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的伍琼道:“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孟德多半又会效法蹇硕叔父事,先在顿丘立下自己的威信,然后再施恩惠,做到恩威并施,逐步完成的谋划!”
伍琼会这么说,自然也有原因在,毕竟当初刚刚到弱冠,便举孝廉的曹操,一进入官场就出任洛阳北部尉一职。
洛阳为东汉朝廷的都城,自然是皇亲贵戚的聚居之地,在这种情况下,它当然很难治理了。
可是曹操很刚,毕竟那时候的他还是大汉忠臣,是一位热血方刚的青年,所以他一到职,就申明禁令、严肃法纪,并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对外说若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结果,汉灵帝宠幸的宦官,也就是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曹操得知后毫不留情,直接将蹇硕的叔父用五色棒处死。
到了最后,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另一旁的许攸,在听到伍琼说的这话后,顿时讶异道:“阿满应该不至于这样做吧,毕竟当年之事也是险象环生,阿满当初棒杀了蹇硕的叔父,也因此得罪了一些当朝权贵!”
“毕竟,阿满连蹇硕的叔父都敢棒杀,更何况是其他人,所以那些人联合一起,想要中伤阿满,若非本初你亲自出面,阿瞒想要过这一关,可不容易!”
“一个明升暗降,可无法让这些权贵罢手,如今,阿满在顿丘势单力薄,想必定不会乱来。”
王羽听到这,顿时心中忍不住笑了笑,曹操这家伙有什么不敢去做的,在这些日子,他可是经常听到关于曹操的情况。
不过,如果历史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的话,曹操就会在今年十月下旬,因堂妹夫濦强侯宋奇被宦官诛杀,受到牵连,被免去官职。
其后,在洛阳无事可做,回到家乡谯县闲居。
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见到他的可能。
这时,一旁的何颙笑道:“子远啊,子远,你还是太小看孟德那小子了,他的胆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处于年轻气盛阶段。”
“就算是,他要给顿丘的世家豪族一个下马威,也是非常不足为怪的。”
就在几人围绕着曹操,进行笑侃时,一旁的袁绍突然看了王羽三人,道:“不知子英,子俊,叔宝三人可知曹孟德否?”
“略有耳闻。”王羽淡淡回答道!
袁绍没有怀疑,毕竟王家的能量摆在这里,不过袁绍还是贴心的为王羽三人,简单介绍一下曹操的情况。
王羽对此洗耳恭听!
其实,放眼天下之中,若论对曹操的了解,就算是袁绍这个曹操的好友也不行!
众人打开话匣子后,便开始畅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漠北之战,并州统一战,以及王羽来到洛阳之事。
说起来,若非王甫等宦官,导向了田晏等主战派,漠北之战也不会打响,大汉的精锐部队也不会损失殆尽。
当然,王羽也不会借着漠北之战一战成名,并借着并州大军的胜利之势,一举收复并州四郡,从而剑指阴山!
可以说,王羽还得感谢王甫等宦官一下!
当然,许攸等人就不这么认为了,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宦官在搞事,以至于皇帝倒向主战派,自然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再说到激烈的时候,许攸更是站起来振臂急呼起来,道:“阉人不除,苍生无望。”
在许攸说完这句话后,袁绍当即就眯起眼睛,想要看看王羽的反应,可结果让他很无奈,因为后者神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所以袁绍也就没有提起宦官这事,而是立即转移话题,谈起了边疆战事,使原本紧张的气氛,立时变得松缓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王羽也见到了袁绍的几位好友,顺便和袁绍建立了关系,那么,他也该回去了!
“诸位,如今天色不早,我等三人也该回去了,改日我三人定会请诸位饮酒!”王羽对袁绍等人拱了拱手后,便告辞离开。
看着王羽三人离去的方向,袁绍不由得发问起来:“诸位觉得子英三人如何?”
何颙没有立即回答,在经过一番沉思后,这才叹息道:“王子英这个人我看不透,因为他实在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少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生而知之者的人存在,那这个人就是他了!”
“至于盖子俊,秦叔宝,他们二人将来必定是,霍去病那样的少年英雄,我大汉的国之柱石!”
听到何颙对王羽三人,有着如此高的评价,就连袁绍都不由得吸了一口气,心里面更是发出一声叹息。
因为,这样的人,只能与之为友而不能与之为敌,至于说收服他们三人,袁绍连想都不敢想想!
毕竟王家的真正实力,谁也不清楚。
袁家虽强,但也只是体现在政治影响方面,而王家可是军界里面的霸主级别,不然,皇帝怎么可能会费尽心思,把王羽弄到洛阳,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自从袁府宴会后,王羽就开始深居简出起来,不为其他,就是为了和蔡琬拉近彼此的距离。
因为这些天,他一直呆在蔡府和蔡琬习文练武,彼此讨论琴技和剑技。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五天后,王羽辞别蔡琬,毕竟他们还没有什么名分,若是在这呆久了,很容易引起流言蜚语。
哪怕是为了蔡琬考虑,王羽也得慎重起见。
王羽出了蔡府,便是往臧洪家里去,毕竟,他现在已经到达了先天境实力,轻功的速度,也比以往不知提高了多少。
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臧洪所住的地方,只是他刚敲门就被家仆告知,臧洪现在不在家。
王羽便猜想,他可能是去了陈嶷那里,只是他飞奔到了陈嶷那里之后才发现,家里也没有人。
到了这个时候,王羽哪里不知道,他们二人多半是一齐外出,否则哪会这么巧,一个个的都找不到了。
于是继续前行,往张竑的家里去,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在他的家里,这一次王羽没有使用轻功了,因为两家的距离,实在是不算远。
当路上的学子看到王羽后,纷纷对其行礼,有熟悉的人,还会上前攀谈几句,而王羽自然也是以礼相待。
没一会功夫,王羽就来到了张紘住地,刚准备敲门,就听到臧洪爽朗的笑声。
“子源,不知发生了何事,竟然笑得这么开心?”王羽在推门而入后问道,此时,臧洪、陈嶷二人皆在,张紘则是负责作陪。
看到王羽过来后,臧洪直接拍腿而起,质问王羽道:“好你个王子英,自袁府宴后就不见踪影,这几天干嘛去了,还不给我等如实招来。”
“不可说,不可说。”王羽打趣道!
