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窕见状身形微动,然后忍不住的咳嗽。
筱嫣这孩子做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是她亲生的,这一刻她亦是十分痛恨。
安筱嫣被自己父亲打懵了,她躺在地上没有动,呆呆看向他们的方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蜷缩着脚趾起身,眼泪流下来,“父,父亲?”
她不懂,怎么变成这样了,父亲为什么突然打自己,母亲又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
安无云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安筱嫣大声嘶吼:“说!说你从哪里学的那些腌臢手段!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母亲她也看错了!我们所有人都看错你了!”
男人的声音很大,透过门窗几乎整个望云峰都能听见,再说修士们本就耳聪目明,还留在峰上等安筱嫣醒来的弟子们都听得见。
看样子是醒了,还被自己爹教育了。
安家这一回的清誉算是被她毁了,要不是安无云和陈婉窕只有这一个女儿,怕不是要当着众人面将她打杀了,以保安家名声。
“现在要进去看看吗?”某位小师弟问身边的人。
张灵灵恨得牙根痒痒,抬手拦住,“先别去,这是人家的家事,不管怎么说安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咱们可是惹不起的呢。”
其他弟子听完更加愤恨,看着不远处那扇门默不作声。
安筱嫣哭着问:“父亲在说什么,筱嫣听不懂!”
安无云被她气了个前仰后合,又轰出一道灵气给她打飞,连发丝都削掉了不少,乱蓬蓬披在脑后。
“孽障!你还敢装疯卖傻!清寰她都已经将一切说出来了!”
安筱嫣刚才撞到了门上,将门撞开缝隙,这回连安筱嫣说什么外面人也都能听见。
女子扯着脖子喊:“父亲母亲怎么可以信她!筱嫣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你们怎么可以相信她而不相信我呢!”
陈婉窕突然一拍桌子,“够了!你还知道是我们的女儿,做出那些事是要气死我不成?!”
安筱嫣一脸不敢相信,眼泪扑簌簌落下。
“母亲!安清寰她就是个贱人!她嫉妒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嫉妒我回来抢走他的一切,她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暗地里害我!
你看,我今日上午被黑云城的少城主差点……都是因为她!是安清寰她故意的,然后她还不和我道歉,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也敢扇我的嘴巴!”
安筱嫣越说越来劲,她咬牙切齿地开始咒骂清寰,换来的是安无云又一巴掌!
离门口较近的人听见这清脆的响声,啧啧几下,“这声音是真响啊,果然安家主也被气得不轻啊!”
张灵灵冷哼一声:“哼,安家最看重什么,不就是脸面吗!安大小姐如今这么一弄,安家的脸都丢尽了,连我们都能看他们笑话,何况别人呢?”
安无云怒吼:“清寰都把神识抽出来自证清白了!!你对她所做的一切我们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安筱嫣从地上爬起来,瞪大眼睛摇着头,披头散发状若女鬼。
“不……不可能,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的!她怎么敢把这一切这样公之于众!这样岂不是我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她疯魔般大叫:“那都不是真的!是安清寰那个贱人做的假象!这个贱人!啊啊啊!!”
眼见安筱嫣还是一脸不知悔改,甚至一而再再而三辱骂清寰,陈婉窕憋着心头一口气,上去也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陈婉窕的力气当然没有安无云大,打在她脸上也没多疼,主要是让她突然害怕了。
连陈婉窕都一脸怒容的来打她,安筱嫣突然清醒过来一点,浑身瑟瑟发抖。
“孽女!你要是不那么做清寰哪有机会来污蔑你!现在你做过的一切蠢事错事都被公之于众,还觉得你能在界内好好待下去吗!”
陈婉窕说完气急攻心,喉间泛起一阵腥甜。
安筱嫣只是捂着头,喃喃自语:“不,不可能。我可是天之骄女,安家唯一的女儿只有我!我的天资比安清寰那个贱人好太多了!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
安无云对她失望至极,没有管她将陈婉窕扶到一边,突然女人有些觉得干呕,趴在桌边吐起来。
崔惊鹊在外面,突然安无云打开门请她进去一下。
还以为是安筱嫣又出了什么问题,虽然女子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但作为医修总不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出事。
少女走进去,看见里面的狼狈微微停顿一下,被安无云领到陈婉窕身边。
“请惊鹊为我的夫人探查一番,婉娘一向身子不大好,可能是刚刚急火攻心所致。”
崔惊鹊点头,“好,安家主莫急。”
少女将手探在女人的手腕处,刚放上去两秒,崔惊鹊就面色怪异拿了下来,欲言又止。
安无云还以为有什么情况,紧张地询问:“怎么样?”
崔惊鹊看一眼角落坐着的安筱嫣,想了一下还是说出来。
“安主母她已有了身孕,两月有余了。”
此话一出,屋里其余三人皆惊!
安无云震惊不已,旋即面露喜色。
陈婉窕愣了好一会儿,捂住小腹眉眼柔和下来。
“我身体不好时常月事推迟,还以为这回也是一样,不曾想竟是……”
屋外偷听的两人一脸惊讶,赶紧偷摸跑回队伍里。
“怎么样?”张灵灵问他们。
“安主母有了身孕!刚刚才知道。”
这一群人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消化这条消息。
突然有人起哄:“哟,那这回安筱嫣可是得害怕了!”
张灵灵听完笑了几声,“是啊,估计怎么打她都不知怕,仗着自己是安家独女肆意妄为,如今安主母有了身孕,她唯一的王牌也没了。”
安筱嫣在旁边双颊红肿,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那边分享喜悦。
女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过去,跪在二人脚下哭求:“父亲母亲筱嫣知错了!筱嫣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想办法弥补这一切的!”
说着看向陈婉窕的小腹,那里仍是平坦的,看不出有孕的痕迹。
女子不知怎么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如今看来真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