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完一顿饭一吃几天的辛苦全白费了,容妤只是小小的悲伤了一下立马就又释然了,减肥的意义不就在于腾出长肉的空间更好的吃么,捏了捏腰间的肉,容妤问殷玠,“我胖么?”
殷玠目光落在她身上,身材纤细苗条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掐着腰自己一只手就能给她抱起来,这哪里胖了?殷玠摇头,十分认真,“太瘦了,该多吃些。”最好养得白白胖胖的,就像团哥儿一样,肉乎乎的抱着才舒服,不知道又脑补到哪儿去了,殷玠目光游移了一瞬,耳廓有些红。
容妤没注意他的微表情,但是很满意他的回答。
不管是不是真心话,哪个女子不爱人家夸自己身材的?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打哪儿刮的这阵邪风,偏要以瘦为美,还最好是弱风扶柳纤腰一握的那种,也不想人家杨贵妃虽然丰盈但也还能位列四大美人之一呢。
难怪唐朝美食多且以甜食为重,什么蔗浆菰米饭、冻酥花糕、透花糍等等简直是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从前容妤看过一部介绍唐朝美食的记录片,其中就有一道酪樱桃,将熟透的樱桃洗净了放在琉璃盏中,吃的时候将乳酪像浇卤汁似的浇在鲜红欲滴的樱桃上,乳酪的香浓滋润配上熟樱桃的鲜甜多汁,再浅浅淋上一层井水浸过的琥珀色的冰蔗浆,奶香兼融果香,酸甜滋润,口感可想而知,甜食最能让人发胖,吃的多了可不就得追求丰盈之美了。
相较之下,大庆以窈窕为美,吃食上自然也是相形见绌品种没那么丰富了。
容妤瞥了一眼身姿挺拔出众的殷玠,暗自嘀咕,这人也喜好甜口,怎么身材就这么好呢,也不知道有没有腹肌什么的。
钱家开饭早,就是吃完饭也不过才卯时差不多就是下午五点左右,太阳都还没落山呢,容妤觉得胃有些胀的慌,横竖也没什么着急事儿,干脆提议说走回去,只当是散步了。
对此殷玠自然是没什么异议,虽然不能搂着人一块儿骑马,但就这么牵着手散步也还不错,时间也更长些,殷玠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十分自然的就牵上了容妤的手,动作之熟练让容妤不由得扶额,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腻歪?”
美眸微瞪,容妤以为是怒目,看在殷玠眼里则成了娇嗔,紧扣着容妤的手,殷玠气定神闲很耿直,“不能。”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哪怕是豁出这张脸皮不要呢,再说了,孩子都有了还怕牵个手么?殷玠能在群狼环伺的宫廷中杀出一条血路扶持兄长登顶,外拒敌虏,内稳朝纲,靠的当然不是什么纯良本性,哪怕被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乱臣贼子殷玠照样能面不改色,金銮殿上提刀杀人可是半点不手软,也就是在容妤面前,因为喜爱所以小心翼翼的隐藏,生怕吓到了她,可以说殷玠将这辈子的耐心与细心都用在了容妤身上,当真是应了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
深知自己的名声在民间实在是不好,哪怕靖国公当初也是□□为扶持他们兄弟尽了不少力,但这并不代表就看他顺眼,他广平王的名号摆出来是能唬到人,也确实是尊贵,但就怕将阿妤也给吓到了,不论是畏惧还是尊敬,这些态度都不是殷玠想要看到的,他喜欢阿妤的性情,不论是蛮横不讲理还是撒娇卖痴,他都乐意受着。
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殷玠缓舒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切不可心急,阿妤对他不是无情,以真心换真心,定能有让阿妤松口许嫁的一天。
