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幼蕖成功挑起了张江与肖山的打斗,这位萧大公子瞧得有趣,也有样学样,在那师徒俩眼看又要化干戈为玉帛的关键时刻,悄悄又挑了一下。
那剑光的突然闪动当然就是萧云轫动的手脚。
果然,那张江经不风吹草动,这就出手了!
还下的狠手!
要是这样就将肖山炸死了,可有些遗憾!
很多事情还没完全弄明白呢!
巨响震耳,七校雷落地之处,一团浓烟爆开,平地现出一个深洞。
要是肖山在那里,多半已经尸骨全无。
烟雾里有闷闷的呻吟喘气。
没死?
听起来不在深洞内,应该是肖山及时避开了七校雷的落地点。
这七校雷的威力也有限啊!只炸了那一小块地方。
比传说中的差远了……刚刚生出这个想法,幼蕖就看到烟雾里踉踉跄跄摔出个高个子人影。
肖山嘴角淌血,一头白发白须被染作了花黑。
他全身长袍破破烂烂,露出胸口明晃晃的一面护心镜来。
难怪他能全身而退,这护心镜多半发挥了大作用。
“你……你诈我!”
肖山瞪着张江快喘不上气了,一开口就吐出两枚带血的牙齿。
这不是真正的七校雷,充其量只是仿制,外壳看起来一模一样,实质内里差得远了。
张江心有余悸地立定了身形,他刚刚也被自己吓得不轻。其实他掌中的两枚七校雷,一真一假,刚刚心慌之下,没来得及多想,一脱手,将假的那枚给丢出去了。
当然假的也很厉害,只是远比不上真的。
其实一出手他就后悔了。
不管真假,七校雷都是留在手上才有威慑力。一旦出手,就没有了进逼的余地。
不过幸好没丢真的,不然,他也要被波及,不死也得重伤。
可也正因为没丢真的,让肖山这老贼发现了不对。
还好还好,自己手上还有一枚真正的七校雷。
张江“嘿嘿”一笑,扬起手掌:
“师父,您老人家教导我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是对敌之道。您说我诈您,那您要不要再试试这个?您猜,这一枚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肖山咳嗽着又吐出半颗碎牙,压着涌动的气血,忍怒道:
“张江,我待你不薄,是真心要教你化解阴毒,你为何突然翻脸?你是不想解毒了么?”
张江心道这老贼竟然反咬一口,装什么装啊!
他指着那长剑道:
“是我翻脸么?还不是你阴私手段在先!呸!我还当你真个转了性要做好人呢,竟然说一套,做一套!我就不该信你!”
肖山又吐了一大口血,一半是伤,一半是气的。
他这辈子第一次出于善意没说假话,这孽徒竟然不信他?
“我、我、我怎么阴私手段了?”
肖山气急,论阴私手段,从前他是有,这会是真的没有!….他突然想起来,刚刚自己的剑是闪了一下!
肖山忽地看向长剑,这是他的剑,为何在没有他的指令时自行动作?
一想到这里,肖山毫不犹豫地一挥大袖,袖里散出无数金针样的细芒,刺入四周空间,“噗噗”连响后,并不见有什么现出来。
再用心神沟通小福地的阵法,也没有异常。
他厉声问张江:
“你进来时可发现什么?”
张江也觉察出不对了,肖山举动言语不似作伪,遂答道:
“没有。我只身一人前来,一路都很小心。我自洞府出来时就检查过了,进这里之前,还用无明火烧了一通。你知道的,哪怕是有人用高明法术隐身在旁,无明火也能烧得出来。”
他当时还心疼了一把呢!无明火得来不易,就一小朵,可为了保证身后没有缀着尾巴,忍痛一把全烧了。
“你当然发现不了我!我不是人!”
小地绎镜蹦跶着喊着,当然只有幼蕖听得到。
她一听这镜儿的喊叫,什么叫“我不是人”?实在忍不住要发笑。
萧云轫见幼蕖的脸颊突然古怪地扭动了一下,好奇地多看了她一眼。幼蕖忍了又忍,终于板起了小脸。
“乖,你很厉害!”幼蕖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
无明火的威力幼蕖自是晓得的,萧云轫更是了解。
这怪火几乎可破解一切隐身法术或灵符,只是甚为难得,一般修士若得到了也舍不得轻易动用。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张江手上竟然有一朵,而且还舍得用。
幸好是让小地绎镜跟着张江到此,那无明火奈不了它何。不然,萧云轫和幼蕖凭借休戚符也藏不住身形。
萧云轫与幼蕖对望一眼,各各在心里暗呼侥幸。
肖山和张江各自往四周试探了一回,并没有什么发现,又向对方狐疑地瞧瞧,都觉得对方很可能在故弄玄虚。
“师父,你在此地经营多年,定有不少监察防护之法。我觉得,不如尽数启动起来,我俩好生检查一回。若真有人趁乱混入,这么多阵法之下,他很难无声无息地瞒过我们二人之眼。”
张江建议道。
肖山听了一时沉吟,他当然也想这么做,可当这个建议从这孽徒口中提出,他就不免心存疑虑。
这孽徒,莫不是要趁此机会掌控小福地吧!
此地的阵法他当然是经营多年,除了入口处的防护,还有不少绝招未亮出。可他若是此时启动,其要点就会完全暴露在这孽徒眼中,他委实不太放心。
张江的为人肖山又不是不知道,他越想越不放心。
自己已将化解阴毒的法子告知了大半,这孽徒是不是就以为这个师父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不分青红皂白,七校雷就出了手?
嗯,估计是这样,不然,若是丢出真的七校雷,小福地都要塌大半,这孽徒自个儿也得死。所以,这孽徒用的是仿制的那枚,正巧够炸死自己这个师父。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有护身宝镜,逃过了这一劫……
心思诡谲之人,未免将事态尽按自己的揣测去推断,而且是往最惊险之处去推断,越想越觉得自己正确。
萧云轫本来还听得一惊,可此时见肖山神色变幻,便知此人过于多疑,只肯相信自己的猜测,多半不会顺着张江的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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