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十万镇南大军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时。
胡亥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足足五十万大军,仅凭你北疆不足万人的北疆大军,想要与其一战,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王爷,末将愿率三千玄甲军替王爷拦下那五十万镇南大军!”
看着越来越近的镇南大军,袁白熊当即请命。
在其身后,数位北疆大军的副将也是跃跃欲试。
哪怕面对北方的大蛮帝国一国之力,他们都未曾胆怯。
如今面对那五十万镇南大军,他们又怎能露怯。
明知不敌又如何。
虽死战,吾往矣!
在无数北疆将士看来,纵使对方五十万大军压境,只要北疆王还在,那么北疆就在。
死了三千玄甲军又如何,后面还有五千北字营!
纵使八千北疆大军全部战死,还有镇守北疆的八十二位魔神!
“你退下,所有北疆将士不可轻举妄动。”
扶苏微微抬起手,身后的北疆大军顿时一脸疑惑之色。
“胡亥,你有五十万镇南大军又如何,本王身后已有八千北疆悍不畏死的儿郎!”
顷刻间,大雪纷飞的战场变得萧瑟悲凉起来。
西方,一道身影身披铠甲,手握一柄长剑,纵马而来。
在其身后,三千甲士人人拔剑出鞘,军中竖有一杆大旗。
旗上刻有一字,安!
漫天白雪中,那道身影骑乘战马率领麾下三千精锐就这么挡在了南边疾驰而来的五十万镇南大军前。
一柄四尺长剑,插入地面。
披甲之人朗声道:“武安君白起在此,若有人胆敢上前一步,死!”
武安君白起!
当那声怒喝响彻天地间时,大秦帝都上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尊杀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武安君白起,麾下三千秦锐士。
人人皆是当年跟随秦帝马踏六国的骁勇将士。
其中最弱的也是百人敌!
三千秦锐士,人人披甲,宛若一条横挡在镇南大军与八千北疆大军之前。
人人覆面,手握手中长剑,仅是驻马而立,便给人一种杀伐之气。
“居然是武安君白起!”
“武安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坐镇西方边陲吗?”
“看这架势,武安君是来替北疆王撑腰的!”
“难怪北疆王面对五十万镇南大军能够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有着武安君及其麾下三千秦锐士撑腰!”
此时城墙上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要知道武安君乃是当年秦帝座下股肱之臣,马踏六国,仅他一人率领麾下三千秦锐士便覆灭了足足六国近百万将士。
其中一半是被白起亲手所杀。
沙场杀神,恐怖如斯!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安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一声声叫喊声在镇南大军的阵营前响起。
“北疆将士听令,助武安君抵挡镇南大军!”
“是!”
三千玄甲军,五千北字营,两杆大旗自北疆大军中竖起。
一杆为北,一杆为死。
八千将士赶赴南方,阻挡住镇南大军的前进路线。
“陛下,本王想和你谈谈,何谓江山社稷,何谓国仇家恨。”
下一刻,扶苏纵身一跃登上城头。
看着近在咫尺的北疆王扶苏。
胡亥的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长剑出鞘,锋芒毕露!
这一刻,胡亥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众目睽睽之下,你北疆王总不能真的杀了自己吧!
哪怕你北疆王已经起兵造反,但是朕终归还是大秦的天子,若是如此死在城头之上,岂不是憋屈?
扶苏登上城头,不急不缓地朝着胡亥一步步走来。
宛若闲庭信步一般。
此时城头上的众人纷纷走下城头,面对杀气腾腾的北疆王,他们生怕被殃及池鱼。
看着越来越近的北疆王扶苏,胡亥愈发感觉到压抑。
他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会死。
是真的会死。
眼前这个与自己血浓于水的亲兄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此刻的胡亥只感觉到两个字。
恐惧!
面对死亡的恐惧!
此时城墙下的那群宦官以及诸多将士的脸色也变得尤为奇怪。
他们身为如今大秦朝廷的股肱之臣,但是此时面对当今天子危在旦夕的局面,竟没有一人敢上前。
“这北疆王该不会真的与杀了陛下吧?!”
一位宦官声音沙哑,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战栗。
“如今北疆王已经与陛下撕破脸皮,你当真以为还能出现什么把酒言欢的场面?”
“说说场面话就能让兵临城下的北疆大军以及前来支援的三千秦锐士退去?”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有一位领军作战即为勇猛的将领开口说道。
提着剑与人把酒言欢?
笑话!
胡亥既然敢将赵佗所掌管的五十万镇南大军调遣回中原勤王。
此举显然是放弃了南方的辽阔疆域。
即便与南边的大晋王朝有隐秘交易又如何,难道就不会造成南方边境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景象了不成?
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的大秦就好像是一块肥肉,各国都想在其中吃上一口。
一整个南方辽阔疆域放在大晋王朝的嘴边,你说他吃不吃?
但如今城头上的那位天子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般。
依旧是我行我素将秦帝派遣去镇守南方疆域的五十万镇南大军给召回帝都。
此举当真是昏庸啊!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推心置腹。
此时此刻,原本还不理解北疆王起兵造反的那些人也都纷纷明白过来。
就冲当今天子如此的昏庸,若自己是北疆王,必然也会起兵造反。
赳赳老秦,怎么败在此等昏君手中!
“王爷,若是今日你杀了陛下,此乃弑君之罪啊!”
一位在朝中任职许久的宦官此时赶忙开口说道。
原本朝着胡亥缓缓踱步而去的扶苏微微驻足,目光看向那位出言阻拦的宦官。
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冷笑道:“笑话!本王既然选择了起兵造反,何惧所谓的弑君之罪。”
“更何况此等昏君,留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