殷玠不由得扣紧了容妤的手,十指相扣,让她挣脱不得,看着容妤因为气恼而有些泛红的面颊,目光顺着落到了她红润菱唇上,眸光微黯,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落了一下,男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有一就有二,牵了手就想有更深一步的交流,特别对方还是自己心爱的女子。
从前没有经历过也就罢了,但这些日子随着脑中的记忆愈发清晰,他总能梦到一些旖旎场景,梦中女子都是同一张脸,或嗔或笑,时而芙蓉泣露时而娇婉莺啼,殷玠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每回梦醒难免有些尴尬,就算是梦中圆了愿但终究也不过只是饮鸩止渴难掩心中渴求。
殷玠带着些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容妤白皙娇嫩的手背,一言不发看着她,目光中似乎还带着某种深意,容妤又不是傻子,好歹也是新时代女性,实战经验没有,理论知识绝对吊打这帮只能看静图的土着,踮着脚尖左顾右盼,“那啥,该回去了。”
“好。”殷玠牵着容妤两人并肩往回走,小黑有些不满的甩了一下尾巴,很想也凑过去来个三人行,但迫于主人的淫威最终只能委委屈屈的踢踏着步子远远跟在身后。
街市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殷玠贴心的护在外侧,容妤照例悠闲逛街,看见有感兴趣的就拉着殷玠上去翻一翻,殷玠完美树立了一个疼爱媳妇儿的富家公子的形象,只要容妤多看上两眼,不用她开口,殷玠立马掏钱买下,等容妤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后头小黑脖子上已经挂满了东西一步一步往前挪仿佛行动颇为艰难,每挪一步还不忘恶狠狠的瞪殷玠一眼,鼻孔朝天大喘粗气,似乎下一秒就得翻脸不干了扑上来咬他一口,却在殷玠不含情绪的冷冷一瞥中瞬间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状似温顺的任由他将刚出炉的热腾腾的炒栗子往它脖子上挂。
识时务者为骏马,确认过眼神,是它不敢得罪的人。
容妤平生居然从一张马脸上看到了委屈两个字。
小黑是真委屈,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千里神驹,如今竟干这些小厮杂役的活计,怎么看怎么跌份,就算是退休养老也不带这样的吧。
“你怎么都买下来了?”
“你喜欢。”
容妤,“......”她真的就只是随便看看,不过虽然吐槽有些败家,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毕竟有人愿意为你花钱,这种感觉还真是挺特别的,从来都是她给别人买买买,没想到还有反过来被照顾的一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被宠爱的感觉?
高兴归高兴,还真不能由着他这么买了,没见路过的都用一种看败家娘们儿的眼神盯着她么,容妤生怕殷玠财大气粗将整条街的店铺都买个遍,那可真是要被动出名了,也不说要逛铺子了,赶紧拉着他走人。
见容妤拦着他不让买一副急吼吼要走的模样,殷玠挑了下眉,心中暗忖阿妤不会是以为他会被买穷吧,王府什么都缺,还真就不缺钱,就算是王府缺了,不还有皇兄的私库么,弟弟成亲,作为兄长怎么着都不能小气了不是?殷玠很想直接跟她说只要是看得上的尽管买,就算是将这整条街买下来都行。
等两人回去,隔着老远就瞧见门口蹲着个红彤彤的胖团子。
团哥儿正蹲在门口数蚂蚁,听见脚步声抬头就见容妤与殷玠回来了,脸上顿时绽出大大的笑容,跟花蝴蝶似的就朝容妤扑了过去,人还没到呢,一声软软糯糯的“阿娘”就已经入了耳。
容妤格外喜欢这种小奶音,软乎乎的萌的人心肝都在颤,张开手臂就要去迎接自家儿子,结果忘记了手还被人牵着,扯了扯,没扯动,容妤嘴角一抽,眼神示意他放手,毕竟孩子在呢,得注意影响,殷玠只当没看见,目光落在迈着小短腿朝这边跑的团哥儿身上,眉眼瞬间柔了下去,“团哥儿。”
嗯,软乎乎的漂亮娃娃,他的崽!
