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秦秋迅速捂嘴。
大眼睛往沙发方向一瞟,果然在沙发外看到男人伸出的半截小腿。
只希望他已经睡着了,没听到刚才她下意识吐出来的字眼……
不然真是丢死个人。
秦秋轻手轻脚下床,从柜子里抽出一片卫生棉和裤子,钻进卫生间。
淅淅沥沥的水声。
窸窸窣窣的换裤子声音。
紧接着还有外面男人很讨厌的“搓裤子”的声音。
容枭躺在沙发上,紧咬着牙。
不是跟她说了不要洗裤子!结果这女人又在洗了。
他真想冲去浴室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摁回床上睡觉。
浴室里,秦秋已经尽量把自己的动作、声音降低到最小,直到裤子上的红色痕迹洗干净,她松了口气。
心里埋汰着:屋子里有个男人真糟心。
本来她可以留到明天再洗,但偏偏又怕被这男人不小心看到了裤子上的红,找借口嘲讽她,所以半夜在这里折腾。
回想起以前第一次来例假,漏了一次裤子,被村里的那些男人、男孩嘲讽了一路。
她至今都觉得羞耻!
所以直到现在,关于例假那种事,她依旧觉得难以启齿。
在酒店被容枭撞见,她已经恨不得钻进地里。
所以今晚……希望别再给那个男人留借口来嘲讽她。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当她顶着身体不适,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裤走到阳台外,借着稀疏的月光,举起晾衣杆要晾裤子时……
一只大手将她手里的杆子夺了过去。
秦秋浑身一怔。
男人高大的身躯杵在她身侧,粗壮手臂一抬一落,把裤子晾好,随后甩下晾衣杆,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容枭,你……!”
她呼吸顿促,想问他怎么醒了?
心头的疑惑被男人抢先的一句低斥“你真吵”瞬间消散。
吵……
他怪她吵。
确实,她半夜洗裤子是不对,可是她也不想这样啊……被容枭这样说,她心底很委屈。
她也不想来例假,为什么女人要来例假,痛经、不规律、突然地来访让人措手不及、睡觉不敢翻身、不翻身也侧漏,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到头来还要被指责、嘲笑。
秦秋心头不悦。
身子被他抱回大床,纵有被窝的暖意袭来,她依旧手脚冰凉。
容枭给她掖被子的时候似是感觉到她体温的凉,温热的大手突然地探入被窝里,抓住了她的小手,确认了:凉的!
秦秋惊如电触地缩回手,急道:“容先生,抱歉吵醒你,但已经很晚了,请你……去沙发上……睡吧。”
“去沙发?”
容枭听到这几个字,皱了皱眉,膝盖上了床,手臂撑着上半身,刚毅的俊脸罩在她略有慌色的小脸上。
月光很淡,昏暗得看不清。
但寒眸里隐有欲火和怒火在交替蹿着,大手忽地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软糯小嘴正对着他泛着怒意的薄唇。
“秦秋,我睡沙发,那是我体贴你,不代表我容枭就活该睡沙发!你这蹬鼻子上脸的口吻,让我觉得你这张嘴,真该罚!”
说完薄唇用力覆上,碾压着她的嘴,温热的舌头席卷着愤慨之意撬开她牙关……
她被吻得呼吸不畅。
大脑懵地一空。
什么情况?她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字眼吗?他自己把她抱到床上来睡的,那他不睡沙发睡哪?睡地上?
就算说错了也不必发这么大火吧!这男人阴晴不定的!
秦秋甚至怀疑他是找借口生气,找借口亲她……
这个吻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等男人好不容易良心发现松开她的嘴唇,秦秋脸红劝道:“容先生,你不想睡沙发的话,那要不我去沙发,你来睡床?”
容枭冷哼,“我太太睡沙发,我睡床?秦秋,你未免太看不起我容枭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容枭凝着她涨红的小脸蛋,喉结一滚,“这床够大,我们一起睡。”
秦秋:“……”
原来这就是他折腾半天的目的。
“不可以。”
她这三个字刚落音,男人薄唇在她柔嫩的脖颈惩罚式地“咬”了一口,惹得她身子一颤。
“那我就吻你,吻到你说可以为止。”
低沉磁性的嗓音刚落,秦秋的嘴唇再度被封住…
这男人…好像又有点脑子发热。
以前没觉得他这么牛皮糖啊…不知道他突然从哪里学来的这套。
忽然秦秋感觉胸前有只狼抓子在乱挠,奇怪的电流蹿过,她惊慌地加大力气用手推他。
男人薄唇渐渐松开她的唇,转而吻着她脸颊,耳朵。
同时抓着她那只推搡的小手,抚在他起伏有力的胸口。
咬着她耳朵道:“秦秋,你注定是我的人。”
她的手心被他胸口的心跳震得发烫,耳尖被他吻得鲜红欲滴。
可想起他跟盛罗曼……她的脑子瞬间恢复冷静,愤怒地控诉,“容枭你这混蛋,你再这样,我就跟奶奶挑明……到时候你别怪我……”
“跟奶奶挑明什么?挑明我在追你?还是挑明我每天都按捺不住地想吻你、咬你、占有你?”
男人喑哑而不知羞耻的声音扑在她耳畔,到最后还把舌头伸进耳朵里搅动……
她被迫仰着天鹅颈,羞耻地叫出了声。
这就是他所谓的追她,完完全全就是硬来!
她用力推他胸膛,气急道:“我跟你不会有结果,你别追了!”
“不追?那我直接上?”
“???”
这……真是惊人的理解能力!
未等她再做解释,容枭突然扯开了被窝钻进来。
被他这个举动惊怔的秦秋倏地一慌,“你……你出去!”
男人丝毫没有犹豫地抱紧了她。
“你说的,要我上你。”
“……”
她哪里说过这种话?
秦秋小手抵着他的胸口,但挡不住他的手指灵活而快速地挑开了彼此的睡衣扣子。
滚烫的身躯将她罩住,炽热薄唇吻着她的樱桃小嘴,再顺着脸颊、脖子、锁骨,一路往下……
“容枭,你这禽兽,我来了例假……”
“放心,不压你肚子。”
男人说完继续在她全身点火。
他也不想在她来例假的时候折腾,毕竟折腾来折腾去,最终他也难受。
奈何……克制不住。
只要她表现出一丁点和“愿意”有关的势头,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音节,他都难以压抑想吻她、想要她的那份冲动。
不过他无论再失控,也确实没压到她的腹部。
炙热的掌心忽轻忽重地在她身上游走,电流般的感觉将秦秋先前身体的寒意彻底驱散。
她根本抗拒不了这个男人强势的攻势。
夜里光线过于昏暗,没人发现她全身的肌肤都泛起了一片红晕。
酥麻的热潮让她体内每个细胞都在颤抖。
轻软难耐的声音从她唇中溢出。
脑海里忽地响起肖佳人那句:“枭爷的床上功夫怎么样?应该带你尝过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了吧?”
这难道就是肖佳人所说的……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容枭听到她细软的低吟,也感觉到了身下这副娇躯的反应。
他吞咽口水,喉结滚滚。
这女人真是甜美得不像话。
如果不是她来了例假,此刻的他按捺不住地就想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他顶着额头和背脊的汗,密密麻麻的吻在她被迫仰起的天鹅颈流连了许久,粗重的呼吸沿着颈部曲线蔓延而上,落在她耳畔。
“秦秋。”
他喑哑地唤着她的名字,低沉嗓音携着迷惑人心的磁性:“其实你早就愿意给我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