臧洪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他又不是雏,虽然不能说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
王羽这几天一直待在蔡府,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个时候还没有司马昭这个人罢了。
所以,见王羽不愿说,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这时,一旁的张纮突然开口说道:“子英,你可能还不知道,昨日刘博士和我师抱怨你又旷课,说你少年成名,恃才傲物,实在是有些目中无物了。”
王羽瞬间哑然,毕竟刘博士有怨气很正常,想想他自来到洛阳入太学的日子里,基本上没有上过什么课,对于刘博士的这番话,他无可辩驳。
“大兄,那课不上也罢。”臧洪见那刘博士,如此谈论好友,当即出言声援道。
毕竟他也不喜欢,上那什么经学课,他花在酒宴交友的时间,可要比上课时间多得多。
张紘闻言摇头道:“子源,话不能这么说,身为学生肯定是要学习的,若长此以往,我等的学问岂不会就此倒退吗?”
臧洪对此不屑一顾,道:“敢问大兄,我等读书是为了什么?说白了就是为了出仕而已,可子英出身名门,文武双全,以后还怕不能出仕?”
“呃……”张竑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他这才想起王羽的情况与他人不同,他来到洛阳其实就是类似于质子!
或许是看出,两个人聊着聊着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陈嶷当即插话道:“说道大名,子英近来却是大出风头,连那袁本初都对其刮目相看。”
“那当然了,袁本初虽然名满天下,但他也就是占着年龄的优势罢了,等再过个十几年,子英的名望定能远远超过他!”臧洪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一点,哪怕是张竑都认可。
毕竟,王羽现在也只有十岁而已,若是再过个十几年,恐怕就真的是名满天下了!
王羽对此显得特别谦虚,言自己全赖同行的抬举,当不得真,由于言语太过谦虚,谦虚到虚伪的地步,让三位好顿时友好一番嘲笑。
但是,当王羽说起自己在袁府做客,并见到何颙时,三人只剩下浓浓的羡慕了。
谈至隅中,王羽便准备起身告辞,施展轻功,三步两跳就回到了馆舍之中。
只是他还没有待多久,就收到了一封邀请函,原来是袁术邀请他到府上一会,对此,王羽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袁府之中!
王羽带着盖胤,秦琼二人一同前来,因为袁术的请柬里面,也有他们二人的名讳!
说起来,这是王羽和袁术是第三次见面了!
第一次,是在洛阳街边,王羽就蔡琰的时候,但当时只是匆匆而过,并没有仔细打量他!
第二次,则是在在袁府宴会上面,不过那个时候的袁绍才是众人的主角,而王羽的目光也关注在他身上!
而第三次,王羽这才认真打量起袁术,以前的袁术怎么样,王羽没有见过,无法发表意见,但现在的袁术,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位美男子。
其一,他继承了袁氏一族优良的血统。
其二,他的身材高大,足足有七尺八开外,而且面如冠玉,剑眉虎目,和庶兄,现在算作从兄的袁绍有三分相似。
这其三,就是他的眼神中充斥着一股霸气,和袁绍那浑厚平和的目光不同,这股霸气,很容易引起共鸣,简直就有一种类似主角光环的存在。
不过这也难怪,现在的袁术已经不是夕日的袁术,而是大名鼎鼎的五霸之一的楚庄王!
当然了,袁术本人的能力也不能将其忽视,因为不管后世如何将他贬得一文不值,简直成了隐侈无能的典范,他都不是一般人!
因为据他了解,哪怕是在王羽来临这个这个时代时,袁术就是诗书礼乐,无不精通,当然,这也很有可能是系统的操作!
毕竟,楚庄王太厉害了,如果袁术以前太差,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怀疑。
就在王羽打量着袁术时,袁术也在打量着他,越打量心中越感概万千,因为这是一条潜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子英,子俊,叔宝,上次家宴因俗事缠身,公路还没有来得及与几位兄弟攀谈几句,实在是有些遗憾,今日正好有暇,所以才会昨日相邀,如蒙不弃,定要把臂痛饮一番。”袁术举起酒杯,情真意切道。
“袁兄请。”王羽三人亦是举起酒杯。
就在四人觥筹交错之际,袁术突然对王羽开口道:“子英可能有所不知,在下也是素喜音乐,那宴会之上的一曲《平沙落雁》,在下至今难以忘怀!”
“难怪就连蔡议郎,这样的音乐大家,都将其誉为神曲,那日才知道名不虚传。”
“不瞒兄弟你说,不只是我袁术,就连我父亲、叔父也是常常思念此神曲,子英如有时间,可来我家做客,二老必会喜悦。”
“这就是楚庄王吗,果然是厉害呀。”王羽在心里暗暗赞道。
袁术方才不过是几句话,可里面却暗含了几种意思,先是表达了自己对王羽本人的欣赏,随后又是一番隐晦的拉拢,让人有些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