两人理官司的空档团哥儿已经跑到了跟前,没有往人怀里扑,而是来了个紧急刹车,团哥儿皱着小脸,瞅瞅脸色有些不大自然的容妤,再看看满脸笑容的殷玠,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又缓缓落到了两人牵着的手上,偏头犹豫了一下,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中,突然迈着小短腿上前,十分坚定的将殷玠扣着容妤的手指一根根给掰开,小奶音十分严肃,“祁爷爷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殷叔叔你不能牵我阿娘。”
小家伙现在讲话溜得很,一长串出来都不带打盹的。
容妤,“......”
殷玠,“......”
被一个三岁奶娃娃教训说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这还真有些奇妙。
看着还在奋力抠自己手指的小崽子,殷玠突然有一种被扎心的感觉,儿子拦着不让他牵他媳妇儿的手......
小家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总算是将容妤的手给解救出来了,忙不迭将自己的小手塞到了容妤手里,团哥儿瞅了瞅脸色十分复杂的殷玠,认真叮嘱,“以后不能牵了哦。”
这话殷玠还真没法儿应,看着憋笑的容妤,再看满脸认真的小崽子,殷玠一时都不知道该摆出怎样一副表情,这可真是他亲儿子啊!
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殷玠蹲下身子与团哥儿对视,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问,“你是不是男娃娃?”
团哥儿瞅瞅他,点头。
“既然男女授受不亲,那你为什么还能牵你阿娘的手?”殷玠继续问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为人,团哥儿一时想不出来,小脸有些纠结,不由得抬头想向容妤求助。
容妤则似笑非笑的看着殷玠,想知道他到底想怎么糊弄团哥儿。
殷玠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继续,“亲人之间不必讲究这一套,你是你阿娘的孩子,所以可以牵手对不对?”
团哥儿忙点头。
“那你阿爹是不是也可以牵你阿娘?”殷玠无视容妤瞬间瞪大的眼,再接再厉直接睁眼说瞎话,“阿爹阿娘牵了手才有你,所以殷叔叔也可以牵你阿娘。”
这是什么神转折?完全无逻辑啊!
不管有没有逻辑,能唬住小孩儿那就是对的。
对上小崽子懵懂纯净的眼睛,殷玠硬着头皮迅速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因为殷叔叔就是你阿爹。”
嗯,总算是说出口了,顶着容妤的死亡凝视,殷玠含笑朝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炸的不知所措的小崽子张开了手臂,“团哥儿来,阿爹抱抱。”
殷叔叔就是阿爹?
团哥儿死死拽着容妤的手指,看着冲他笑得一脸温柔的殷玠,脸上满是不知所措,半响才抬头蠕唇,怯怯喊,“阿娘?”
不光是团哥儿,就连容妤都被殷玠这神来一笔给震得七荤八素,她自然想不到殷玠说的是真话,只当他是改变策略直接先朝小崽子下手,哪有这样一上来就直接称爹的?
“殷玠!”容妤拧眉,声音中隐隐含着怒气,旁的也就罢了,这事儿是能乱说的么?
殷玠目光一直在团哥儿身上定着就没挪开,看着小家伙眼中露出的犹疑与隐隐带着的期盼,殷玠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柔了声音,“来,阿爹抱抱。”
团哥儿咬咬唇,有些意动,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倏地黯了下去,梗着脖子死命摇头,“不,你是殷叔叔,我阿爹死了。”
阿娘跟他说过,死了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的意思,他没有阿爹,再也见不到阿爹了,团哥儿抽了下鼻子,眼泪说来就来,抬袖子抹了一把泪,将容妤的手指攥地紧紧的,紧紧依偎着她,带着哭腔喊,“没有阿爹,你不是我阿爹。”
没想到团哥儿的反应这么大,殷玠一时怔住,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孩子的情绪反应最是真实,他眼中对自己的喜爱期盼是盖不住的,却因为容妤跟他说过阿爹不在了就极力否认,殷玠心中酸涩的难受,狠狠捏了捏掌心,轻笑了一声,“阿爹没死,只是和你阿娘失散了,你看,现在阿爹不就找来了么?”
