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枭要做什么,用得着你教?”冷语刚落,她的腰间被一只雄壮的手臂揽住,脚下随之一轻。
第三次被容枭横抱在怀。
秦秋呼吸一滞。
这次她看清了,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不是她记忆里那个抱她脱离狗啃的瑾叔。
而是容枭!
秦秋的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跳得快。
头顶一抹阴凉笼罩,男人动作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尤为冰冷:“你瘸着进门,是故意想让奶奶生我气?”
上次她被他手下打了几下,结果奶奶后面两天话都不愿跟他说了。
他阴郁地补充了一句:“受伤的事若是奶奶问起,你就说不小心摔跤,不许胡言乱语,听见没!”
秦秋听完,头顶恍如被一盆凉水浇下。
他原来追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她还以为他会关心她的伤势,真是想多了……
秦秋笑着反问:“容先生如果真担心奶奶生气,要不这三个月跟你那个情人断绝来往,演一回专情丈夫?”
容枭神色微滞,冷斥道:“你胡说什么!”
什么情人!这女人又给他泼脏水!
看着男人满脸怒火,她眸光一暗:“容先生不用急着生气,我只是随便提议一下而已。既然不乐意,那就请容先生看好她,别再来惹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话里狠辣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从来不是好惹的善茬。
容枭眼底余光扫过她那副凶狠的表情,眸色渐深,“在威胁我,嗯?”
“不敢威胁容先生,我只是善意的提醒。”
秦秋面色不改道。
容枭冷笑,这个女人现在倒是不在他面前表演了,这才是真实的秦秋,全身都是刺。
如果是换做别人这样对他说话,他可能直接把怀里的人摔在地上。
但他此刻已经单脚迈进别墅,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客厅立刻传来容老夫人的声音:“我孙媳妇儿这是怎么了?”
秦秋小脸蛋瞬间拧成麻花,仿佛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的强硬。
容枭看着这个女人的面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瞬息万变。
内心揶揄:这么会演是吧?改天一定要送她去剧组,烈日下烤,冰水里泡,狠狠地摧残她!
他憋着一肚子气,把秦秋重重地放在沙发上。
秦秋屁股刚落地就哭了起来,“奶奶,我今天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被一个仰慕容先生的坏女人推得摔伤了脚,好痛,呜……”
听到这话,容枭刚压下的火立马蹿起。
他刚才明明警告过她不许胡言乱语,结果一转眼就往他背后捅了一刀!
男人拳头紧紧攥起。
容老夫人听得心疼又着急,“枭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秋秋痛成这样了,你不送去医院看看?”
容枭将秦秋的脚抬到茶几上,手捏着她的脚关节,暗暗咬牙道:“奶奶,脚踝扭伤而已,用不着去医院!”
秦秋闻言意识到不妙,紧接着“嘎嘣”一声脆响,短暂而。
脚关节虽然恢复,剧烈的疼痛令她脸色一秒变白。
如果她自个来纠正骨关节,压根不会这么痛。
容枭用那么大的力,分明就是在借机给他的情人出气。
她仰着笑脸,强装感激地看向容枭:“谢谢容先生。”
“小事。”
容枭本来还想给她先扭过头,再扳正来,这样就可以让她承受双倍的痛苦。
不过捏到那个细腻的脚踝时,美好的触感让他临时改了主意,没下狠手。
他转头叫女佣端水来洗手,特意加了句:“水里放点酒精,我要消毒。”
他嫌她脏。
容老夫人见秦秋伤势有了好转,话锋一转:“枭枭,到底是谁推我们秋秋?敢欺负我们容家的人,一定要送她去警局吃几天牢饭!”
容枭边洗手边说:“算了,那个人比秦秋伤得严重多了。”
秦秋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说这句话,心里隐有不畅快。
受伤了就能掩盖盛罗曼蓄意伤人的恶行?
“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容老夫人不肯罢休,更纳闷的是她这个二孙子逮住人就绝不轻饶,现在却如此轻易放过?
老人家想起秦秋说,推她的是个仰慕枭枭的女人,目光顿变犀利。
“枭枭,你进来一下,奶奶有话跟你说。”
说完容老夫人起身。
秦秋要去扶,被老夫人阻下,“孙媳妇儿,你好好坐在这里。要是肚子饿了,先吃饭,不用等我们。”
秦秋心里一个咯噔。
容老夫人这是打算跟容枭长谈?
只见容枭扶着老夫人走进一楼距离客厅最远的房间。
那个房间她没去过。
开门的那刻,她隐隐嗅到一抹檀香。
“那里是什么地方?”秦秋好奇地问管家。
管家恭敬道:“二少夫人,那是禅房,用于闭门思过的。”
闭门思过?
她抿唇,又问了一句:“在里头思过的时候是跪着,还是站着?”
“一般是跪着的,除非特殊情况。”
秦秋闻言点了点头。
想到容枭在里面下跪思过,她心头对于他方才袒护情人的气消了大半。
她坐在餐椅用完餐,再在客厅坐了十来分钟。
见老夫人和容枭还没从那间禅房里出来,眉头轻皱。
思过归思过,总不能不吃饭呀。
她索性用餐盘端着饭菜来到禅房外,轻道:“奶奶,我端了饭菜过来,先吃点吧?”
“嗯,进来。”
听到里面的回应,秦秋扳下门把手,轻推开门,缓缓入内。
她端着盘子,用脚跟把身后的门合上,随后越过跪在正中心几尊灵位下的男人,走向右侧一脸闲适的容老夫人。
容老夫人看到秦秋送来的晚餐,嘴角乐开了花,“乖孙媳妇儿,枭枭他犯了错,还得跪上三个小时才能吃饭,既然你进来了,你替我守着他。”
“可是这个饭菜…”
她是端给容老夫人吃的。
容老夫人却直接起身,伸了个腰,然后拄着拐杖扬长而去。
禅房门再度阖上,秦秋看着桌上的一个倒计时钟表,上面显示还有两小时五十八分。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她要跟容枭一起待在这间禅房里?
容枭看到她也失了自由,嘲讽道:“害人终害己,你活该。”
“思过也可以说话吗?是不是得重新计时?”秦秋挑眉问。
容枭冷哼,“有胆你就重新计时,反正我在这跪多久,你也要在这里关多久。”
听到这气焰嚣张的口吻,秦秋扶额,这个闭门思过太形式主义了,下跪之人压根不知道错在哪。
她打算提醒一下,他这是在思过!
于是明知故问:“容先生,能否透露一下,奶奶为什么要你下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