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
言家女人笑着摇了摇头，“爷爷说这些东西不干净，从小就不让吃。不过，我看着好像挺干净，闻着也挺香的吧？”
就在这时，老板转过头看向他笑道：“美女！肯定干净啊！我这摊子在这摆了十几年了，都是老顾客！你放心吃，要是吃坏了肚子，明天来找我赔钱！”
“听见了吧，晓丽！”
女人闻言，笑着看向秘书。
“那小姐，要不先让我尝尝，你再吃？”
吴晓丽问道。
“那你吃。”
吴晓丽夹起一口炒面，送进了嘴里，顿时双眼放光，一口接一口的扒了起来，压根都不理会其他人了。
“哎，你！”
言家女人被她气笑了，也低头吃了起来。
一份炒面吃完，她用纸巾抹了抹嘴上的油渍，满足的拍了拍肚皮：“苏部长，谢谢款待，吃饱了。”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苏晓笑问。
“嗯，是从未尝过的人间烟火气。”
她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也吃也吃饱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他笑问道。
“我早知道你有问题想要问了。”女人答道，“尽管问好了。”
“好。”
他点了点头，问道，“你哥哥言语礼，是专程过来帮你解围的是吗？你在被宋木仁抓走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你怎么知道你会被带去卢雨水库？”
“我哥哥确实是我叫来的。”女人答道，“如果你没能带人来救我，他就是我最后的保险。有他在，我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于我会被宋木仁带去哪，我其实完全不知道，但我身上有微型定位装置，我哥哥时刻都能获取我的位置。”
“原来是高科技。”
他笑了笑。
“如果我没有去卢雨水库，会怎么样？”
他问道。
“那还用问吗？你没能通过言家的考验，证明我的眼光有问题。我哥哥会把我带回京，我们应该就已经结束了。”
女人道。
“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他追问。
“没有。”女人摇了摇头。
“好吧。”
他暗自庆幸的松了口气，还好自己赶了过去。
“那既然我赶到了，你哥哥为什么还会出现？”
他想不通，继续问道。
“按计划，你带人把我救出，我哥哥不会出现。但是你带来的人太少了……”女人扶额道，“估计我哥又很久没见我了，所以才会干脆把他给打晕了，进来找我。”
“不过你放心，你既然找到了卢雨水库，就已经证明了你足够聪明。至于我哥，你就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好了。”
女人道。
“因为他没有出现的必要，所以你才跟孟川市公安局副局长费启林说，是我单枪匹马把你救了出来？”
他问道，“这样一来，既可以隐藏你哥哥，又可以把功劳全部推到我身上？”
“没错。”
女人点头。
“可问题是，你别忘了宋木仁他们都见到了你哥哥，还有那些特种兵。”
他提醒道。
“这点你也不用担心。”女人道，“他们在打晕之后都被喂了咪达唑仑，会导致半小时内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警方会以我们的证词为主。”
“我哥办事，不会留下漏洞”
“考验到此，就算结束了吗？”苏晓继续问道，“宋木仁那伙人，到底在做什么还见不得光的事情！？”
“考验结束了，你虽然没有满分通过，但是成绩应该挺优秀的。”女人微笑道，“至于宋木仁到底在干什么，我跟你了解的应该差不多，还得等警方后续的调查结果，才能知道所有真相。”
“好。”
他点了点头，“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啊？”
女人诧异，“还有问题？”
“嗯。”
他盯着女人问道，“你哥哥叫言语礼，那请问你叫什么？”
女人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笑着反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既然是考验都通过了，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算过分吧？”
他笑道。
女人低眉沉思了片刻，道：“行吧，反正你我都已经互相了解到这个程度了。而且你既然知道了我哥的名字，估计很快也能查出我的来。”
“我叫言语冰。取自《庄子·外篇·秋水》的一句话：‘夏虫不可以语于冰，笃于时也’。”
“爷爷从小就告诫我，不要跟那些目光短浅之人打交道，因为你就算跟他们说道理，他们也无法理解。”
“就如同有一种虫子，假如它只能在夏天存活，那么无论你跟它说多少次冰是什么东西。它都无法想象，因为它压根活不到冬天。”
“有意思的名字。”
苏晓道，“看得出你爷爷，对你寄予厚望。”
“不过我很好奇，你跟你哥有什么约定？为什么他总在反复强调，你们是一伙儿的？”
他疑惑道。
“这个啊……”
言语冰露出几分回忆的神色，道，“那是很小很小的事了，小时候我跟哥哥，最喜欢的人是小姑。小姑有一个很帅很爱她的男朋友，他经常带我们跟小姑一块去商场玩。”
“但是有一天，爷爷找小姑说了一下午话。”
“从那以后，小姑再也没有见过她男朋友，也再没有开心过。”
“又过了几个月，小姑就嫁人了。”
“后来长大了我和我哥才知道，言家人无论男女，都很难逃脱小姑这样的命运。”
“我和我哥，决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五年前，我离家出走，独自一人离京来到昌安市创办企业。而我哥也没有遵照爷爷的安排进入官场，而是去了畅天实业。”
“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着言家，削弱言家对我们的影响。”
“原来如此。”
他点了点头。
“不过好在，我跟哥哥都干出些名堂来，我从企业入手，借助言家的能量，在岭西省官场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这也意味着，我是时候要找一个代言人了。”
“所以你，看上了我？”
“没错。”
言语冰点头道，“而爷爷，也想看看我的眼光是否没问题，也顺带检验一下我在岭西这五年到底混得如何，所以才会对你发起考验。考验通过，皆大欢喜，考验不通过，我会被带回言家，踏上跟小姑一样的路。”
“庆幸。”
他后怕道。
“不是庆幸，而是理所当然。”言语冰笑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好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今晚的事过后，明天的孟川市，应该会有一场地震，我相信考察小组在孟川市的春天，应该也会提前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