见小娃娃泪眼婆娑的样子,殷玠心一阵抽痛,先帝不慈,别说是父爱了,简直就是将他当仇人待,从前他年纪小,只记得自己每每兴冲冲的去寻父皇得到的总是一张冷脸,连个笑容都吝于给他,久而久之也就不去寻了,到后来因为皇位之争,那点子本就稀薄的父子情谊更是散了个彻底,他曾想,若是日后自己有了孩子一定会好好待他,宠他爱他护他,绝不会生而不养......
殷玠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愈发柔和,带了诱哄的味道,“不信你问你阿娘。”
“阿娘?”团哥儿条件反射性的抬头去看容妤。
殷玠的目光也望了过去,对上容妤有些难看的脸色,弯了弯唇,强自镇定,“阿妤,你说是不是?”
殷玠虽然面上看起来还算是淡定,其实心也吊了起来,不知道容妤会怎么回答,他知道方才是自己冲动了,若是阿妤否认......
“是,”容妤深吸了口气,看着小娃娃满是期满的目光那个“不”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小孩儿虽然一直没说,但有多想有个爹她是知道的,只是这个“爹”来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越过团哥儿,目光直接对上脸上陡然泛起惊喜之色的殷玠,容妤磨了磨牙,忍住想要锤爆他狗头的冲动,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是,他是你阿爹。”
没想到容妤会这么干脆的认了,虽然目光杀气腾腾跟刀子似的,不用想都知道她现在心中的怒火有多大,但殷玠还是掩盖不住心中的欢喜,赶忙就喊儿子,“团哥儿来,殷,阿爹抱。”
团哥儿看看容妤,又看看一直朝他伸手的殷玠,见容妤没有要制止的意思,松开抓着容妤的手,试探性的往殷玠那边走了两步。
殷玠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长臂一伸,直接将小娃娃揽在了怀里,欣叹了一声,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团哥儿,我是阿爹。”
团哥儿虽然不知道好好的邻居殷叔叔怎么就成了他的阿爹,但是他知道殷叔叔待他很好,他也很喜欢这位叔叔,团哥儿脸上泪痕未干,连眼睛都还是红的,任由男人将他紧搂着,团哥儿没吱声,看着他眼泪“啪嗒”又开始往下滴。
殷玠这下是真慌了,“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阿爹将你抱疼了?”
看着殷玠一脸着急担忧的样子,团哥儿摇了摇头,突然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殷玠的一根手指,力道有些大,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似的,将头埋进了殷玠的颈窝,在殷玠陡然瞪大的目光中十分小声的试探般的唤了一声,“阿爹!”
小娃娃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哭腔,殷玠身躯却猛的一僵,瞬间眼眶一热差点滚下泪来。
“诶!”殷玠嘴唇哆嗦了两下,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神,就算早已经知道团哥儿是他的亲子,可真听见孩子唤他阿爹这种激动远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殷玠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眼角都有些濡湿,显然是真的激动,搂着怀里软乎乎的小身子,殷玠亲了又亲,只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怀里,诱哄道,“乖孩子,再叫两声好不好?”
团哥儿小手搂着他的脖子,也学着殷玠的样子亲了亲他的脸颊,声音虽然有些小但咬字格外清晰,“阿爹。”
“诶!”殷玠又是重重一应。
一大一小还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你喊我应,好像不知疲倦似的。
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幕父子相见的感人场面,容妤按了按有些发胀的额头,原本有些恼怒的心情竟奇异般的平静了下来。
殷玠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是她没想到的,同样的,团哥儿能接受的这么快也是她没想到的,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容妤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心里会突然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之前还担心团哥儿会抗拒,她都做好了为儿子舍情郎的准备了,结果呢?
