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看着追来的曹休,心中惊悚。
太恐怖了!
曹休这家伙是铁打的吗?追了一路,竟然又来。
马超不敢逗留,也不敢耽搁,果断翻身上马道:“上马,快撤退!”
马腾来不及去问责,跟着翻身上马撤退。
在所有人撤离的时候,曹休率领的虎豹骑追了上来。
虎豹骑进一步进攻,再度斩杀大批掉落在后方的羌人骑兵。可惜马超和马腾跑得太快,且越是往西,道路越来越宽,羌人骑兵开始四处跑散,难以再追。
曹休知道追不上了,才下令撤军。
在曹休收兵回长安的路上,马超和马腾父子也一路撤退,撤回槐里大营才稍微松口气。
即便如此,马腾也是下令戒备,生怕曹休杀来。
中军大帐中。
马腾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过了许久才恢复镇定,开口道:“孟起,曹休的实力如此强,你怎么招惹他的?”
马超神色无奈,回答道:“我去长安找钟繇给粮食,曹休带着军队出现,一副瞧不起我的姿态,还说和我打赌。”
“曹休赢了,就让我归顺。”
“曹休输了,就给我粮食。”
“我和曹休斗了一番,被他压制,撤回军阵后下令进攻。没想到,曹休的虎豹骑凶狠霸道,五千骑兵都被曹休的虎豹骑击败。”
“我被一路掩杀,后续父亲来驰援,您也知道曹休的战斗力了。”
马超眉头深锁,郑重道:“钟繇没什么武将可用,现在有了曹休,关中的局势,乃至于凉州局势都要发生变化了。”
马腾叹息道:“接下来别招惹曹休,先静观其变,或者让其它人去对付曹休,咱们坐山观虎斗。”
马超点头道:“父亲言之有理。”
“爹爹,你们怎么败得这么惨?遇到了谁啊?”
清脆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营帐门帘撩起,却见一个女扮男装,穿着甲胄,梳着马尾的女子大步进入。
她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修长,即便穿着甲胄,胸前也鼓囊囊的,小麦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一双眸子熠熠生辉,更显得英姿飒爽。
她是马腾的女儿马云禄,是马超一母所出的妹妹。
马腾看到马云禄,眼中掠过一抹溺爱,解释道:“云禄,我和你大哥败给了曹休。”
马云禄问道:“曹休是谁?”
马腾简单说了曹休官渡之战的情况,沉声道:“云禄,之前没怎么管你,随你去哪里。现在曹休来了,关中局势变化,接下来不能随便去长安,知道吗?”
马云禄哼了声,自信道:“父亲、大哥,如果我也参战,我们一家人联手,未必不能击败曹休。”
马腾肃然道:“不听话了吗?”
马云禄嘟囔着嘴,明显没怎么放在心上,却是点头道:“女儿知道了。”
马腾摆手,马云禄转身离开,马超也起身去整顿军队。
在马腾麾下大军士气低落的同时,到了深夜,曹休带着虎豹骑一路收押投降的羌人俘虏,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钟繇一脸喜色的带人来迎接。
他看着浑身浴血的曹休,心悦诚服道:“冠军侯力压马超,更是率领虎豹骑一战打崩马超的羌人骑兵,战力惊人,令人佩服。”
“冠军侯执意去追杀,老夫还有些担心,觉得冠军侯该见好就收。”
“如今看来,老夫是井底之蛙。”
“冠军侯在,关中无忧矣!”
钟繇心中是欢喜的。
他一把年纪了,又是文臣,不喜欢舞刀弄枪,只喜欢欣赏歌姬跳舞,再研究书法。恰是如此,凭借着自身的地位和长袖善舞的能力,以及深耕关中多年的人际关系,才能勉强裱糊着关中。
要让他进一步则办不到。
有曹休,就有了枪,腰杆子就硬了,能彻彻底底的降服关中诸军。
曹休神色谦逊,回答道:“元常公过奖了,我不过是有几分蛮力。恰好,也遇到只会用蛮力的马超,才能解决马超的威胁。”
钟繇看曹休越看越是惊喜。
曹休真不错。
在曹家的二代中,曹休属于能扛旗的存在,且深受曹操的器重。
钟繇是汉室的老臣,有影响力,其身份地位比司马防这样的人高出了很多。可是钟繇因为自身的身份,在曹操的核心圈很难挤进去。
钟繇不像是荀彧,一开始就投奔了曹操,是曹操的绝对心腹。
在官渡之战前,荀彧就是二把手。
钟繇之前没有主动投奔曹操,是荀彧牵线搭桥,才有曹操任命钟繇为司隶校尉,且督长安诸军。
这身份看起来不错。
实际上,却是不上不下的,要再往前一步成为曹操的核心办不到。
原地踏步,又有些不满足。
钟繇一直在关中,原本没有太多的想法,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如今看到了曹休,心思却活泛了起来。
钟繇的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诸多想法,微笑道:“冠军侯从南阳长途跋波,一路舟车劳顿,很是辛苦,先回城内休整一天。明天下午,请侯爷到老夫的府上赴宴,老夫为侯爷接风洗尘,同时我们商讨关中诸事,侯爷意下如何?”
曹休毫不犹豫道:“元常公邀请,在下准时赴宴!”
钟繇看着曹休带人进城,所有士兵都安置在甘宁和魏延驻扎的大军营地。在曹休晚上还要继续忙碌的时候,钟繇也回到司隶校尉府。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在老妻贾氏的服侍下脱掉外袍,泡脚缓解着一天的疲惫。
钟繇眯着眼睛,思考着关中局势,思考着怎么借力曹休,以便于解决关中西凉军阀的问题。他思考一会儿,就自顾的说着曹休来的情况。
贾氏只听不说,时不时点头,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等钟繇说完,贾氏一边为钟繇搓脚,一边道:“夫君绸缪国事,不能光顾着管朝廷的事情,也要管一管家里的事情。”
钟繇笑道:“家里好好的,有什么事?”
贾氏哼了声,开口道:“你看灵儿这丫头,都已经二十四岁,是很大的老姑娘了。偏偏这丫头眼高于顶,你又不管事儿,再拖下去,可怎么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