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新一团特战队训练的有模有样之际。
泰源城。
新泰楼。
这是泰源城中有名的酒楼,酒楼的东家是泰源城中有名的大汉奸。
当年鬼子进城后,这家伙是第一批投降的,并凭着会几句岛语,这家伙成功的和鬼子攀上了关系。
在这一带的八路锄奸队眼中,他的名字排在前三。
在常校长那边,他的名字更是常年排在几个暗杀组织的必杀名单前列。
这东家是汉奸,掌柜伙计之类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人。
加上鬼子有点事也喜欢光顾这里。
久而久之,这大酒楼来的人,不是各地伪军,维持会汉奸,就是鬼子士官,亦或是各种组织情报人员派来的探子。
反正正经人,很少会再进这酒楼了。
这新泰楼的名声也正因如此才火了起来。
“扔城外乱坟岗去,吃着东家的饭,领着东家的赏,手脚还不干净,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这天下午时分,一个身上穿着破烂衣服,满身血痕,透过破烂衣服,还能隐隐翻开皮肉的人被新泰楼的人扔了出来。
被扔出来的这人,虽然不时还动弹一下,可从外貌来看,这就是一个进气少,出气多的死人了。
路过的路人见到这场面,纷纷不由远离几步,甚至于有人直接绕道而行。
新泰楼凶名在外,大家对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
有的人在离开一段路后,还不时与边上的人小声议论着。
“太惨了,那伙计也是胆子大,明知道这新泰楼的德性,还敢在新泰楼偷东西。”
“总有不怕死的,这两年新泰楼扔去乱坟岗的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了,没想到还有人敢去偷,真是不怕死。”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可怜了。”
“活该,这新泰楼的人,有一个是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正经人谁敢去那种地方做事?别看他现在这惨样,以前指不定干过什么龌龊事呢。”
“也是,狗咬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声点。”这时,议论的两人见到不远处有路人对向走来,一人连忙让同伴声音小些。
……
两个穿着新泰楼衣服的伙计,拉着驴车载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伙计走在街上。
路人见这情形纷纷躲开了些,生怕不小心冲撞了这驴车。
驴车一路来到城门。
在城门检查的伪军,见到驴车和新泰楼的伙计后。
“小马,这不是那个陈二蛋嘛,这小子是犯什么事了?”负责检查的伪军队长上来询问了一声。
“王哥,几位弟兄,抽烟抽烟。
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偷柜上的钱被掌柜的抓了个正着。
这不,老规矩,打一顿扔乱坟岗去,能不能活下来,看他小子的命了。
太君,香烟的干活。”
赶着驴车的伙计连忙递了一根烟上去,将这人的说了一下,同时又给城门口的几个鬼子散了一圈烟。
鬼子看到是新泰楼的伙计,接过烟后笑呵呵的对着伙计比了个大拇指。
新泰楼它们也常去,这新泰楼的衣服他们也是认识的。
“咦,这是打了多久,都臭了,打成这样怕是活不下去了,二蛋,要不要哥哥给你个痛快?下辈子手脚干净点。”
伪军队长看了一下驴车上那半死不活的人,捂了下鼻子,对着驴车上的人问了一声。
“唉,王哥王哥,使不得,我们东家心善,常说做事要留活路,他可不能死在这驴车上,不然我可就惨了。”
刚散完烟的小马连忙过来劝说道。
“行吧行吧。这张东家心善在泰源城也是出了名的,我就不当这恶人了,赶紧走吧。”
听到小马这话,伪军挥了挥手,对于新泰楼的这东家,他这个小小的伪军排长惹不起。
再说了,为了一个必死的伙计,得罪人也没那必要,他和这伙计也没什么交情,只不过以前在新泰楼吃饭时见过几次而已。
“王哥,你还是先查一下,免得让你不好做。”小马拍了拍衣服,将衣服口袋中的东西拿在手上,对伪军排长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还能藏什么东西,赶紧走吧,一会要关城门了,你们两也不想在城外过一夜吧。”
伪军排长挥了挥手,就这两人,他是觉得真没什么查的必要。
至于驴车上躺着,不时抽搐一下的“死人”,那就更没什么查的必要了。
驴车顺利的出了泰源城。
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城郊的乱坟岗。
小马几番确定没人跟踪尾随,且周围没有其他人后,这才将驴车上的陈二蛋放了下来。
“老陈,我们只能送到这了,后面的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我回去了,你们以后要多加小心。”
陈二蛋起身,将身上一些装饰的伤口去掉,换了一换准备好的衣服,和两人道别了一声,随后快速朝乱坟岗里面走去。
陈二蛋的身影还是有些踉跄,虽然大伤是伪造的,但有部分伤口却是真的,全部伪造的话是容易被识破的。
所以一些显眼处的新伤口,基本上是真的,只有那些看上去翻开的皮肉,发臭的伤口是伪造的。
如此一来,借着新泰楼的恶名声和真实的新伤口,基本能完全把守门的伪军鬼子糊弄过去。
“马哥,你说咱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见到陈二蛋的身影渐渐消失,马琛边上的另一个伙计开口询问了一声。
“怎么,后悔来这了?”
“没有,只是穿着这身衣服,有点……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回去和敌人真刀真枪的打。”
“下次有机会,我们尽量安排你回去吧,你不适合再留下来了。”马琛看了一眼伙计,沉默一会后说道。
“马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但我们这种战线上的人,很多时候,哪怕仅仅只是有个想法,也是很危险的,好了,该走了,一会要关城门了。”马琛拍了拍伙计的肩膀。
隐秘战线上的凶险,很多时候或许仅仅只是一个想法,一点点只言片语的透露,甚至仅仅只是语气的略有不对,就会给整条战线上的同志造成巨大损失。
新泰楼是386旅埋在城里的一个最大交通站,一旦出了问题,几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不说,还会造成很多同志的牺牲。
甚至可能会被敌人利用,对战局方面造成影响。
所以,在这条线上的战士,除了要有绝对忠诚外,心中也不能有任何不应该的想法。
有,也得死死的藏在心中,任何时候,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露出半丝这种想法,包括在自己人面前。
今天这场面下,就是他马琛,一个在敌后工作数年的老人,也难免会有点想法,但他藏的很好。
而这个伙计,他就暴露了这种想法,暴露这种事情,只有一次和零次,这次是运气好,只在他一人面前暴露,下次就说不定了,所以考虑让他回去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