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秦秋心里像是被一口钟猛地撞了下。
知道容枭要来挨刀子了,她丝毫没觉得开心。她想要反制容枭,但不是这种短暂的反制,她要的长期的把柄,能给她带来长久安定的强力把柄。
容枭被许如愿拉进禅房,禅房里还有容老夫人和秦秋。
“这是做什么??”
容枭不解地看向三人,视线最后落到地上的刀垫,立马觉得不妙。
许如愿踮起脚,拍了拍容枭的肩膀,“今晚别吃饭了,你对我儿媳妇、你奶奶的孙媳妇做过什么,我们都知道了。在刀子上跪一个小时,好好认错。”
“跪刀子?一个小时?”
容枭冷眼扫向秦秋,心想:这女人又嚼了什么舌根?
昨晚为了不给他上,乱吃东西闹肚子。今晚为了不给他上,联合老妈和奶奶让他跪刀子?
她怎么那么能耐!
还跪一小时刀子?这跪完了腿还有用吗?以后还能好好“爱”她吗?
“不接受!”容枭厉声道。
容老夫人抿唇淡笑:“枭枭现在大了,谁也管不住。”
内心戏:还以为你许如愿多厉害,这招数不过如此。
许如愿被老夫人轻视了一番,倒是不急,她还有后招,“儿媳妇嫁到容家,我不能眼看着她被你欺负,明天我就带她去英国,你什么时候认错,我什么时候把她还给你。”
秦秋眉目微紧,去英国?她可不想去英国!
正当她想开口时,容枭抢先开口:“秦秋的亲奶奶还在医院治病,她不能去英国。”
说完男人眼里迸出两柄寒光,直逼秦秋,仿佛在说:别忘了你奶奶在我手上,该说什么话,自己掂量!
秦秋领会到了他眼神里的胁迫意味。
本来她不想去英国,但如今见他再一次拿奶奶威胁她,她决定顺着许如愿的话了。
秦秋笑着道:“我奶奶的病,去英国也能治疗。”
“秦秋,你!”
容枭听到秦秋同意去英国,眼神陡然一惊。
她为了不和他上床,让他跪刀子,跟老妈跑去英国……在她眼里,他就真这么不堪?真想现在就把她拎回房间,狠狠收拾!
容老夫人原本想求情,见容枭面露凶光地盯着秋秋,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这孙子,是该受教训!
许如愿继续紧逼,“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你跪的是祖宗灵位,不算羞辱。儿子,你是选择跪刀子还是让我带走儿媳妇,好好想想。”
容枭紧攥着拳头。
他老妈野路子一向多,把秦秋掳走的事是真能干得出来,他很清楚!
容枭拳头松开,沉步走向祖宗灵位,对准那个正中心刀垫子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秦秋:“!!”
活阎王……居然真跪刀子?还以为他能找什么奇思妙想应对,这就没招了?
容老夫人看到这幕,神色敛起:“我今天刚拜过菩萨,见不得血,先走了。”
说完转头先离开了禅房。
秦秋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个垫子,虽说上面刀子很多,密密麻麻的,均分了力道,只伤皮不伤骨,但容枭的西裤还是被染红了一大块,她后脊莫名地有点阴寒。
一旁的许如愿轻描淡写地冲秦秋说道:“儿媳妇,走吧,我们去吃饭。”
秦秋惊愕抬眸,“吃、吃饭?”
“对呀,犯了错的人才要饿肚子、挨刀子,我们又没犯错,自然要大口吃饭。”
说完许如愿拉着秦秋胳膊,准备往禅房外走。
秦秋脚底如灌了铅,迈不开脚,颤声道:“您……先去吃吧。我等会再去。”
“那好~”
许如愿头也不回地走,嘴里还哼着陈年老调。
秦秋看着那抹潇洒离去的背影,瞬间有些怀疑人生,这个许如愿跟容枭真是亲母子吗……
禅房只剩下她和容枭两人。
容枭咬牙质问:“秦秋,你可真行!背后告我阴状?我妈最多待几天,等她走了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秦秋看到刀垫上的血,嘴唇发颤。
“容先生不是很多手段吗?怎么说跪就跪了……”
容枭冷哼一声,“跪这一次,若能把你一辈子都扣下来,划算!”
“一辈子……”
秦秋怔然问:“你对别的女人也这样执着吗?不择手段、不顾一切都要得到她?”
容枭蹙眉,斩钉截铁道:“秦秋,我就你一个女人!”
听到这句话,秦秋心口一窒。
“不可能,你跟盛罗曼都……”
那张床照,她说不出口。
容枭的肺腑被“不可能”那三个字击穿,痛得裂开,额头沁出冷汗,但仍强忍着,低笑道:“没事,我容枭不嫌弃你眼瞎心瞎就够了!”
秦秋被他骂眼瞎心瞎,噤声无语,转身待走。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
或许是因为用了劲,垫子上的刀子刺得更深了,他咬住嘴唇,额头脸颊再度冒出几层汗。
“好好在这待着,以后我受难,你都别想跑!”
有难同当,他觉得只有这样,这女人才不会一次又一次在他背后捅刀子。
秦秋听出他声音的战栗,想来是很痛,便没再跟他犟,小手由着他握紧,越来越紧。
……
一个小时后,许如愿笑吟吟地进来,看到容枭和秦秋紧握相连的手,眼里掠过一丝满意。
“儿子,时间到了。起来吧!”
听到这话,容枭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抓着秦秋从地上起来。
秦秋整只手都被他抓红,麻了。
揉着手骨时不经意地看向他的膝盖。
明明血迹斑斑,但这男人偏偏就好像有一身的硬骨头,站得笔挺,不带丁点颤抖。
容枭冷冽道:“罚我受了,以后谁再翻旧账,我就让她替我跪回去!”
这话自然是对秦秋说的。
许如愿笑意更深,“一般的罪犯还有刑满释放呢,儿子,你放心,没人会揪着不放。儿媳妇,你说对吧?”
秦秋还在揉那只红红的手,听到许如愿的话,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不会再计较一些小事。
可是……
有些事情,不是过去完成时,而是正在进行时。
比如盛罗曼的事,比如那个卖身协议的事。
只要还在继续,就远不是一句原谅能够解决的。
……
晚上。
容老夫人让秦秋拿着药去房间给他上药。
上药要脱裤子,容枭不肯自己脱,笔挺站着,张扬跋扈道,“你来脱。”
她挑眉提醒他,“容先生,你受伤的地方是膝盖,不是手。”
“我知道,但我的手没空,能怎么办?”
说完他双手揽住她的腰,嘴角邪邪的笑。
秦秋:“……”
“秦秋,解皮带。”
男人继续无耻地引导。
秦秋只想尽快给他擦完了药,然后去跟奶奶交差。
她抿紧了唇,垂眸,将手伸向他皮带卡口。
因为不得其法,折腾了许久才把他皮带解开,她的脸莫名发烫。
“没解过男人的皮带?”容枭明知故问。
见她不回话,容枭抓着她的手扶在西裤拉链处,声音添了些喑哑:“这里,解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