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跳脚：“你，你怎么那么坏！赵彧是保护你的，当然还是你的错！”
褚察堃摇头：“这你说的不对，你不能因为赵彧的个人行为就怨在我身上。”
接着褚察堃又语气一转：“你也觉得赵彧在我身边给你造成困扰了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他看向灵晔，格外认真严肃地说：“我不要他了，他太碍事了，总给大家添麻烦。”
福归被褚察堃这一系列的逻辑给惊讶到了，刹那间恍然大悟。
行啊，您这一招借刀杀人玩儿的挺溜的呀，谁跟您是盟友啊。
给他造成困扰的是您好吗？
谁嫌弃赵彧了？
好吧，虽然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待见姓赵的，但跟这事儿没关系！
这也并不是您拿他做挡箭牌的理由好吗？
哎呀呀，褚察堃这个心机boy，您吃了他一套煎饼还能赶走一个人，他都替赵彧冤的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彧现在就是这个感觉，他委屈啊！
他刚还傻乎乎的帮着褚察堃，责任感爆棚的助纣为虐，合着他家少爷就憋着劲的想赶他走？
之前咱不都商量好了吗？再说他也没干啥坏事吧？刚刚他还犹豫着没听东大人的话。
难道……他站错队了？
赵彧求救的眼神又立马飘向东灵晔，大人呐，您可一定要给他做主啊！
他算是明白了，方相氏里谁才是他赵彧靠着住的大腿。
褚察堃？
嗤，没用！
饶了一大圈，灵晔可算是看明白褚察堃包藏的什么祸心，怎么又要赶赵彧走？
人不好好的吗？就你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赵彧不嫌弃你就不错了，还老想作妖的赶人家走。
“行了，”灵晔站出来主持大局，“秀才，将军，你们几个来给祁阳和赵彧说说开夜门的事，福归你自己玩儿去。”
福归刚想再喊委屈，但见灵晔并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硬生生把话憋回去。
交代完毕，灵晔转身看着褚察堃，满心无奈：“褚先生，您跟我来吧。”
没能赶走赵彧的褚察堃很不开心，依旧是气鼓鼓的，像河豚。
眼瞧着灵晔在前面走，又赶紧快步跟上。
他就不信了，他褚家褚察堃还赶不走一个傻憨傻憨的赵彧。
又是皤树底下，灵晔给褚察堃斟茶，褚察堃冷哼一声：“不喝！”
灵晔挑眉，这脾性还挺大。
“褚先生，赵彧他又犯了什么事惹得您不开心？之前不是说好了让他留着呢吗？”
“那是之前，现在爷反悔了，你赶紧让他走人。”褚察堃无所谓的说道。
这是什么任性的理由？
灵晔哭笑不得地看着褚察堃那极度幼稚的样子：“赶人也总得有个由头啊，这次赶人走了，过几天他要是再来怎么办？”
是啊，你让我走，我走了可以，不过我明儿再来。反正我身上没犯什么事，你今天看我不顺眼不要我，过几天你高兴了，我再来你跟前晃荡晃荡刷存在感。
闻听此言，褚察堃微微抿唇，眉头渐渐皱起，话说这么多干什么，赶人还需要什么理由？看着讨厌就是讨厌。
他一抬头正见灵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又立马移开视线，有那么一点儿莫名的心虚。
灵晔垂着眼睑微微思索，缓缓开口：“褚先生，您这若是公报私仇也得告诉公家您这私仇是什么吧？”
“谁公报私仇了！”褚察堃梗着脖子朝灵晔喊，润玉般的面颊瞬间带了一层薄红。
“爷是这么不明是非的人吗！”
是！她可真想大喊一声。
不过瞧褚察堃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傻子才会去触霉头。
灵晔语气愈发温和：“正是因为褚察堃那您公正严明，所以灵晔才要给赵彧问清楚。”
唉，这傲娇脾气你让她该如何？
明明什么事情都是顺着他来的，偏偏他还样样都不乐意，处处不开心不满意。
“又或者是赵彧方才作了什么让您不满意的事情吗？”
灵晔跟安抚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耐心寻求答案。
不过褚察堃就是不说话，直愣愣地注视灵晔，灵晔微有愣神，难道是因为她不成？
她一直要将赵彧安排在褚察堃身边，这是受了在冥界时的影响。
然而这一世褚察堃在这之前从未见过赵彧，自己就这样擅自做决定强制安排，难怪褚察堃总是不满。
的确是她欠虑了，可是又不能让赵彧这样无端离开。
灵晔这么想着，略带歉意地对褚察堃说道：“既然您不喜欢赵彧，那——”
她这话还未说完，便看到褚察堃眼睛里面流光闪烁，好似夜空里亮起了小星星，她心下了然，褚察堃果真是不喜她擅作主张。
“——那就让赵彧跟着我，您看成吗？”
话刚刚说完一半，褚察堃周身的气压欻欻往下降。
“他不跟着您，您也眼不见心不烦。”
烦！
尤其是现在，极度烦躁！
褚察堃沉着脸色端起方才灵晔给他斟的那杯茶，猛往嘴巴里灌。
灵晔傻眼，您不说您不喝的吗？
还有这茶，烫不烫？
灌完茶，茶杯往桌子上一磕，气势做的足足的。
“不行！就得让他走！方相氏有我没他，他走我留，你自己选吧！”
褚察堃说的那叫一个气急败坏，若是不顾形象那他可能真的要跳脚了，气死他了。
这里充斥着褚察堃的恼意，远处躲在桥墩旁偷听的福归也被吓得直拍小胸脯。
干嘛呀这是，赶人就赶人呗，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不只福归心里这么想，灵晔也在纳闷，好端端的您又乱发什么火？
有你没他他走你留？
你还让她选？
这连两头堵得买卖你都不给她，合着就是让赵彧走呗。
灵晔很是心累，爷啊，有什么不满的您直说好不好？她都将赵彧调到她身边了，您还有什么不满的？
这死倔的臭脾气到底是跟谁学的？有什么您直接说行不行？
灵晔深呼一口气，不能发火不能发火，褚察堃永远都是正确的，做出的任何事情都一定是有原因的。
即便这个原因褚察堃憋着不说能急死个人。
褚察堃吼完他也有些心虚，那眼神余光偷瞄拼命压抑怒火的灵晔，心底有些慌。
他该不会有些过分了吧？
但褚察堃转念一想，他可是褚察堃啊，怕什么东灵晔，瞬间又底气十足。
再瞄一眼灵晔……好吧好吧，他是男人，让着点儿你。
褚察堃语气一软：“不让他走也成。”
这话褚察堃说的极其大度，就跟恩赦似的，他又看一眼灵晔。
“不过不能让他跟你分班一起做饭。”
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褚察堃轻抿下唇，状似无意地说出这句话，紧接着又捧起茶杯，掩盖他的微微不自在。
只是，那小眼神一直时不时的往某人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