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枭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首儿歌——他特意为晴天手表设置的来电铃。
所以听到这个,容枭二话不说就接电话了,“喂。晴天,怎么了?”
秦秋也立刻竖起耳朵。
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晴天的声音,“爸爸,我的头还是好痛……”
虽然声音很小,但秦秋仍是听得一字不差。
头痛?她想到之前晴天被凌芷强行注入过死气病毒,虽然当时秦秋及时用针疏散了死气,但难保没有后遗症。
那些病毒是会影响大脑神经的。
“爸爸马上回去。”
容枭挂完电话,秦秋急问:“晴天头痛多久了?”
容枭侧眸看了眼,想到这女人先前在海市情绪失控的时候说过“下一个目标就是晴天”。
他冷唇一抿,把刀扔给容一,“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这女人面目全非、四肢不全,不过……别把她整死了!”
害死媳妇的人,他要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秦秋心底猛抽气,看来他真认定了她是凌芷,一点自辩机会都不给她。
小喽啰跟着容枭离开,只剩容一容二。
容一拿着刀要“处刑”,秦秋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到容二身上,言不由心道:“容二,你是容枭最聪明的手下,你好好看看我!”
容二本身也觉得有点蹊跷,这回听见秦秋这番大实话瞬间就被俘获了。
他拦住容一道:“一哥,我觉得这事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难道你要违抗枭爷的命令?”
“不是,你没觉得这个凌医生说话的语气神态都跟太太一样吗?”
秦秋差点哭出眼泪,终于有人脑子上线。
容一推开容二重声开骂:“凌医生和我们太太长的一模一样,她杀了太太后就想要伪装成太太迷惑枭爷,这点伎俩你都看不出来你真是猪脑子!猪脑子就别妨碍我!”
容二从容一手上抢了刀,“人命关天,她刚才说去做个胎儿产前鉴定,咱们就劝枭爷鉴定一次,稳妥一些不好吗?万一这真是太太呢?”
一股脑要执行容枭命令的容一转头就跟容二打了起来,刀掉在地上。
秦秋趁着他们掐架偷偷捡起地上两块石头,精准扔向容一容二的脖颈后一个穴位,两人瞬间头晕倒地。
“容二,救命之恩来日我秦秋一定报答!”
放完话她从容一身上搜出钥匙,解开镣铐的锁,然后一溜烟逃出地下室。
……
容枭已经回到云鼎庄园,晴天的头痛症是在秦秋失踪第二天开始发作的,到现在将近一星期的时间。
前前后后看过四五个脑科专家,也拍了片子。
但始终找不出病由。
“爸爸,我是不是跟妈妈一样,要死了?”小晴天红肿着眼睛问。
她因为头痛剧烈,连续五六天没睡个好觉。
加上又遇到妈妈突然去世的噩耗,小小的年纪根本消化不了这些重大变故,人瘦了两圈。
容枭心底一抽,大掌摩挲着她的小脸,安慰:“不会,小晴天不会有事。”
随后他找到晴天的主治医生询问情况。
主治医生含糊不清地解释:“从检查结果来看没有什么问题,容小姐可能是思念容太太导致,这是心病,我们最多开些疗养的中成药辅助……”
容枭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眼底已经充斥着一片血红,凌芷这个该死的女人!
可偏偏在众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凌芷或许能救晴天。
他紧攥着那只掌握生杀大权的拳头止不住震颤。
在思绪反复了近半个小时,他给容一拨出电话,打算问问那个女人现在的情况。
谁知容一居然破天荒地没接他电话。
他再度拨容二,结果还是一样。
男人察觉到不对,给地下室所在的晨慕会所负责人打电话,负责人替他去查看那间地下室。
得知容一容二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旁边还有一对空空的镣铐后,男人彻底怒了。
居然让凌芷给跑了!
“把那两个人给我捶醒,今天之内没有抓回来,就让他们自断手臂!”
……
秦秋也没跑远,得知晴天出了事,她通过化妆易容,脚步不停地奔入云鼎庄园。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容枭的人在外面就算翻破天,也永远不会跑来这老虎的大本营来翻找!
秦秋身着女佣服上楼,迎面就险些撞上怒气冲冲从晴天房间走出来的容枭。
男人风驰电掣地从外表看上去年纪四十多岁的“女佣”身侧经过,没发现异样。
而“女佣”秦秋则趁他离开后借着清洁的工夫进了晴天的房间。
看着床上那个瘦的她险些认不出来的小晴天,她心抽着疼。
当时只想着先解决凌芷背后的黑手—Sam,可没想到就那一走,家都回不来,还落得被容枭追杀……
她放下手中的清洁物品,拿湿巾擦了擦手后去摸了摸晴天的手腕、额头、后颈。
体温、外观一切正常,但整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又与“正常”这个词严重脱轨。
秦秋稍加思索后,转向主卧方向,准备去找那根五行针。
或许用五行针试试,能引出晴天体内潜藏的病气。
主卧是有指纹解锁的,所以她轻而易举进去,并直奔床头柜,很快找到了五行针。
然而就在她拿出五行针时,门外走廊传来一个沉重且有节奏的脚步声。
秦秋慌乱地躲进了衣帽间里。
随着主卧门被容枭从外面拉开,那抹高大的身形沉步迈入。
好巧不巧,他就是来换衣服的。
所以,容枭直接朝衣帽间的方向走了过来。
“咚、咚、咚……”
逼近的脚步声以及无法预知的危险,让藏在衣帽间的秦秋下意识捂住心脏位置。
仿佛不用力按住,她那颗蹿跳剧烈的心就会从胸口蹦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