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师妹。”
“师兄，我来拿我的东西。”
来找马军的女子，不但是他的前妻，还是他的师妹。
而两人，明明眼中都还有火焰，都还对彼此有压抑不住的感情，却终于对视良久，都是一声无言的叹息。
这里面，感觉很有故事啊。
然后，马军黯然的口称师妹，将阿英让进去的时候，就发现脸色一转，收起八卦表情的艾达。
“在门口刚好遇到，你有事先忙吧，那个余文慧呢？”
“在……”
马军刚一张口，扭头就跑。
哈？
“师妹，这是我保护的证人，正在跟的案子。”
艾达关上门，跟过去，就听到卧室门口传来的声音。
“嗯，我知道，师兄，办案要小心，那我改天再来吧，你保重。”
“……好。”
阿英注释了马军片刻，又对艾达点点头，便飘然离去了。
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照顾马军面子，为他着想的女子，是怎么闹到去请律师，非要和马军离婚的？
艾达赶紧揉揉脸，收起自己忍不住又要流露出来的八卦神情。
“随便坐，那个女人心情不好，非要喝酒，结果酒量不行，睡了。”
“倒也不错，没耍酒疯。”
“是啊，不然更麻烦。”
“……”
艾达和马军也不熟，马军也不是话多的人，聊了几句，就没词儿了。
不过马军对艾达其实是很好奇的，他可是打听过，新的上司好不好相处之类的，于是就知道了，madam有这么个“贤内助”，帮了madam好几次，还是个超能打的，据说和他一样，一拳给人打成个白痴。
马军是个武痴，甚至当初年轻气盛的时候，根本就是个武疯子，到处去找武林高手挑战，差点闹出事情，随着年纪增长，情绪有所收敛，也加入警队，将武力用在了抓贼上，这才没惹出祸来。
但也时不时会手痒，想着找机会，跟高手过两招，不过不是年轻的时候那样，非要分出胜负，而是以武会友。
“听马Sir刚才师兄师妹的称呼，马Sir是哪个武馆的弟子吗？”
艾达很好奇，穿越之前，也看过一些国术小说，而在之后，IP侠，打十个，叶问大师为原型的电影问世，跟着国术电影大火，自己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马军是不是什么咏春、洪拳之类的高手？
“我是合一门的传人。”
马军提起师门，非常的郑重其事。
“敬仰敬仰。”
艾达不太懂这个，但哪个男孩子，没个武侠梦，没在小时候，看了武打电影，自己也拿着个树枝瞎比划过？
马军自然也看得出，艾达就是个外行。
当然了，不是格斗的外行，艾达很能打，身为武者，马军即便没和艾达交过手，看艾达的举止动作，行为习惯，都能看出一些端倪，这是国术流传久远，总结出的门道，和他自己的实战经验。
但艾达不是他们武术圈子里的人，是这样的外行。
“我是练自由搏击的，对这方面不太懂，但是很感兴趣，有机会的话，真想向马Sir请教一番啊。”
“互相讨教，练武之人，不能拘泥于常规，要像李小龙大师那样，打破藩篱，将所有格斗的优点，都吸收进来……”
马军一副你要聊这个，我可就来精神了的架势，竟然打开了话匣子，倒是让艾达啧啧称奇，心说这人不是个人狠话不多的闷葫芦，只不过，要知道什么才能勾起他说话的兴趣才行。
“马军……嗯，你有朋友啊？”
两人正聊得起劲，或者说马军整说得起劲，就一皱眉头，被一个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声音打断。
人，也不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女司机，而是柔弱无助的余文慧，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小狗狗似的看着马军。
“你怎么穿着阿英的衣服？”
马军却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换上一身棉质睡衣睡裤的余文慧。
其实在艾达看来，余文慧只要不一惊一乍的开车，本身还是很有女性魅力的，但似乎是第一印象太差，又或许马军心里已经充满了他师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根本对余文慧无动于衷。
而余文慧，也没说追求刺激什么的，而是委委屈屈的说道：“睡着很不舒服，就换了一身嘛。”
还是挺骚，咳，毕竟受到惊吓太多，自身还受到威胁，是要下意识地依附认为可以保护她的人的。
“算了。”马军懒得理这个麻烦的女人。
“你哪位啊，马军的朋友？”
“……”
艾达对余文慧的提问，有点无语，这倒好，撞了自己的车，还差点挠了自己一把，结果全忘了个干净。
“是，我是马大哥的朋友，过来串个门。”
“哦。”
然后，余文慧似是有话想跟马军说，几次眼神示意艾达，艾达也只好装成不会看颜色，屁股粘的朋友，就是不走。
余文慧干脆直接要拉马军去卧室，说有话想说。
马军让她自己去卧室睡觉，根本懒得搭理她，刚见过他师妹，心里烦着呢，好不容易想跟人聊两句，这麻烦的女人又来烦人。
气得余文慧跺跺脚跑去卧室，狠狠一关门。
马军也一脸的“女人真麻烦，还是练功开心”，当然了，师妹除外。
“现在啊，哪还有什么武林，都是讨碗饭吃，所以，其实还是有江湖，没有武林高手，却有江湖高手，正所谓先拳后脚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我们港岛还是有很多高手的;
只不过，功夫始终难以打开局面，大家都去练空手道，打得漂亮的跆拳道，或是看MMA，当然，那些格斗，也都有各自的优点……”
马军给两人，整上两盅他门派的独门药酒，一边饮酒，一边聊天。
酒喝得不多，话说得也不快。
气氛，也不是很热烈。
因为马军和艾达，都感到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进入一种很特殊的状态。
之前，艾达身经百战，但这种状态，却不是很明显，但今天，似乎被马军激发了出来。
那种好像打MMA的时候，即将进入拳笼，内心有些紧张忐忑，更多的还是激动和兴奋，又在按捺和酝酿，等着一鼓作气爆发出来的，临战状态。
马军武者的直觉，他的表现和反应，引领着艾达，让艾达也有所感觉，今晚，必有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