看着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完美接受自己有了爹的事实,正腻腻歪歪赖在殷玠身上不肯下来,完全忘了自个儿还有个亲娘在的小崽子,容妤冷笑,还抗拒呢,眼看都是要有爹忘娘的节奏了,容妤心里是真的酸,莫名的就有了一种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小崽子就要跟不明不白的人跑了的感觉。
“差不多行了,要说话进屋去说。”容妤十分冷漠无情的扮演了王母娘娘的角色,“来,团崽,阿娘抱。”
团哥儿手还环着殷玠的脖子,闻言摇头,“要阿爹。”
容妤,“......”果然,这年头娘不值钱。
见容妤一脸憋屈的样子,再看赖在自己身上满眼都是孺慕喜爱之情的小娃娃,殷玠只觉得的心里软乎的不行,抱着他起身转头就朝一边待着看了半天戏的黑马走去,“阿爹给你带了小玩意儿,还专门买了你喜欢的杏仁酥酪......”
见殷玠为了讨孩子欢心居然现场翻起了包裹,难怪硬要买什么虎头娃娃拨浪鼓玩偶什么的,感情都在这儿等着呢,眼看自己已经被忽视了个彻底,容妤只觉得心肝肺都在疼,含辛茹苦的养崽子居然比不上一个半道上冒出来的爹,她到底养了怎样一只白眼儿狼!
实在是气不顺,容妤懒得理了,转身就进了屋。
“咦,你怎么一个人进来了?”祁大夫正在院子里蹲着给大白磨指甲,见容妤进来了又看她脸色似乎不大好看,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团哥儿不是在门口等着么?他人呢?”
自从上回出了事,殷玠就干脆派了一队人轮班守着团哥儿,这事儿祁大夫他们都知道,平时瞧不见人影,但只要团哥儿嚎一嗓子,护卫刷刷往下落,压根就不怕被欺负了。
不愧是大户人家,就连招的护卫都格外高级。
“门口呢。”容妤答了一句,又问,“您这是在做什么?”
“哦,我看大白指甲太长了,我给它剪剪,别说,这狗的指甲还真硬,差就要上钳子了。”祁大夫吐槽。
看着躺在地上悠闲甩尾巴的大白,再看任劳任怨十分尽心给磨指甲的祁大夫,容妤有瞬间的沉默,给一只狼剪指甲,祁大夫勇气可嘉。
是的!
狼!
容妤好歹也是看过动物世界的人,就算刚开始被殷玠给骗住了说是狼狗,但狼与狗毕竟是有差别,经过长时间的细致观察,容妤十分肯定,这就是只装狗的大尾巴狼,别说,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前提是不要狼嚎与狗叫换着来,都说狼的智商高且狡诈,嗯,智商应该是有,狡诈嘛......
看着因为伙食太好肚皮上已经堆起了两层肉的大白,容妤嘴角抽搐了一下,所有的狡诈都用在想方设法骗吃上去了。
从前小崽子可没少在大白身上造作,什么编辫子捏尾巴骑大马,要换成她是大白估计早忍不住咬人了,没想到这匹狼脾气倒好,难不成就是因为是家养的?
刚想着,就见殷玠抱着团哥儿大步进来了,隔着老远,小崽子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祁爷爷,我有阿爹啦!”
“啥?”祁大夫被惊了一下,手下动作一歪,锋利的锉刀顿时嵌入了大白的指甲缝。
“嗷呜!”凄厉的狼嚎划破天际,余音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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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玠:我娃叫我爹了哈哈哈哈
容妤:(冷漠脸)滚蛋!
大白:(嗷嗷大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小可爱们,我能在这儿请个假咩,明天想休息一天歇歇眼睛顺便理剧情,可能是对着电脑的时间太长这两天眼睛是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