意用楷体写的,看的出来当时写的时候特别的认真。
路希宁看了看顾方洲的反应,没看出什么来,假装严肃的咳了咳说道:“看到了吗?注意期限啊,你好好想一下就好,怎么样,顾方洲同志,你喜欢吗?”
顾方洲嘴角抽了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一句:“喜欢,谢谢希希,我真的太感动了。”
“喜欢就好!”路希宁眉开眼笑的说道。
“你等一下我,我也有东西要给你。”顾方洲也转身回去取东西去了。
他身后的路希宁努力的猜测着,是什么呢?发卡?头绳?口红?
路希宁想了很多,完全没料到顾方洲给她拿出来一个绿本本来。
“这是什么呀?”路希宁狐疑的看着,这上面还有标语,看着像是小人书的样子,怎么,是叫她学习吗?
“你打开看看!”顾方洲也不多说,直接示意她看。
路希宁迟疑的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串数字,以三开头的四位数,一下子给她震惊住了,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你的?”
“嗯,这是我在部队攒下的,不多,家里面我爹还给我留下一个,等到回去了也给你,还有我娘,有一些首饰,到时候一起收拾上。”
“都给我?”路希宁试探的问了一下。
“对,都给你,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顾方洲强调的捏了捏路希宁的鼻子。
“那我要是都花光呢?”
“没事,我每个月还有津贴呢,以后都是你的。”
路希宁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对着顾方洲大大的露出了一个笑脸,傲娇的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来。”
路希宁说完之后时不时的看一看存折,生怕飞走了一样。
顾方洲看着她这副小财迷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家属院里面现在也有串门熬夜的,只是他们两人人生地不熟的,没个认识的地方,就窝在家里了。
两人先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不知怎么看着看着就变了味道,慢慢的就抱在了一起,嘴巴更是不自觉的亲了上去。
从玻璃倒影出来的影子可以看见,相拥而吻的两人,渐渐的,连月亮也羞红了眼睛。
等到再次分开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路希宁只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呼吸都要喘不上来了,趴在顾方洲的怀里大口呼吸着。
这顾方洲不知道怎么地吻技突飞猛进,明明几个月前两人还都是小白一枚,结果他竟然背着自己偷偷的进步了起来,路希宁心想。
缓了一会儿,顾方洲的嘴又慢慢的伸了过来,眼看着要亲上的时候,路希宁一把推开他一下子跳得老远,扮了个鬼脸笑嘻嘻的上楼去了。
顾方洲也不追,气定神闲的手拖着脑袋枕在那里,看着路希宁的背影意味深长。
——
大年初一,路希宁早早就被何春霞女士从被窝里提溜了出来迎接客人。
虽然说路父和路母的亲戚这些年来也都不怎么来往了,但是到了路父这样的级别,过来拜年的人还真不少。
路希宁就看着来往的一批又一批人,路父路母坐在沙发上和人洽谈,而自己则充当田螺姑娘,在旁边端茶倒水的。
好不容易眼看着到中午了,没有人过来了,路希宁瘫在沙发上面休息,结果,“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又有人来了。
路希宁实在不想动弹,用眼神示意顾方洲让他过去开门,她则是能多休息一秒是一秒。
结果,来的人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宋清然他们一家人。
真的是满满一家人,上由宋清然的爹宋三彰带领,下到赵芝芝肚子里面未出生的孩子,全都来了。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笑脸相迎提着礼品过来拜年,路希宁她们也不能将人给赶出去,只能虚伪的皮笑面不笑的附和着。
此次,宋三彰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改良关系来了。
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结仇都是好的了。
所以,宋三彰一进来先是拜了个年,就逮着路父路母爱听的话讲,还点到了路希宁。
“这宁宁就是有眼光啊,这找的对象可真俊,真的是没地方挑理去啊!”
“那肯定了,世上好男儿那么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那两条腿的男人不是到处都是吗?”何春霞女士霸气的发言道,言外之意明显。
宋清然他爹的笑明显就僵在了脸上,没办法,宋清然她娘顶上。
“那是那是,还是宁宁有福气,这以后说不定能当将军夫人呢?”
“这话可不敢当,我们可没说过啊,当然了,俗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小顾要是争气到也行,不过呀,就现在这样就好,小小年纪已经是营长了,未来可期。”何春霞女士直接不客气的说道,还顺着杆子往上爬,把宋清然他娘说得里子面子全没了。
当然了,何春霞女士是故意为之的,当初她因为路希宁的事每次对着宋清然他娘都是客客气气的,谁曾想这位竟然蹬鼻子上脸给她拿乔上了,以前她都忍了,现在可不惯着她,什么话都说。
“伯母,您这样说不怕顾同志骄傲吗?”赵芝芝跳出来忍不住插嘴道。
何春霞女士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厉声道:“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呀?”
“唉唉唉,是,这乡下来的媳妇就是上不得台面。”宋三彰接着路母的话说道。
一句话直接将赵芝芝气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手摸上了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路希宁见状直接开口说道:“唉唉唉,你可别晕啊,要晕上医院晕去,我们家可不担这个责啊!”
一下子将赵芝芝说得进退两难,宋清然的大嫂也适时开口道:“就是,也不知道怎么在乡下长到这么大的,身体差劲的一说就晕,这来别人家也改不了这个毛病。”
“你个做嫂子的说什么呢?”宋清然他娘也开口打断,但是眼神里的赞成没有丝毫的隐藏。
“好了,你们要吵出去吵去,这眼看着中午了,我们也要吃饭了,就不留你们了,那东西也都带着,被人看到了总归是不好的。”何春霞女士没有丝毫的掩饰,直接下逐客令了。
之后,一场闹剧才结束,他们一家人又灰溜溜的走了,路希宁满眼星星的看着何春霞女士说道:“妈,你真的气场全开,太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像您学习。”
“行了,别贫嘴了,赶紧热午饭吧,你肚子不饿吗?”
何春霞女士说完之后就优雅的走去了厨房,路过路希宁的时候还带过了一缕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