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惊愣:“吃什么药?吃过量?”
“就是……抵抗Eb病毒的药……”
听完女佣答复,秦秋确认了那晚偷吻她的正是容枭!
她没有先前的愤怒,反倒对这个容枭涌升出一丝怜悯。
趁夜偷亲她,单纯只是那个男人的报复,仅此而已,因为她的毒药很烈,容枭不可能对她起色心。
他是真的废了。
秦秋心里不由得暗叹:可怜!算了,饶了他。
两天后。
秦秋脖子的伤好了,“病毒”症状渐渐消失,活动范围也不仅限于房间了。
容老夫人看着生龙活虎的孙媳妇儿,嘴里不禁赞叹,“不愧是宋院长的儿子,医术果真不同凡响!”
秦秋笑着应和。
Eb病毒的小插曲落幕后,她现在只想着怎么弄到容枭手里的那支钢笔,然后麻溜地带奶奶出国。
否则,若是让容枭得知她就是当年下毒的宋小妹,恐怕难逃魔爪。
忽然手心一暖。
容老夫人紧握着她的手,温和笑道:“枭枭今天出院,再养几天,你们就该洞房啦,相信奶奶,等洞房后,我那二孙子的脾性一定会改善很多,不会再让秋秋失望的。”
秦秋听到容老夫人的话,尴尬一笑:“奶奶,容先生刚洗完胃,不能做过激运动……”
何况,他也做不了。
“这样啊?哎,那就只能等等。”
看着老夫人一脸失望,秦秋莫名地内疚。
容奶奶这么急着让她跟容枭同房,肯定是想要抱曾孙儿曾孙女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容奶奶恐怕要落空……因为据她现在掌握的资料,容大少爷出车祸意外身故,容二少又不举,注定了后继无人。
秦秋神色微有动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治一下容枭。
但这个念头刚蹦出来又立马被打消了,她现在是容枭名义的太太,治好了容枭那不是自找麻烦?
等拿到钢笔,那三个月的约定到期,离婚后再视情况要不要治他。
想到钢笔,秦秋柔声提议:“奶奶,容先生出院后身体肯定很虚弱,我想进容先生的公司,一方面多照顾一下他,另外也想趁着这段时间,跟容先生培养一下感情,您觉得呢?”
“你要去RN集团?”
“嗯,不然容先生每天早出晚归,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少。”
秦秋说完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容老夫人的答复。
如果一直在这座庄园里,接触不到容枭办公场景,就接触不到那支钢笔。她又如何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把钢笔来个偷龙换凤?
所以,进RN集团是最好的办法。
容老夫人脸色颇为凝重,“孙媳妇儿,枭枭在我面前,脾气稍微还会好点,要是去了公司,我怕你会被他外面那副行头吓到。”
那位“枭爷”在外名声不是一般的臭,逼死老董、逼人家破潦倒的事情比比皆是,她这个大门不出的老太太都有所耳闻,只担心秦秋去了RN集团,反而会被他吓到。
秦秋浅浅的笑容明艳动人,“奶奶,他现在身体虚弱正需要照顾,应该不会做出很吓人的事的。”
容老夫人被她温柔又贤淑的模样触动,当即答应了:“行,去RN集团的事,我来安排。”
突然,一通电话打进来,佣人接起,听完里头的吩咐后走向沙发方向。
毕恭毕敬道:“老夫人,二少爷说要让二少夫人亲自去接他出院。”
容老夫人脸色微滞,秦秋身形也怔住。
——
两分钟前。
容枭坐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报告单,一次次地询问旁边的主治医生:“你确认我没有感染过Eb病毒?”
“没有,如果感染了,在您刚送进医院来的血检报告里就会显示的。像这种Eb病毒感染,也就是俗称的亲吻病,主要是口口传播和飞沫传播,卫生情况好的话一般不容易感染的。”
听完医生的解答,容枭凤眸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亲吻病?”
这么说,秦秋的Eb病毒不是他传染的,那她是从哪里传染的?
那女人难道最近还跟别的男人接吻了?
