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妃也没想报案,她怕此事会和萧家的一些人牵扯进去,到时候萧家名声受损,她也跟着面上无光。
但人已经到了家门口,总得有主事人前往接待。
靖南王妃看向楚宁歌:“你可有解药,巡抚来了,总要有人去接待。”
楚宁歌摇头:“我真没有。”
她这个药,只会让人绵软无力,但慢慢的就会恢复力气,根本就没有必要制作解药,多喝些浓茶就会很快恢复,但她是不会说的,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靖南王妃无法,打发管家去说,就说,府中并没有人报案,想必是弄错了,萧大人身体有恙,恐不能出去接待。
没过一会,管家来说:“王妃,巡抚大人不肯走,说报案的是…”
他看一眼楚宁歌,小声道:“说是楚娘子的相公,他说萧府中人私自将他娘子掳进萧府,要巡抚大人给他做主。”
“什么?”靖南王妃看向楚宁歌,神色有些复杂,她问:“你家里人不知道你来萧府吗?”
管家声音虽小,但楚宁歌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她这个人从小独立惯了,在这个异世,更是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从没想过有谁会过来帮她,不过又一想,赫兰夜还需要她给他治病,会怕她出事也正常。
心思又平静了下来。
楚宁歌道:“当时来的匆忙,倒是叫人捎信回去过,至于有没有出岔子,那就不知道了。”
靖南王妃看向上首软塌塌的三人,又见楚宁歌摆明了要个说法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头痛,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她怕他这个大哥真被人查出什么来?
“大哥,你们先回避一下,如何?”
萧耀禾要脸,他觉得是该回避,便点点头。
见几人被搀扶走,靖南王妃摆摆手,让侍卫们退下,又示意管家:“把人都请进来吧!”
巡抚大人名叫纪任州,三十多岁模样,国字脸,无须,身高一米八左右,着朱红色圆领官袍,一身气势不怒自威。
衬得他身旁的平阳知府像个小跟班似的。
纪任州一进来,见只有几个女眷在场,一时间倒是有些奇怪。
王嬷嬷率先对他行了一礼:“抚台大人,这是我家王妃,靖南王妃。”
纪任州拱手:“原来是靖南王妃,下官失礼了。”
萧家出了个王妃,他是知道的,想必就是这位了。
和女眷没什么好寒暄的,他开门见山道:“敢问王妃,萧府可是有一位楚宁歌楚娘子?”
楚宁歌适时的站出来行了一礼:“大人,民女正是。”
“哦,原来你就是楚氏啊!”纪任州心道,果然有些姿色,难怪从没找上他的赫兰夜,会因为自家夫人受困而找上他,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他忍不住心中感慨。
“你夫君说你被人掳进萧府,可有此事?”
楚宁歌:“民女确实是半路被小郡王接进萧府,但并不是被掳进来的,想必是我指使的报信人,出了什么意外,以至于他收到了错误的信息。”
顿了顿她又说:“但民女有冤,还请大人做主。”
此时不告状,更待何时?
纪任州:“哦?”
靖南王妃连忙开口:“抚台大人,此事想必是有些误会,府中出了些岔子,倒是连累了楚娘子。”
纪任州道:“本抚既然来了,也没有白来的道理,听说萧大人身体不适,本抚可能探视一番?”
靖南王妃一脸为难之色:“我大哥他,实在病的厉害,恐不方便相见。”
“即是如此,本抚也不强求……”他看向楚宁歌:“楚娘子,你可要随本府一道离开?”
楚宁歌道:“王妃娘娘,如今当着巡抚大人的面,您可能确定今日四公子之事与我无关?”
靖南王妃当然不能确定,但她知道今日这事不能当着巡抚的面往下查,纵然心里对楚宁歌,硬逼着说出与她无关的话语感到十分的不痛快,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今日之事,怕是误会楚娘子了。”
楚宁歌抿唇道:“王妃娘娘,不是我这人较真,萧大人的人品实在是吓到我了,有倒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被人冤枉。
您要肯定的说,四公子之死与我无关,那笔钱财和书信都与我无关,我才敢离开啊,否则,萧大人再因为此事将我抓回来,又要乱棍打死我,我是真没地说理去了。”
王嬷嬷站出来道:“楚娘子,适可而止吧,我家王妃乃一品亲王妃,不是谁都可以随意冒犯的。”
楚宁歌心中冷笑,今日不分辨个明白,来日再以同样的理由抓我,到时岂不是说不清了。
她一脸迷惑的看向纪任州:“抚台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今日萧府的四公子被人毒死了……”
“够了!”靖南王妃觉得楚宁歌多少有些不识好歹,她都已经说是一场误会了,她还要咄咄逼人,便是今日允了她清白又能怎样?来日萧府想要收拾她,不是照样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真是不知所谓!
靖南王妃气得急喘了几口气,王嬷嬷在后面连忙给她拍背顺气。
“今日四公子之事与你无关,只是本妃兄长的病情总与你有关吧?”
楚宁歌道:“当然,我这里有三粒药丸,对萧大人的病症极有好处。”
她从怀里拿出给赫兰夜准备的药丸,倒出三粒递给王嬷嬷:“此药需以浓茶辅助服用,一刻钟后见效,还请王嬷嬷亲自监督,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可不能推到我的头上。”
王嬷嬷见自家王妃向她点了一下头,她道:“那还请楚娘子多留一刻钟。”
…………
一刻钟后,楚宁歌跟着纪任州出了萧府。
她真心实意的道谢:“今日多谢大人为民女解围。”
纪任州摆摆手:“要谢就谢你夫君吧,本抚欠他一个人情,如今也算是还上了。”
平阳府离圣都虽远,但赫兰夜的婚事他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原以为是个十分糟糕的妇人,今日一见,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心中实在有些好奇这里面的缘由,便问:“小郡王为何请你入府?若是不方便说的话,便当本抚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