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
容枭吻住她的耳尖,声音极富磁性:“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像极了一头求偶的小雄兽…满脑子都是讨好、交换,哄她,得到她。
不论是生理需求,还是心理上那份空虚,都只有她能疏解。
容枭的这句话,突然将她坚硬的躯壳撬开了。
“什么都可以?”秦秋颤声问。
听到她似乎有接受他的意向,男人眼眸红了,急迫而炙热道:“对。”
高挺的鼻尖蹭着她香美的天鹅颈,辗转磨向她的脸颊,“只要你说一声愿意。”
“命都给你…”
声音因克制而喑哑得不像话,他额心沁出了汗珠。
喉结剧烈滚动,不等回应,他已经噙住她的唇,深深地探入,力度不似先前的粗鲁,游走在她身周的大手开始放慢、放柔,撩动着她敏感的神经。
陌生的感觉让秦秋浑身战栗,大脑被错综杂乱的乐章充斥,浑浑噩噩。
她不知道这种精虫上脑的男人此刻说的话可信不可信。
只知道那支钢笔她找来找去,最终遇到了难以突破的瓶颈。
本该是世间独一无二、由她的妈妈亲自制作的东西,容枭为什么要做那么多高仿品?真正的钢笔在什么地方?
这些疑惑只有容枭能够给她答案,而现在,她离这个答案就近在咫尺。
她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换到真正的钢笔……
在这个念头的怂恿下,她放弃了抵抗,仰着脖子回应男人的吻。
只这一个微小的反应,男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桎梏她手腕的那只大手松开,交缠的唇舌愈加炙热。
身上衣物褪去。
当微凉的风拂过她的双腿,她被他抱了起来,双脚离地,腿环在了他结实而绷紧的腰上,后背抵在墙壁,分秒间,男性的攻势已箭在弦上。
或许是后背的清凉,也或许是双腿间感受到了他蓄势待发的强硬,被封住唇舌的秦秋呼吸不安、不畅,身体隐有战栗,心底的恐慌涌出。
万一他反悔……
万一他言而无信……
万一他和瑾叔一样,背弃誓言……
想起瑾叔,秦秋心口忽地裂开一条大缝。
她清晰地记得瑾叔和妈妈结婚的前一夜,她傻傻地说了句:“我允许你明天之后就做我的爸爸。”
可是他走了,连夜消失无影。
妈妈穿着那身古典的红妆,在乡下数着寒暑,最后到死他也没露过面。
男人,皆薄情!
这是妈妈死前含着恨说的话。
回忆里的痛和现实的恐惧交织,她身体微微颤抖。
容枭下意识箍紧了她的腰,更加用力地吻她,并且将那一道强劲又滚烫的势头抵在她绷紧的腿间。
“现在后悔?晚了…”
受到她先前那份鼓励刺激的男人身体只剩下宣泄的欲望。
他的攻击性、侵略性都达到了极点,额头、后背还有身体上坚硬的肌肉纹理隐忍得沁出了汗珠。
他身下蓄了力,迫不及待要与她合为一体,忽然,一抹湿润滴在了他的手臂上。
容枭仿佛被瞬间烫了一下。
不止是烫到他的手臂,还烫进了他的心间。
带着困惑,容枭松开了她的唇,垂眸凝住身下的女人,她脸色惨白,泪光潋滟的眸子写满了恐慌。
胸口猛地一揪……
原来她真的不愿意。
即便他答应许她任何东西,哪怕是命,这个女人还是不情不愿!
男人浑浊的眼神里,七情六欲逐渐被震散,浮起了一层雾气。
自尊、高傲碎了一地。
看着她难堪地闭上眼睛,容枭发出自嘲而嘶哑的笑声,然后……把她放了下来。
当他将她的裤子穿好、衬衫扣子一颗一颗地经他手指扣紧,外套也重新披到她身上时,秦秋全身怔住,内心惊愕。
他不是中了药吗?
不是忍到无法克制甚至还说为了得到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怎么……”秦秋难以置信他会停下来。
他之前亲手脱了她的衣服,如今又亲手替她穿上,弄完一切后,清冷地甩了一句话:“以后别用那种勾人的动作误导我。滚!”
