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越过秦秋,走向季司影的病床。
秦秋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出声喝止:\"容枭,你要做什么!\"
她的话丝毫没有阻止容枭的脚步,甚至看到他拿起了旁边一把水果刀。
季司影脸上闪过一道异色,尤其是发现容枭眼里泛起的血红,立刻冲秦秋喊道:\"秋秋,你去外面叫保安,没找到保安别回来!\"
现在的容枭很危险,他必须让秋秋远离险境。
这话将容枭最后一丝隐忍逼退,\"行啊,你对我容枭的太太,倒是情深义重!那你死的不算冤!\"
什么?容枭的太太?
秋秋和容枭的关系竟是……
季司影来不及多想,刀光一闪,锋芒如一道迅猛雷霆直落而下。
血腥蔓延,季司影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感觉。
因为一个纤弱的身躯挡在了他的面前。
秦秋两只手都抱着容枭的手臂,隔着西装,她依然能触摸到他手臂四周血液翻腾、筋脉颤抖。
而那把刀此刻正精准无误地刺进了她的心脏。
\"秋秋!\"
\"秦秋!!!\"
两个男人失控大吼。
容枭眼底的杀意在那一瞬间退散,取代的是恐慌、悲痛。
秦秋感觉到心脏的痛意蔓延全身,嘴角疼得抽搐,艰难开口:\"容枭,季司影他……是我……\"
那个\"哥\"字被容枭一个抱起的动作震散了。
容枭现在没有空听她说话,抱着她一个箭步就往外冲。
\"什么也别说!秦秋,我不会让你死,我不允许你死!\"
秦秋从男人急喘的气息里发现了别的东西。
--致幻剂的气味。
没人比她更懂毒素,这种药剂可以在短时间内引起情绪上的变化,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幻觉,自我歪曲、妄想,并无限放大身体里潜藏的恶,让人丧失理智地做出后悔终生的事。
转眼已到心脏外科手术室。
医生火急火燎地推她进手术室里,可临近手术室时她抓着容枭的手。
\"容枭……\"
她声音越发无力。
视线模糊的她看不清容枭现在那张被泪水灌溉的脸,只能依稀感觉到他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在发抖,还有他因为抽泣近乎无声的呜咽。
她想告诉他,不是他的错,他中毒了,去找真正的凶手。
还想告诉他,季司影是她哥,不是什么情人关系,不要伤害无辜的季司影了。
可惜她没有时间。
甚至连想对他说出那三个字的时间都没有。
手已经从他掌心滑出。
\"病人心脏停跳,必须立刻进行心肺复苏!\"
医生急声说完,病床被强行推进手术室。
容枭的身体在那刻如同彻底失了力气。
曾经高傲的身躯已全然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
他竟然把刀子捅进了最爱的人的心脏。
而她,为了季司影连命都不要!
战栗的大掌覆住泪水交错的脸庞,衬衫的袖子被她的血和他的眼泪浸湿。
几分钟后,一个护士急匆匆地从手术室里跑出,紧张道:\"病人是RN阴性血!快去看看血库够不够!\"
容枭顾不得悲痛,溢满泪水的脸庞猛地一抬,Rh阴性血?!
……
京都机场,盛罗曼推着行李箱上飞机。
飞机起飞前,她望了一眼这片曾经有过无数奢望的城市,既有失落,又有兴奋。
失落的是,金钱,名利,她没有得到手。
兴奋的是,那个把她害到这种境地的秦秋,现在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那剂药可是能让人完全失控,甚至杀人的呢!
她得不到的阿枭,谁也别想得到,秦秋,她活该!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三胞胎,通通去死吧!
\"最终还是我赢了,呵呵。\"
盛罗曼正得意勾唇,忽然,飞机传来一条广播。
\"很遗憾地通知各位,因安全原因,本次航班已取消,请各位乘客前往柜台办理免费改签或退票服务,感谢您的理解与配合。\"
女人一惊,什么情况?安全原因?
盛罗曼诧异地下飞机,回到登记台,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容一和容二。
容二容二见到盛罗曼二话不说上前,严肃而认真道:\"盛小姐,我家枭爷有点事,需要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容枭找她?
盛罗曼一脸的茫然无措,这个时候的药性应该已经发作。他现在找她,她不是去送死吗?
她本能地抗拒,但是容一和容二半带强势地将她的行李箱夺了过去。
\"请吧,盛小姐。\"
在这种威逼下,她没有任何退路。
容一和容二将盛罗曼带到了医院,盛罗曼远远就看到了一抹高大身影站在手术室门口,旁边还有个护士。
盛罗曼隐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当她一靠近,容枭转身见到她,眼里闪现一抹亮光。
\"阿枭,我……听说你找我……\"
盛罗曼支支吾吾的,自己亲手下的毒,现在的容枭站在她面前,她一步都不敢靠近。
实际上容枭在伤了秦秋之后,那份药效已经彻底被他压了下去。
他冷静开口:\"罗曼,我记得你是Rh阴性血?\"
盛罗曼机械地点了点头,\"是,怎、怎么了?\"
\"秦秋受了伤,她需要输血,血库的储量不够,你来。\"
男人说这话时,语气淡漠得如寒潭的水。
盛罗曼下意识后退两步,\"阿枭,这个……\"
\"想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
这不是钱的问题,盛罗曼猜到秦秋肯定是要死了,死了正好,她才不想给那个女人输血。
但她后退的步子被强行制住,胳膊被容枭紧紧一抓。
容枭威逼、利诱道:\"你不是想要十亿么?人民币,我给你!立刻输血!\"
\"不……我不要……我不要钱!\"
她宁愿穷死也不会救秦秋那个女人。
但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她能拒绝,容枭给容一容二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立刻带着盛罗曼走向一个小房间,护士也跟了上去。
女人抗拒的声音彻底淹没在走廊间。
没多久,盛罗曼的血被抽到了极限,整张脸一片雪白,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