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霄带着这种不可原谅的心情走出房间,这才发现丫鬟紫云正在门外站着,看她的样子似乎站了一段时间。
“二太子!”紫云见龙霄出来,立时面露喜色,一脸笑意的说道:“您有什么吩咐吗?”
龙霄微微一愣,指着房间说道:“进去伺候玄霜梳洗吧。”说完直接离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二太子!”紫云站在原地,恨恨的咬咬牙,终于还是迈步走进玄霜的房间,说道:“玄霜姑娘,我来伺候你梳洗吧。”
“不用了!”玄霜还满脸泪痕,根本不想被人看见,听到紫云进屋,连忙背过身说道:“你在外面等我。”
“是!”紫云只好又退出房间。
龙霄走出寝宫,一直走到老树仙跟前,这才停住脚步,抬头看着老树仙。
“二太子,我这几天可是什么都没干!”老树仙满脸惊愕,知道二太子这几天因为玄霜仙子昏迷的事情一直心情不好,约束子子孙孙老实了许多。“二太子,你怎么了?玄霜仙子不是醒了么?你不高兴么?”
“我在想……”龙霄纠结了半天才说道:“父神说要让我们尽快完婚,可是我还没有想好要送什么聘礼啊!”
老树仙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心想:这事直接说出来啊,一脸阴冷的看着我才是恐怖,多怕你忽然翻脸,将我给砍了,毕竟没看好行宫大门的事情还没彻底翻篇。
“哎!问你话呢!”龙霄啪的一掌下去,将老树仙的身体都给震得抖了三抖,漫天的落叶簌簌而下。
“二太子,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你几掌下来我就给你震散啦!”二太子的一掌,搁谁身上也不一定受得住啊。
老树仙前后晃悠了半天才彻底停下,暗自庆幸自己这几万年的道行,想想当初搬家的决定太过草率,居然因为眼馋仙泉水就跟着他回了家。以前还好,现在日日都来压榨自己,这婚后二太子会不会变成一个妻管严?真的妻管严只需要哄好玄霜仙子,可若是假装的岂不是两头不讨好?
“你给我装什么死?”龙霄举起手,又想给它来一下。
“可别来了!”老树仙哭丧着脸,无力的说道:“这不公平啊,二太子,你这么欺负我,我过不下去了。”
“哎?我说你”龙霄仰起头,满脸不爽的瞪着老树仙,再磨叽下去,真得再给它来一掌。
“你什么最重要?”老树仙为了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连忙询问道:“她最喜欢什么?你弄清楚了么?”
龙霄纠结半天,最后还是说道:“我忘记去天宫问了,不过她喜欢花草是肯定的。”
“孺子不可教也!你这样的居然也能有老婆,我都替玄霜仙子可惜。”老树仙讽刺够了才板起脸道:“靠过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龙霄哪里受过这种气,忍辱负重的上前,认真听取老树仙的经验之谈。
***
玄霜打扮许久才满意了自己的妆容,泪痕实在是太过明显,费好大劲才清除干净。换了一条素粉色的仙裙,走出寝宫,就看见龙霄正坐在老树仙的跟前,正在同它下棋。
如今的庭院已经变成是有花、有树、有鸟、有棋,竟是如此的美好。
玄霜不想打扰他们,于是对着发现自己的小草精和小树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偷偷站在龙霄身后。
老树仙用枝条对玄霜做了很好的手势,结果龙霄却是警惕的抬眸,直接转过身,正对上站在身后,想着要吓他一条的玄霜。
玄霜原本想在龙霄耳边大喊一声,结果被他先行发现,躬身动作做到一半,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你做什么?”龙霄伸手一拉,直接将玄霜拉进怀中,只觉胸前一片柔软,一阵说不出口的暧昧尴尬。
玄霜慌忙推开龙霄,轻声细语道:“你不是说带我参观昆仑吗?”
“对!走吧。”龙霄哄着玄霜出门,忍不住又回头做了一个要杀人的手势,越来越觉得家里养的老树仙和小草精小树精太过碍事,想把他们丢出门。
两人刚刚出门,龙霄就立马带着玄霜驾云而起,就先去找个花草最多的地方好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落在一处山头。
玄霜瞧着眼前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心中满是欢喜,看了片刻,却是隐隐觉得眼熟,不确定道:“这里好像是我诞生的地方?是这里吧?”
龙霄摸摸头,有几分不解地说道:“好像是的,我就在前面看见你的。”
玄霜顿时满脸通红,说起这件事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化成人形,根本没穿衣服的事,当时自己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别说是衣服,连男女都不知道,衣服为何物又怎么会知晓?二哥是第一个过来的,身子都被他看光了。
龙霄当然也想起当天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巧,直接到这里了?
“我当时什么都没看到。”龙霄忍不住解释起来,结巴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一来就发现不对劲,所以马上就避开了。”
玄霜咬着嘴唇,手捂着滚烫的脸颊,心中却是莫名的欢喜,二哥的话怎么听都觉得好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么?没看到又何必解释的这么辛苦?
“霜妹,你相信我,我……”
“我知道。”玄霜开口,又是害羞,又是尴尬,说道:“反正我都要嫁给你的。”说话的时候头几乎要埋到地上了。
“我……”龙霄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忍不住偷眼去看玄霜,许久才认真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的,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玄霜自然听到了他的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假装看向远处,眼里是说不出的欣喜。从出生记事到现在,都没有如此开心过。
那个第一眼看到的男人,就快要成为自己的丈夫了,这是一件多么无法想象的事情,这也是一件自己臆想了无数次的事情。
在天宫居住的那些年,总是会想起当初那个给自己披上衣服的人,记忆里模模糊糊的影子渐渐与眼前人重合。
从此以后,海枯石烂,地老天荒,都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