她眼神震颤……
唇角发抖,欲言又止。
最后脑子嗡嗡地走出浴室。
浴室的门被关上,她的身后传来淅沥的水声,不带一丝温度的水。
秦秋仍旧没回过神。
刚才那刻,容枭的男性力量很强悍,他已经没有那方面的问题,那他到底是怎么了?到那种情境下,还有男人能收回去?
忽然想起,他有洁癖,在他眼里她是个不洁的陪酒女…所以即便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依然能克制住。
这样也好,没有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秦秋的心里终究有一抹释然。
葱白的手指无措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弄乱的头发,随后快步离开总裁办公室。
她没有直接回工位,而是往侧门卫生间的方向绕了个大圈,再从楼层大门进,避免其他同事看出她是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惹人非议。
所以等秦秋回到工位时,其他同事都在议论。
“秦秘书又去带薪蹲坑了?”
“现在这些新人都这样,摸起鱼来,比我们这些老员工都过分!”
众人虽颇有微词,但碍于之前她表现得强势,没人敢惹她。
下班的时间到了。
周围的同事稀稀疏疏地打卡离开,只剩下秦秋一人。
她坐在座位上等容枭。
半小时后,容枭才慢条斯理地从办公室走出来。
他穿上西装西裤、领带系得工整,神态自若,面无波澜,让人完全无法将他与浴室里失态又失控的人联系起来。
秦秋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迎上去,语气平静问:“今天的事,需要我怎么配合你跟奶奶解释?”
刚才容老夫人是生着气离开的。
容枭也很清楚,回去不止是免不了罚跪,还可能有别的麻烦。
但他想到自己被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瞬间就烦闷至极,不想让她配合演出。
“那是我跟奶奶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还不如想想该找什么借口来搪塞你今天偷鸡摸狗的行径!”
甩下这句冷漠的话语后,容枭大步迈出。
秦秋身周刮起了一阵凉风。
什么叫他跟奶奶的事不用她来管?就算她现在想要退出,那也由不得她了啊。
她闷闷不悦地打卡,离开公司。
上车后给闺蜜肖佳人拨了通电话,紧张说道:“佳人,我先前听容枭说要找黑客团队来追查内网入侵事件,你真的顶得住吗?”
肖佳人自信满满:“担心什么,也不想想你闺蜜是谁!”
秦秋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悻悻道:“那支钢笔不需要做高仿了。”
“嗯?这是感受到来自活阎王的压力,放弃了?”
“不是,只是要改变策略。因为容枭手里有上百支高仿!”
那支钢笔造型独特,设计相当精巧,批量去做高仿如果不是用来出售,那就是在刻意掩藏那支真钢笔的下落。
“佳人,你先保护好自己,那支钢笔我会去找线索。”
“未央古董会所的事情呢?就在五分钟前,RN集团特助又给会所的官方邮箱发了封邀请函,说是请你周日晚七点去京都仙人桥看烟花戏。”
“五分钟前发的?”
秦秋她记得容枭跟特助在办公室说的是暂且先把古董会所放一边。
是单纯临时变了卦?还是说短短时间里,容枭的人又查出了什么端倪?
她紧抿着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咄咄逼人,那就只能……
“你回复他,我会如约而至,不见不散!”
……
秦秋今天是开着自己车出门的,所以这会儿能一路驶入云鼎庄园。
她下车,往别墅走,迈进客厅那刻,感觉到里面的气氛低沉凝滞。
容老夫人和容枭都坐在沙发上,脸色黯淡无光。
秦秋心有疑惑,但仍是如若无事地浅笑着唤了句:“奶奶。”
容老夫人看向秦秋,眼里写满愧疚,声音嘶哑:“秋秋,你坐过来,奶奶有话跟你说。”
“噢,好。”
以前容老夫人每次都会刻意让秦秋坐得离容枭近一些,但今天老夫人却坐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待到秦秋落座,容老夫人冲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递来两份文件,一份给秦秋,一份给容枭,封面上写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容枭看到那五个字,刚抬起的手如电触般地收了回去,没要,拳心顷刻攥紧。
秦秋没太在意直接接了过来,然而看到封面后瞳孔瞬间放大,不解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神色哀痛:“秋秋,是我们容家对不起你。容枭背叛你,还屡教不改,我不会再袒护他了。”
“他名下所有资产会分你一半,另外还会给你额外支付十亿赔偿,你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