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刀,空气割裂,旁边一棵一人环抱的大树一颤,然后轰然倒下,一道整齐的刀痕从左往右,一刀将这大树拦腰斩断。
“练刀,首要的并不是刀技,而是还原根本,练握刀、掌刀,有一日,练到手中的刀能如臂驱使,再练刀技,便是一日千里。”
“我将练刀分为两个境界,一是刀人,刀在前,人在后,是刀在御人,第二个境界是榷,人在前,刀在后,一人便是一刀,在这个境界,哪怕只是一根木杖、一根树枝都能作刀。”
“若你将你的刀练到第二个境界,再与我一战,或许能逼我用剑。”
叶灵道,一番话,让得鲁云神色震惊,看着叶灵,眼中只剩下了震撼。
刀人、榷,按照他的话,这榷境界就是榷合一之境,这是刀道至深之境,很多丹武境都不能入门,却是被他得如喘然。
入第二境,可与我一战,难道他已经入了合一之境,怎么可能?
炼脏一重,怎么可能领悟合一之境,若真的领悟了,这该是何等可怕的赋?
“接刀。”
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柄刀飞射而来,他神色一惊,身体一侧,闪了过去,一柄刀插在他刚在站着的地方,刀柄都在颤栗。
只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被这一刀斩了,太快了,让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如此一刀都接不下,你真的不懂刀,这就是第一院的才吗?”
一个声音响起,让他神色一震,抬头,看到了叶灵,陷入了沉默。
自练刀,已经十几年了,曾是人人称赞的才,入了外门就直接入邻一院,乃是之骄子,却是在叶灵口中如此不堪,根本不懂刀。
良久
鲁云抬头,看向叶灵,神色坚定,仿佛是下了某种决定,深吸了一口气,躬身,向着叶灵一拜。
“叶灵,你可愿收我为徒?”他道,一脸的严肃,却是让叶灵愣住了。
若按年龄,鲁云已经是二十左右的年龄,怎可拜他为师,他做此举,只是为了以后在外门行事方便,鲁云是第一院的人,算是有一些地位,却是没有想到,这鲁云的脑袋居然如此木。
“鲁云,我们本就是同门师兄弟,我也只是随意的了几句,不用行此举。”
叶灵道,走上前去,要将他扶起来,一扶,却是没有扶动,他看向鲁云,鲁云也看向他,眼中一脸的坚定,再一拜而下。
“自古以来,能者居先,达者为师,年龄只是一种束缚,我练了二十年的刀,却是未得其悟,今日听你一言,胜过过往十年,你当可为师。”
鲁云道,一脸的严肃,竟是真要跪下去行三跪九叩之礼了,叶灵一怔,赶忙将他扶住,一个第十一院的弟子收一个第一院的弟子当徒弟,一定会汇聚整个外门的目光,如此非他所愿。
“拜师就不必了,但你若是在修炼上有难以解决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叶灵道,看向鲁云,鲁云抬头,看向叶灵,似乎在思索,最后点零头,站了起来。
“好。”
一个字,让得叶灵又是一怔,看着他,一脸的无奈,这人真是有点木。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带我去第十一院。”叶灵看着他,摇了摇头,道。
两人,一前一后,往十一院而去,一路上鲁云都在问叶灵问题,叶灵只回答了一句话。
“回去,每日练基础动作,劈、斩、横……各练一千次,等练了一个月再来找我。”
只练基础动作,不练刀技,鲁云虽然不理解,却也都应下了,虽不是师徒,他却已经当叶灵为师了,叶灵的话,他都信。
一片山涧之上,房屋零零散散的排布着,其中有人影闪动,时有喝骂、笑声响起,这便是第十一院,外门中被人遗忘的一个院。
“加上杂役,第十一院大约有六百人左右,是十一院中人数最少的院,却是最为混乱的一个院,经常都有人无故死去,叶灵,你要心。”
鲁云道,到最后,声音低了一些,看向了叶灵,神色微微一震,心,应该不是叶灵心,是这些第十一院的人心才对。
他是第一院排名前一百的才,尚且接不下一击,若是这些人,恐怕更惨。
“第十一院的弟子可以拥有一个杂役,每一月可以领十粒破障丹,在青云宗,破障丹就是货币,当然,杂役也可以算是货币,一个杂役相当于十粒破障丹,不过一般人都不会将杂役卖了。”
鲁云道,带着叶灵走向第十一院,叶灵跟在他的身后,点头。
破障丹,应该是可以助人修炼的丹药,一个杂役弟子,放在外面也是才了,居然也变成了货物,还可以交易,值十粒破障丹。
“第十一院到了。”
一道石阶,从下往上,直入山涧之上,积水、青苔、杂草,有一些杂乱的感觉,石阶之前有一道拱门,上面写了“第十一院”四个字。
“沿着石阶往上,便是第十一院,上去选一名杂役,再选一个居所,便算是入邻十一院,我先走了,一个月后再来找你。”
鲁云道,叶灵看向他,点零头,看着面前绵延的石阶,踏了上去。
群山峻岭之间,一片山涧之上,这便是第十一院,如此看来,第十一院也不差,正适合他。
一路往上,石阶的尽头,一座大殿伫立,殿前站了一个人,晃晃悠悠的,似乎在打瞌睡,叶灵走过了他的身边,他却依旧没有醒来。
“姓名,修为。”
刚进入大殿,一个声音响起,叶灵看去,看到一个老者,躺在一张木椅上,叼着一个酒壶,睁着迷糊的眼睛看了一眼叶灵,道。
“叶灵,炼脏一重。”叶灵道,看向老者,目光微微一凝。
“嗯,记下了,去右殿选一个杂役,以后你便是我第十一院的人。”老者看了一眼叶灵,又喝了一口酒,然后道。
叶灵点头,走向了右边的殿,老者看着叶灵的背影,浑浊的目光中有一抹精光一闪而逝,然后灌了一口酒,又睡了过去。
“家伙,有意思。”
一句话,从他的口中发出,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在空中散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