本来因为吃错药,他心里就憋着一股闷气,现在又得知她可能跟某个男人接吻,更加气不从一处来。
所以当管家来接他出院的时候,他冷冷地抛了句:“秦秋不是已经好了么?”
管家疑惑不解,“是,二少夫人已经可以自由行动。”
“那就让她来接!”
冷冽的声音如一柄寒箭,刺得管家头皮发麻,只好给庄园打了通电话。
——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幕。
容老夫人也拗不过这个二孙子,温和道:“孙媳妇儿,只能让你跑这趟了。我让人送你。”
“不用了奶奶,我可以自己开车。”
秦秋柔声说完换上外出的粉色针织衫和宽松款式的牛仔裤,拎着一个手挎包便出门,开着她自己的红色别克,直奔医院。
等她出现在容枭病房门口时,清晰地看到床头那副黑铁般的面孔以及眼睛中心射出来的两柄寒箭。
秦秋一愣,是他偷亲的她,是他偷吃的药,她又没做什么,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看她?
难道……她是宋小妹这事泄露了?
她有些心虚,走到他床前轻声道:“容先生,我来接你出院。”
容枭盯着她的眼神充满审视意味。
“秦秋,你的亲吻病毒是从哪里得的?”
听到这没来由的问话,秦秋微滞。
内心疯狂打鼓。
还好,不是因为宋小妹那件事!
但这男人审视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亲吻病怎么得的?难不成怀疑她跟谁接吻?
她语气柔软而委屈:“容先生,Eb病毒传染除了亲吻,还有其他方式……怎么得的,我也不知道。”
听到她这欲盖弥彰的解释,容枭怒气更盛:“记住你的身份,要是做了败坏我容家名声的事,我饶不了你!”
秦秋内心揶揄。这就是直男的脑回路?感染Eb病毒,就等同于跟别人接吻了?
她真是无力解释。
容枭见她不说话,以为是他太凶把这女人吓到了,只好先压住火气,迈下床,沉声道:“跟上来。”
秦秋微敛神色,立刻转身跟着容枭下楼。
容枭腿长,走得很快。
她只能小跑跟在后面。
到了地下停车场,她看着一股脑往前走的男人,提醒道:“容先生,你走反了,我的车在另一边。”
容枭分明听见了她的话,却仍是继续大步往错误的方向走。
幸好这是个圆形停车场,他带着她绕一个大弧就来到了停车场的另一侧。
秦秋心里不满地念着:宁可绕圈,都不肯回头?偏执又自负的男人!
她远远看到自己的车子,为了避免容枭走过了头,快步越过容枭跑了过去。
她为他开了后座,示意他坐“老板位”,他却直接迈上驾驶位。
秦秋一愣,“容先生,你刚出院,还是我来开车吧?”
“不要怀疑男人开车的技术,明白?”
秦秋瞬间被噎住。
心道:你能有什么技术……
她敛起神色,钻进后座位置。
“坐前面。”驾驶位上的男人冷冽发令。
秦秋屁股还没坐热,听到这句话,确认了容枭这就是在故意跟她不对付。
她内心不爽,但想起容枭现在的惨,还有妈妈那支的钢笔,便很快就把内心的不满吞回了肚子。
柔声笑道:“遵命,容先生。”
秦秋下了后座,从车前方绕过去,来到副驾驶外。
打开副驾驶车门的那刻,她看到驾驶位上的男人系好了安全带,并已启动点火器,手随意而自然地抚在方向盘上。
他俊毅的侧脸虽然没有任何情绪,却透着几分她无法忽略的沉稳和从容。
她上车的脚步突然顿住。
副驾驶,他为什么执着地要她坐副驾驶?
耳边突然响起肖佳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男人的副驾驶如果不是最信任的兄弟,就是心中所爱。”
秦秋浑身一震,扶在车门的手微微收紧。
偷亲、让她坐副驾驶……这些举动过于诡异。
心底一个可怕的念头忽地涌起。
有没有可能是某个高人解了他的毒?
以至于现在的活阎王,开始对她见色起意了?
她突然地闪了神。
忽听容枭一记冷厉的命令劈来,“你到底上不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