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酒,好酒!”抹一把嘴角残液,贾隆哈哈大笑。
“哈哈,贾兄海量。”田斌也拍开泥封。
“干!”
“干!”
溅射的酒水打湿前襟,迎风飘零,两个年纪都不是特别大的男人,一人抱着一坛酒,谈谈天说说地,就这话头,灌下黄汤。
客栈掌柜因此发现,原来不是自家的房顶老旧了,出来抬头看到房顶上的人,心都快碎了。
这房顶是挡雨的,它不是给人踩的啊!
这要不是看出来上面有一个是自家客人,非要扔石头把人砸下来不可。
顾客就是天王老子,算了,就当咱家瓦老了吧,别摔着客人就行。
“嘿!客人喝酒要不要炒几个小菜啊!”掌柜的喊道。
“火都关了,就不必麻烦了,方便的话拿两碟花生豆吧。”
“好嘞,你稍等了!”
这下有酒有菜,两个素昧平生的男人从月牙初显,喝到明月高悬,一顿酒菜吃下来,两人就熟络了。
掌柜还很统贴心的送来两个酒碗和两坛老酒,俩人喝上头了,一会儿两坛肯定不够喝。
“现人人都怕我,田兄你是第一个敢坐下来跟我喝酒的。”
“哈哈,贾兄有所不知,外面传言贾兄你好吃人肉,见人就杀,拿人下酒菜,吃剩下的喂狗。所以人人怕你啊!”
“哦?既然如此,田兄为何不怕?”贾隆是真没想到,外面居然是这么抹黑自己的,听起来颇为有趣。
“你看你看。”田斌手指贾隆,笑道:“一个问题,贾兄问了两遍,该不该罚酒?”
”哈哈。“
贾隆倒满酒,一饮而尽:“我认罚!”
他们两个喝酒喝了一夜,地上酒坛子丢了半院,厕所去了五六趟。
除魔会的人也跟着守了一夜,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这是不是魔头放出来的烟雾弹。
还有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瓦片地下,一条小青蛇,也守了一整夜。
八两和花似锦看过现在的白杨镇之后,花似锦再次见识到八两这个法术的神奇之处。
篡改时间啊,她想都没敢想过的壮举。
白杨镇虽然当时发生了一些变故,现在又恢复了正常,在这个世界经常会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大家心理创伤恢复的很快。
新的镇长跟原来的也差不多没有带来新的政策,这个世界不需要创新,需要的是不停舔舐伤口。
这样的人间看久了,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太久不见,又甚是想念。
“这个人叫贾隆,你看他怎样?”两尊仙人立在谁也看不见的半空中,对屋顶上畅饮的两个凡人品头论足。
花似锦依言看去,看了一会儿,眉间皱起,“很奇怪。”
“哪里奇怪。”八两知道但是不说,他想看看别的仙人眼里,贾隆现在是个什么形象。
要是太显眼,得换一个坐骑。
“大善之家,大凶之人,大痴之相,大孤之命,古怪古怪,实在古怪,这些相冲命格,怎么会在同一个人身上。”
花似锦蒙圈儿了,但是并没有看出来贾隆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能说他命格奇特。
如此一来,八两就放心了。
又看到周围那些埋伏的人,花似锦问道:“这些人像是对贾隆不利,需要出手相助吗?”
八两笑着摇了摇头:“凡人皆有命,灾祸福茵自己有之,顺其自然吧。”
“嗯。”
花似锦仅仅因为这个人是八两提了一句,才问的,“就这样,送我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其实可以再待一阵子,这里和哪里也没有太大区别。”
“有些想念初和暝河妹妹了。”花似锦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八两。
提到暝河,八两阵阵心虚,“好,我送你回去。”
他知道花似锦是不想给他添麻烦,仙人怎么会一晚上就累了。
一夜过去,田斌已经醉倒,呼呼大睡,贾隆还是老样子,除了身上有很大酒气,什么也没变,一点也没醉。
“给他开一间上房休息。”
贾隆裹挟着田斌下来,将他教给了顶着黑眼圈的掌柜,有钱拿,掌柜没有拒绝的的理由,招呼老伴儿收拾房间。
“这个人你认识吗?掌柜的。”送昏睡田斌上楼的时候,贾隆随口问了一句。
虽然不知道田斌底细,但是田斌居然敢在他这个传说中的凶魔面前喝醉,让他心里面十分有好感。
客栈掌柜还真认识:“他是住在后面的一个传教士,来了一个月了差不多,客人不认识吗?”
“没事,人我就交给你了。”
把人放进房间,贾隆就往自己房间走,要洗洗这一身酒气,免得扰到安晴嗅觉。
掌柜的看着贾隆背影,只能感叹一句,年轻真好,熬个夜跟没事人一样。
老喽,半个夜就熬不住了,真是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俩人不认识都能喝上一夜,还不坐着喝,要上房顶喝。
因为没有新衣服,贾隆洗了衣服之后用力甩了半炷香。
甩过之后还有些潮湿,但是已经可以穿了,闻闻身上没有异味,他才敲响安晴的门。
“门没锁。”
里面安晴的声音响起。
推门进来,贾隆先瞪大了眼睛,又赶紧闭起来,退出去关上门。
“你你,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
“嘻嘻,我本来就不喜欢穿衣服呀。”
安晴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是女妖精,不是女人,不像人类姑娘对这种隐私特别看重。
贾隆心猿意马,小鹿乱撞:“之前你不都是和衣而睡吗?“
“怎么,你要让我在野外不穿衣服睡觉?要让蚊虫咬死我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害羞什么,进来。”
“你先穿好衣服!”安晴是贾隆梦寐以求的女人,但是在贾隆的内心中,他觉得自己是配不上安晴的,有着深深自卑。
所以他不敢亵渎安晴,不敢把心里的女神拉下神坛,那是他的精神支柱啊。
“嘻嘻。”安晴笑道:“现在你害什么羞,好像你没有看见过似的,当时也没见你这么害羞?”
“那不一样,那时候我没办法!”
那时候,贾隆躺在大石头上,动都不想动,无法反抗,只能接受生活的馈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