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可是累坏了,追着那偷儿跑的两条街哩,得多准备些热水让他好好泡泡解解乏!”
刚洗漱完,从盥室出来的白诗乐听到屋外玉绡的声音后,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进内室问赵云深;
“你真提着裙子追了小偷儿两条街?”
她属实不敢想像当时的场面,那简直是灾难!
试想,一个身娇体弱,长相柔美,气质高贵的大美人,在大群广众之提着裙子一路狂奔,那得是多大的心呐!
光想想白诗乐就遭不住,觉得没脸见人!
虽然,那张俏脸她暂时用不上,可也不能任由别人这样糟蹋!
瞬间,她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盯着很是淡定,但细看多少有些不自在的赵云深等待回答。
这事儿必须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要不没完!
不然,她也会来个提袍狂奔也说不定!
赵云深……
话多的丫头,真让他没脸!
“不早了,歇吧!”
赵云深不言不语,并心里暗暗责怪完玉绡后,想越过这个让人难堪的问题,起身就朝床走去,全然忘了他还没有洗漱。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心虚!
“歇什么歇,话说清楚再歇也不迟!”
“再说,你不是最讲究卫生吗?洗都不洗就要上床?”
一身湿气,滴着水的浓密墨发随意披散在后背的白诗乐,一手叉腰,一手甩着面巾对着赵云深质问;
当场就给他问定在原地,沉沉的双眼盯着床不知在想什么。
“干吗不说话?”
再次无比清楚的感受到白诗乐难缠脾气的赵云深,无奈转身看向她,沉沉的眼眸却极为明亮;
“东西被偷,总是要追回来的!”
避重就轻的赵云深语气淡淡,理所当然的说道。
“咱就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拼命吗?”
“我的个天爷,你就这样糟蹋我的形象?”
“天呐!我不活了!”
越想越觉得没脸见人的白诗乐,发疯一样甩着帕子在地上乱蹦跶;
那模样,让沉默的赵云深额头的青筋暴起,眼角止不住的狂跳;
到底是谁糟蹋谁的形象?
眼前这样,他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觉得心口一窒,呼吸不畅的赵云深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抬脚就朝盥室而去,留下白诗乐一人继续在内室发疯乱蹦。
蹦跶累了的白诗乐丧丧的过去坐在榻上,见小桌子上放着一个崭新的荷包,想也没想就拿过来打开,见里面一张白色的帕子里包着那枚心形金刚石戒指,她忍不住拿着戒指嘀咕起来;
“好大的钻戒!”
“放在以前老值钱了!”
“不过……”
在白诗乐娱自乐把戒指套在自己小拇指时,突然就停下动作,一个念头就涌上心头;
“他不会是为了这戒指才追了小偷两条街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的白诗乐,不由的拿着戒指发起了呆,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怪异……
吹灯后,看着床内侧极为规矩平躺着的赵云深,白诗乐就心痒难耐,开始左右翻腾;
“有话就说!”
对她的脾气已经了如指掌的赵云深,被她翻来覆去的声音也折磨得心烦意乱,忍无可忍便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面对赵云深侧躺的白诗乐,心里很不爽被人轻易看穿,于是就翻着白眼表示不服气。
“床都快被你翻塌了!”
赵云深淡淡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讥笑,让白诗乐老脸不争气的一红,而后被说的哑口无言。
“想问什么问吧?”
担心她又闹脾气,眼皮已经开始打架的赵云深,强忍着睡意柔声开口。
黑暗中静静盯着他的白诗乐,在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后,就听她弱弱的开口;
“你……是不是为了追回戒指才……那样的?”
问完这话后,白诗乐莫名的紧张起来。
好在室内昏暗一片,她的情绪赵云深也无法看见!
而赵云深听到这番话后先是一愣,接着就无语;
‘那样的’是什么话?
活像他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一样!
还有,她是怎么知道戒指被偷的?
些事除了他和那偷儿,就是玉绡也不清楚的!
“到底是不是啊?”
见赵云深久久不语,白诗乐伸手推了推他追问。
“睡吧!我乏了!”
赵云深伸手握住那只推着自己肩膀的大手,柔声说完就闭上双眼;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但白诗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于是她睁大双眼,死死盯着身旁握着自己大手的人,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可莫名却觉得很温馨;
不一会儿后,听到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后,闭着双眼的赵云深缓缓睁开眼侧身而躺盯着她;
“那是你送的……”
声音极轻,却又很撩拨心弦,可惜某个睡着的人听不到。
说完这话,就在赵云深心满意足闭上双眼时,旁边的人动作极为熟练的伸手搭在他的胸口,一条大长腿也越界搭在他的腿上;
瞬间呼吸不畅的赵云深,非常淡定的把那只大手往下挪了挪,好避开某个尴尬的部位,至于压的他无法动弹的大长腿,就随他去吧!
反正每晚都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好在赵云深每日都锻炼,要不这娇小的身体还真吃不消!
……
翌日一早
“奴婢昨儿个去玉秀家里坐了一会儿,她那婆母牛婆子着实不像话,面上笑的热情,话里话外还是惦记玉秀的嫁妆,说什么进了门儿就是一家人,没必要处处提防,还说她年纪大经事多,有些事儿还得她把管着才安心……”
“奴婢实在听不下就回了她几句,并且告诉她小姐送给玉秀的陪嫁谁也别想动,要不然就等着吃板子,她这才住了嘴,并沉着脸扭身就出去,直到奴婢离开也都没再见着人。”
“您说这都是些什么人?”
“虽然奴婢没见着那高旭,可有这样的老子娘,估计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玉秀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替赵云深挽发的玉润,不由替玉秀担心。
“还能怎的过,过不下去就不过了呗!”
端水进来的玉绡张嘴就接到,惹的玉润狠狠瞪了她一眼。
“嫁了人了,哪有你说的那般容易?”
玉润再次感叹道。
“左不过是活人过日子,自然怎的痛快怎么来,哪里有你说的那般难?”
玉绡满脸不以为然,说着就浸湿帕子递给赵云深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