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曹宁和张麻子二人没有再谈及有关曹宁的事情,而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不多时酒菜便被端了上来,曹宁和张麻子开始了喝酒叙旧。
吃过了酒菜,曹宁提议出去走走,张麻子自是悉听尊便,跟在了曹宁屁股后面走出了营帐。
二人一同朝着营外走去,但还没走出多远,曹宁的目光便被一旁吃草料的豹尾乌骓给吸引了。
曹宁目光炽热的走向了豹尾乌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有点什么特殊的癖好。
只见此马通体像黑缎子一样油光锃亮,背长腰短,四蹄壮实,尾巴如同豹尾,略微一打量便知道这是一匹难得的宝马良驹。
曹宁上前爱不释手的摩挲着豹尾乌骓的脊背,几近颤抖的说到:“这、这是何人的宝马?”
一旁的张麻子笑道:“兄长,这不是旁人的,这是您的宝马啊!”
曹宁一头雾水的问到:“我的宝马?”
紧接着曹宁话锋一转:“呵,我何时有过此等宝马?”
宝马通灵,豹尾乌骓见了曹宁后,竟是亲昵的打了个响鼻,并用舌头亲切的舔着曹宁的手掌,这让曹宁大感惊奇。
见此张麻子奉承道:“兄长,都说宝马通灵,这话果然不假!看来不只是兄长喜爱这宝马,就连这豹尾乌骓也是十分认可兄长这等英雄豪杰呢!”
曹宁满脸的笑意:“贤弟,这宝马是你送给愚兄的?”
张麻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曹宁皱眉问到:“此话何意?”
张麻子低声说到:“兄长,咱们还是出去说话吧!兄长请上马一试!”
曹宁听后顿时把心中的疑惑放到了一旁,很是高兴的说到:“好!那愚兄便不客气了!贤弟你骑愚兄的马,愚兄去试试这豹尾乌骓的脚力!”
张麻子拱手道:“兄长请!”
曹宁迫不及待的骑上了豹尾乌骓,口中高喝道:“驾!”
未等曹宁话音落下,豹尾乌骓便像离弦的利箭一般窜了出去。
张麻子也急忙骑上了曹宁的战马,费力的跟在了曹宁马后。
为何费力?
寻常的宝马哪里比得上豹尾乌骓这等宝马的速度?
下马后,曹宁感慨道:“吾生平从未见过此等宝马,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张麻子趁机说到:“兄长,适才你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知可否告知小弟?”
曹宁听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良久后才对着张麻子说到:“贤弟,此事吾只能说与你听,切莫入了第三人之耳。”
张麻子拍着胸脯说到:“兄长请放心,此事小弟自然晓得!”
曹宁开口道:“吾现在担任的官职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不怕贤弟笑话,吾担任的是个文职,现任主簿一职!”
张麻子装作惊讶的说到:“以兄长的才能,竟然只能担任一个区区主簿?难道并州军中如此藏龙卧虎不成?”
曹宁叹息道:“愚兄也没有办法,这是义父的安排,吾只能照办。”
张麻子嘟囔道:“小弟还以为兄长早就官拜将军了呢!”
曹宁转移话题道:“许久没见,不知贤弟现在何处高就?”
张麻子咧嘴说到:“小弟没有兄长这般本事,现在不过在董公帐下担任一个小小的护军罢了。”
【再次重申,本书中现阶段低级军衔排列如下:】
【注1:本书中偏将军与原本的偏将不同,只是低级军官的军衔,请读者老爷们不要混淆。】
【注2:职务高低:伍长--什长--队率--屯长--军侯--校尉军司马--护军--裨将--偏将--杂号将军。】
张麻子真的担任护军一职么?是,也不是。
张麻子的确担任了护军一职,但这个职务并未经过天子册封,而是董卓在李儒的授意下私底下给张麻子封的。
曹宁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张麻子的能耐他知道,虽然有点勇力,但曹宁一枪便能挑了他,以这样的能耐居然可以官拜护军?
曹宁盯着张麻子说到:“适才你说的董公,可是西凉刺史董卓?”
张麻子硬着头皮说到:“正是,小弟现在董刺史帐下效力。”
曹宁听后闭口不语,仅是目不转睛的等待着张麻子的下文。
见曹宁没有说话,张麻子按照李儒教他的说辞说到:“以小弟的微末本事,都能担任护军一职,兄长的武艺当世鲜有敌手,为何屈居一个小小的文职?小弟实在是想不通其中道理。”
曹宁听后缄默不语,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难不成告诉张麻子,说义父为了培养我,故意把我放到这个位置上磨炼?
可就算是磨炼,这时间也太长了点吧?而且把一个武将放到主薄的位置上磨炼?有这么磨炼的么?!
曹宁的心情突然变得烦躁起来,先前被他苦苦压制的诸多抑郁之情,一股脑的涌上了曹宁的心头。
张麻子见了曹宁的表情,从腰间解下玉带系到了曹宁身上。
曹宁看后一愣:“贤弟这是何故?”
张麻子回答道:“兄长容禀,豹尾乌骓和这条玉带,都是董公叫小弟赠与您的见面礼。”
曹宁皱眉道:“董卓这是何意?为何要给吾送上此等重礼?无功不受禄,这叫吾如何收下?”
张麻子拱手道:“兄长,事到如今,小弟也不藏着掖着了。今日小弟前来,正是受了董公之托。昨日董公与兄长得见,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董公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兄长有所不知,董公平生最喜像兄长这样的英雄豪杰,昨日董公见兄长骑乘的是一匹驽马,返营后便决定将他心爱的宝马豹尾乌骓赠与兄长骑乘,董公说宝马配英雄,如此宝马方能配得上兄长。”
一边说着,张麻子一边从怀中掏出了装着明珠的锦盒放到了曹宁的手中。
说罢张麻子指了指远处:“兄长,董公还叫小弟带来了千金送与兄长,那些金子就放在不远处,小弟担心给兄长惹来什么麻烦,故没有带入营中。”
曹宁听后笑道:“董公实在是太过抬爱在下,这如何使得?”
不知不觉间,曹宁对董卓的称呼便由董卓变为了董公。
但曹宁也不是傻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董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给他送上这些重礼。
曹宁收起了笑容,很是严肃的问到:“董公还有别事交待给贤弟吧?一并说出来吧!”
张麻子正色道:“兄长果真是慧眼如炬。启禀兄长,董公对兄长的威名早已是如雷贯耳,对兄长敬佩有加,早就有心与兄长这等英雄豪杰把酒言欢。今日小弟前来,的确是还有另外一事,此事便是受董公之托,恳请兄长转投董公帐下,为董公效力。临行前董公交待过,兄长若是愿意到董公帐下,董公立即会向天子上书一封,为兄长讨要官职,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曹宁听后目光闪烁,沉思许久后摇了摇头:“义父对吾恩重如山,吾若是转投他人,此等行径岂不是让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