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寰脚步往后一退,少见的有些惊慌。
“这位道友,我是个女子,奈何最近脸上起了疹子密密麻麻好不丑陋,只能以白布遮面不吓到别人。”
她只能找个很是拙劣的理由,试图用这个方法搪塞过去。
那名弟子眼睛瞪大点看向她,瞧见她眼睛美丽想来是个佳人,如果脸上真的起了疹子定然难受异常。
他们牵机派的弟子还算平易近人,也能理解她的意思,但规矩就是规矩,他可不敢私自放行。
少年微微低下头说道:“抱歉道友,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且能来我华山之人都是客。但也是因为来人越来越多,怕有心怀不轨之人混入其中,所以才有的这个规定。”
周清在前面听见后面的异常,青年在这里也算混了个脸熟,他快步走来看着二人。
“这是怎么了?”
那名弟子对他低声说:“因为宗里明文规定有遮面者不可入内,所以只能让这位道友摘下面巾,否则等其他长老发现我会受到处罚。”
周清不知道安清寰的真实顾虑,对她劝道:“看来是规矩使然,清欢姑娘你放心吧,在这牵机派是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些事,不如就在这摘下面巾进去吧。”
那名少年弟子也附和:“是啊道友,你完全可以放心,能来我们宗门请求指教的并非一些狂徒。”
少女张张嘴哑然,总不能在自己脸上一直使用障目术行动吧?
且不说这术法本就是暂时性的,说不定啥时候就掉了,而且耗费那些灵力在这上面她怪舍不得的。
最后她只能叹一口气,“这样看来,许是我不太适合贵派,在下先行告……”
从远处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她的话:“让她进来,若有人问,便说是我同意。”
这声音仿若从天边传来,飘渺贵气,听完整个人灵台好像都清明了。
那名弟子似乎对声音的主人非常敬仰,惊讶的对着声音方向扶手作揖,“既然贵客发话,晚辈自是晓得了。”
说着少年转过头,看着安清寰眼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道友既与我宗贵客相熟,怎的刚才不早说,若是知道我定然不会阻拦你的!”
安清寰懵了,她吱唔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顺水推舟,“我也……不确定贵人就在此处,那敢问道友贵人他在宗内哪处休息?”
少年指着一个方向,“贵客他已经来了十几日了,大长老闭关前总会叫贵客来代理事务,我们宗内其他长老弟子也非常敬重他!”
安清寰听完若有所思,心想这人看来身份不凡,能在华山上有如此待遇实乃厉害。
不过为何要出手帮自己还是未知数,不如前去表示感谢顺便问问?
少女对着那名弟子温声说道:“既然这样,道友是否方便带我去贵人的住所,他为我解围我需得好好谢上一谢。”
听完她的话,这弟子有点为难。
安清寰笑了笑,“你瞧,刚才我们说的话贵人定是都听见的,但并未回绝于我,想来是默认我可以去找他。道友放心,你将我送到附近就行,给我指一个准确方位我自己过去。”
少年这才同意,“那……既然这样,我便带道友过去吧。”
周清一时僵在原地,因为这贵客他也知道些,总听宗里其他弟子提起,听说是位了不得的人物,但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清欢这说去就去了?
安清寰瞧见青年站在原地没动,她过去轻轻开口说:“你先忙,我等下过去找你。”
闻声青年转过头,定定看了她两眼才点头。
他越来越觉得清欢不是普通人,少女身上有太多秘密和不对劲的地方。
安清寰被少年领着去找那人,牵机派虽然在界内逐渐没落,但曾经也算辉煌过,整体面积很大,并没有看着很萧索。
少年带着她越走越深,里面的景色幽雅,深绿色的竹林大片铺开。
看到竹林安清寰默了,这怎么和天心宗自己的洞府那么像啊?
终于在一条曲径小路前弟子停下脚步。
少年脸上略带歉意,“再往里步行百步后就能看到贵客的门庭,但我实在不敢向深处叨扰,还请道友自己进去吧。”
安清寰对他微微俯首,“多谢,麻烦了。”
二人在此地分开,少女稳了稳心情,抬脚走上小路。
这里十分凉爽,午时的大太阳也被路旁的树丛竹林遮挡,安清寰走的很是惬意。
路程过半时她一探头,看到了远处一座古朴大气的洞府,瞅着有些年头,外墙上爬了些垂藤和爬山虎。
少女脚步一顿,就是这儿?
视线扫一圈附近没有其他住所,那位帮她解围的贵人就在这了。
同时,屋里的男人凤眼微张,露出泛着潋滟水波的清冷眸子。
他抬手一扬,把周身围上云雾,影影绰绰的让人瞧不清楚。
这是某一种障眼法,看来是他不想让安清寰看见真身。
安清寰知道他肯定晓得自己来了,就不再磨蹭快速走过来。
她在门前站好,还特意把头发捋顺一点。
自从死遁后为了方便修习,少女就把长发梳成一股垂在脑后,鬓侧的发间垂着两绺红丝带。
她抬手不轻不重敲了三下门。
“进。”
里面传来男声,同样有些飘渺低沉,像是特意为了隐藏原本声音而为。
安清寰都懂,毕竟大佬都不喜欢露真面目嘛!
少女轻轻推门走进去,上了年头的门冒出吱嘎声。
但里面和外头差距很大,里头显然是翻新过的,东西也都是好东西。
屋子里空间极大,安清寰用两秒时间大概扫了一下,最后在触及远处榻上的浓雾才低头。
果然是大佬,一点也不现身。
少女行了一个恭敬的礼,微扬起声音:“晚辈清欢,多谢贵人适才帮助!”
说着将头埋的更深些,不知不觉露出雪白的一截后颈。
榻上雾里的男人眼眸微抬看她一眼,旋即垂下。
“无事。”
说完这句,安清寰才缓缓起身。
在她偷偷观察周围时,他也多瞧了她一眼。
若刚才那番举动又算一回的话,这已经是,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