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渊一怔,拧眉:“奇怪的东西?有人偷她东西?还扔荒郊野岭让她去领回去了?”
南召顿了顿,改口:“看着驮在车上的样子,像个人一样的奇怪东西。全身上下裹得跟粽子似的,手指缝都没露,坐得是自行车,脑袋上戴了个贼大的头盔。反正……特别诡异!”
见过太多为了防晒不折手段的女人,南召头回见防晒这么彻底的。
那真是从头到脚没有露出一丁点皮肤,一看到那个东西,南召就有种不是人类干得出来的事,所以那东西肯定不是人。
听到“大头盔”三个字,周沉渊一下明白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那是她妹妹!”
“啊?”南召已经下车,“已经让人跟上何小姐了。不过……”
他刚刚拿望远镜看到的时候,发现少夫人也不知怎么弄的,竟然把废弃仓库前面停得那辆面包车给推沟里了,想来里面最起码有一面包车的人。
“我过去看一眼就回。”
周沉渊略一沉思:“不用过去。”
走过必定留下痕迹。
她带着她妹妹完好出来,就两小丫头,那些人也没让她们少跟手指头,何小燃甚至带她妹出来后都没报警,说明那帮人要么没伤着她们,要么没打算伤她们。
不管是哪一种,何小燃没报警,就说明她没想把事情闹大。
她既然没打算求助,说明不需要帮助。
南召一行人过去,反而会让事情复杂化。
“好的。”南召重新上车,带着人离开。
回去后,老师的那堂课还没结束,何小燃骑车一身汗,她来不及送何苗回去,就带着何苗去教室。
何苗戴着大头盔蹲在地上挪进去,往门后一窝,大头盔靠墙角,蹲着面壁思过。
何小燃趁老师不注意,往门口的空位置一坐,秦山惊悚地问:“何小燃,那是什么?”
“我妹。”何小燃低头给何时发短信,说何苗接回来了,下午送回去。
何时气愤:姐,你把她打个半死再送回来,这样她下次就不敢乱跑了。我一上午的课都没上好!
何小燃:人没事,你安心上课。
坐下没多久,老师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下课,开始点名。
秦山给她看自己跟女同学借得外套:“女生外套我都给你借好了,用什么音答到我都设计好了。白瞎我课间演练了好几遍!”
何小燃抱拳:“多谢。”
话音刚落,前面老师点到下一个:“何小燃!”
“到!”
“到!”
同一时间有两个人喊到。
老师抬头,推了推眼镜:“怎么?是不是没事先沟通好啊?怎么一个何小燃有两个人答到啊?你们班还有同名同姓的同学啊?”
教室里哄堂大笑。
好在老师没有追根究底,调侃了一句后,继续点下一个人名。
下课铃响,老师一走,班里其他人纷纷站起来去奔赴食堂。
何小燃坐在原地不走,秦山收拾书本,问:“你待会儿去哪吃饭啊?”
何小燃说:“我等我妹一起。”
秦山回头看了眼门后的大头盔,窝在角落一动不动,后面陆陆续续的同学走过,都没人发现她。
他多看了两眼,何小燃:“看什么看?还未成年小女孩,收起你龌龊的心思!”
秦山气死:“我上回是不是刚帮过你?你就是这样感谢我的?”
何小燃:“你那是帮吗?在巷子里跑了两百米,跟玩似的,你也好意思说?”
提到那天晚上,秦山还有些后怕,“我晚上睡觉还做噩梦了呢。我特别担心第二天见到你的时候,你是缺胳膊断腿。那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她全手全脚也不一定嫁得出去。”
两人后面突然有个声音传来,秦山跟何小燃同时回头。
周沉渊穿了一身休闲装,着装极其低调,全身上下找不着一个品牌logo,不知道会觉得是路边摊十五块钱一件,知道会明白那是全手工制作。
他从两人身后走过,那姿态气势,那目中无人的姿态,就跟没长眼似的。
路过秦山身边的时候,周沉渊脚步突然顿了一下,脑袋朝前,眼珠子在却从秦山身上扫过。
他从鼻孔里轻哼一声,语气轻飘不屑道:“就他啊?”
秦山扭头看向何小燃:“什么意思?”
何小燃伸手压了压秦山,“不是说你,不是说你!”
周沉渊一听何小燃这话,当即转身看向两人,微抬着下巴,因为个子高,站得位置再高下,颇有些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感。
他对何小燃冷冷道:“说得就是他!”
秦山一脸冤枉:“周同学,我……我没得罪你吧?”
周沉渊不屑跟他讲话,而是没头没尾说了句:“周三晚上九点夜市街三茅巷。”
秦山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稍微一回味,瞬间焉呆。
这不就是要打断周沉渊腿得那晚上吗?
一看形势不妙,秦山可不想成为这些人欺凌的对象,什么话没说,动作麻溜地收拾东西,“何小燃,我突然想起来我中午还有事,先走一步!”
干脆利索的一溜烟跑了。
秦山一走,周沉渊便拿眼睨她,“这就是你共患难的朋友?”
这校园霸凌现场太明显,教室里最后一个人怕惹火烧身,很快跑了。
周沉渊一见人走了,便开口:“回来不知道说一声?被老师当众逮着作假好看?”
何小燃抬头:“帮我喊到的人是你啊?”
周沉渊冷笑:“你脸大?”
门口一下露出个脑袋,宗唐说:“何同学,是我。”
何小燃当即对他抱拳道:“帅哥人美心善,多谢。”
宗唐抿嘴一笑,把脑袋缩了回去。
周沉渊气炸了,他不发话,他们谁会出声?
道谢的对象都搞不清!
但是这话说出来太掉面了,周沉渊拉着脸不高兴。
何小燃背着包,站在原地,等周沉渊走。
结果周沉渊杵着跟木桩子似的,见她不动,他清了下嗓子:“脚上长秤砣了?路都不知怎么走了?”
好好的帅哥,长什么嘴啊?
何小燃心里嫌弃地要死:“周少爷您先请。”
周沉渊当即怀疑地看着她:“你留到最后走想干什么?搞什么阴谋诡计?”
何小燃:“我妹社恐,我等人都走了,带她去吃饭。”
结果他死赖着不走。
周沉渊一扫周围,疑惑:“你妹隐形的?人呢?”
这话刚说完,门后的扫把“啪”一声倒在地上,周沉渊伸手拨着何小燃后退一步。
然后他就看到门慢悠悠“吱呀”开,一个大头盔抵着墙角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背过气了。
何小燃一指门:“你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谋财害命?赶紧出去!”
他再不走,她妹就剩半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