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肖佳人听出她口中的野兽指的是谁,立刻抬手夺过她的酒杯,怯怯地笑着。
“好姐妹,不带你这样的,敬个酒还附加条件?你这么说,我都不敢喝你这杯酒了。”
谁知秦秋直接端起旁边的酒瓶闷喝起来。
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这几日在餐桌上时容枭那对愈加灼热的目光。
害得她一到饭点就如坐针毡。
不知不觉,半瓶酒下肚,秦秋脸红到了耳根,嘴里、鼻腔里连打两个酒嗝。
肖佳人看她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有条不紊道:“野兽之所以盯上猎物,无非是被猎物的魅力所吸引。”
“清甜淡雅的香气、柔美娇嫩的身体、还有那份口齿撕咬时的暴虐感、猎物在身下痛苦挣扎而濒死的美感,都是让野兽狂追不放的动力。”
“你想摆脱野兽的追啃很简单,给他更鲜美的猎物,或者把自己最致命的尖刺露出来,迫使他放弃。”
听完闺蜜一席话,秦秋瞬间毕业。
她一时之间找不到更美的猎物送给容枭,但是要给致命一击这点不难。
她记得在云鼎庄园第一晚,容枭因为她的泪水滴在他手背而咒骂不断。
这男人分明有点洁癖!
而且他不是怀疑她跟别的男人接吻而得了亲吻病吗?追究,说明在意。既然他在意,她不如顺着这条思路,给他捏造出一个男人!
肖佳人靠在包厢沙发上,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端详着秦秋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意味深长地问:“像容枭那种黑带九段的力量型大佬、加上年轻俊朗、体型高大、资产雄厚,这可是妥妥的天生荷尔蒙引诱者,你真不要?连一段露水情缘都不要么?”
被闺蜜识穿的秦秋脸色越来越尴尬,“佳人,我只是最近看了动物世界才问这个问题,我跟容枭不是你想的那样。”
肖佳人笑了,“噢?是吗?也是,你们才认识多久,就算真蠢蠢欲动,那也都只是低级的生理冲动而已。”
生理冲动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激素分泌旺盛而产生的错觉会很快因为激素下降,归于平淡,这种爱与被爱的错觉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激情过后,终究是一场空。
这点秦秋也懂,所以她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失智的境地。
想起以前年幼时,她母亲在家里遭遇过的那种绝望、那种伤痕累累……
秦秋很清楚,恋爱,婚姻,必须谨慎再谨慎。
如果不是真正深入骨髓的爱意,她绝不踏足。
否则像妈妈那样德才兼备却受尽情伤郁郁而终……那不是她要的生活。
同时她也得想办法纠正容枭对她的生理冲动,让那个男人放弃她,否则三个月后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酒店服务员忽然跑上来,跟肖佳人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
肖佳人脸色微变,对秦秋道:“姐妹,我有正事要做。你悠着点,别再喝了啊。”
说完就跟着服务员走了。
这间酒吧是肖佳人的,因为肖佳人的“公务缠身”,好好的约酒突然就这样被中断。
秦秋一个人觉得无聊,索性就朝肖佳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
顶级包厢外头,经理一副急得跳脚的模样。
肖佳人急匆匆走来,问:“怎么回事?”
“肖总,您终于来了。”经理蹙着眉道:“里头有几位身份尊贵的客人,他们嫌我们的公主不够漂亮,一直在换,前后换了七八个,还是不满意……”
肖佳人眸光微收,估摸着是来了些富二代之类的纨绔,偏偏这种人身份显贵,这间小酒吧得罪不起,随即对经理道:“把那个新招的兼职叫过来。”
“兼职生?可是她业务还不娴熟……”
“如果客人做了过分的事,你让她尽管出来,天塌了我顶着。”
肖佳人说完这番话后,经理连忙去安排。
秦秋刚好这个时候赶到,捋清来龙去脉后她提醒肖佳人:“先调查这几个客人的身份吧,如果他们发难,提前拿捏住对方把柄总能提高胜算。”
肖佳人无奈摊手,“这是天字号,顶级包厢,专用于有隐私需要的贵客,只刷卡,不刷身份。”
秦秋听完拧眉。
这时候,经理带着那个兼职生来了,她看上去年纪才刚满十八出头,应该是大学生或者高中毕业后就没读书了,容貌清秀稚嫩,眉眼间透着胆怯。
“先让她去试试,不行再想办法。”
肖佳人说完,经理在外头叩门,随后就带着兼职生进去。
包厢里,沙发雅座左右坐着四个权贵少爷,每个人都各自搂着美女喝酒。
除了中间那位气质冷冽的枭爷。
他双腿交叠,背靠着沙发,手里捏了一根细细的香烟,浑身散发着万年冰窟的气息。
外貌清秀的兼职生进来时,其他少爷眼都直了。
霍氏集团的三少爷边抿着手里的红酒边说道,“枭爷,您都换了八个了,这个如果您再不要,我霍三就不客气啦。”
“霍三,你急什么,咱们枭爷还没发话呢。”
穆氏的大少爷朝那木头一般的兼职生招了招手,指着茶几上的酒瓶说:“过来给枭爷倒酒,要是伺候好了,枭爷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后半辈子都不用愁。”
“是。”
兼职生往容枭走去,蹲在他脚边,生涩地倒着酒杯。
容枭眉眼稍抬,被酒意熏红的丹凤眼微眯着打量女人唯唯诺诺又胆怯的神态。
和那晚被他掐脖子时痛苦求饶的秦秋有点像。
“枭爷,您的酒。”
短暂的出神被这道细如蚊吟的声音打断。
容枭眼神忽地一凛,手随意一拽就把身材娇小的兼职生抓了起来,抱在他的腿上。
“哇!枭爷终于出手了!穆少,我这还是头一回见枭爷对女人出手!”霍三起哄道。
其余人也相视一笑。
兼职生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学着包厢里其他妖冶的公主,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红酒,准备用嘴对嘴的方式给他喂酒。
容枭凝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鹅蛋小脸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脸色无波澜,心跳无额外的起伏。
他下颌绷紧,眼里的寒光越来越浓。
难道,真的只有在那个秦秋面前,他才会有男人对女人的反应?究竟是为什么?
正当那对樱桃小嘴要贴近他的薄唇时,容枭脸色一阴,手臂用力,将这个兼职生猛地拽离出身外。
兼职生被他突然的动作惊怔,嘴里的红酒呛进了喉咙,脚跟也没站稳,踉踉跄跄地跌在地上。
霍三少见状立马推开怀里的妖冶女人,满脸心疼地上前。
“小妹妹,你没事吧?别怕,枭爷不要你,我要你。”
说话间已将兼职生横抱着走向沙发,边走边揩她的油。
兼职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哭着大声叫喊:“不要,放我下来……不要!”
门外的秦秋和肖佳人听到里头的求助声,心头揪紧。
“我去把那个兼职生救出来。”
肖佳人话刚落,秦秋将她拽住。
“佳人,你是这里的老板,你若出面,扫了里头客人的兴,他们指不定会对整个酒吧发难。”
“那姐妹的想法是?”
秦秋抿唇,“我去接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