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沐瑾不慌不忙端起茶杯,面上装的风平浪静,心中却乱成一团麻:“阁下现在有什么顾虑?不妨说说看。”
祝庆笑的颇有深意:“夫人,你自己不清楚,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祝家四少奶奶?”沐瑾话音刚落。就见祝庆脸色又变了一变:“看来,夫人得罪的人还不少。请夫人快些离去,莫要牵连在下。”
“......”
沐瑾拉着两个孩子,站在昌盛客栈的门外。
脑子一片混乱。
讹兽窝在淼淼怀中:“女人,有什么好沮丧的?客栈不敢接待咱们,咱们就去买个院子,灵石不够,吾这儿有。”
沐瑾满肚子疑惑:“兔兔,想个办法打听一下,是什么人,竟能让祝祷城所有客栈,都不敢接待咱们?”
“包在吾身上。”讹兽拍着心口道:“走,咱们去找小院。”
“不,先去祝炫的住所看看。”沐瑾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炫光宫门前,看着高高的台阶,她定了定神,
正准备拉着孩子,先上去看看。
看见从上面走下来两个,穿着火炽殿门服的弟子,满脸凶煞的朝着她们走来。
为首的人,长得浓眉大眼,精神气十足,还不等沐瑾开口,就一脸凶狠道:“滚滚滚,哪儿来的无知山野村妇,竟敢擅闯炫光宫?你不要命了?”
“......”就算早有准备,沐瑾还是憋了一肚子火。
她不动声色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强扯住一抹礼貌的笑,将自己准备好的储物袋递上去:“两位大哥消消气,我家孩子十分仰慕你们少尊主,就想......”
“呸,仰慕我们少尊主的人多了去?”祝卡满脸怒色道:“若是个个都让进,我们炫光宫的地,早就被踏平了,快滚。”
沐瑾的脸色顿时僵住:“听闻你们少尊主御下有方......”
“闭嘴,我们少尊主岂是你能议论的?”祝卡冷着脸继续呵斥道:“滚,有多远滚多远。以后不准踏入炫光宫地界。”
“......我若说不呢?”沐瑾话音刚落,对方掏出一把剑,冰冷的剑光,迎着早晨的光,显得越发锋利:“擅闯者格杀勿论。”
一直等到沐瑾走出很远。
祝卡收起手中的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褚厉,我刚才够凶了吧?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知难而退?”
“不好说。”褚厉抿了抿唇道:“能让夫人身边的苏尔亲自传话,让咱们拒之门外的人不简单。”
“我在炫光宫当差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祝卡擦了擦额头的汗:“希望我以后不会因为今日之事,被少尊主责罚。”
沐瑾沉默着走出很远,脑海里才理出一个头绪。
早上,与昌盛客栈的掌柜对话,让她心生疑惑,这才着急去验证一番,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是有人在故意阻扰她见祝炫。
甚至有人不愿她留在祝祷城。
到底是谁?
沐瑾一时半会理不清楚。
索性就把事情交给讹兽去打听。
先忙着张罗找小院。
谁知,忙活一个上午。
她才知道,在祝祷城城中闹市,没有关系和人脉。
有灵石也买不到小院。
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城北。
看着城北的房子,明显比城中矮一截,环境也明显差了数倍,讹兽满脸不情愿:“女人,堂堂神兽入世,住贫民窟,传出去太丢脸吧?”
“难不成你想住野外?”沐瑾一句话堵的讹兽不出声,然后拉着两个孩子,直接找了一家茶楼进去。
殊不知,她们前脚去了城北。
后脚消息就传到景澜的耳中:“苏尔,这个无知村妇,到底要做什么?祝祷城客栈不接待,就去城中买小院。城中买不到,竟然还去了城北?”
“看样子,是铁了心要留在祝祷城。”苏尔顿了顿道:“夫人,要不要通知下面的人,让城北也无她们的容身之所?”
“凡事留一线。”景澜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不想儿子与有夫之妇有牵连,一方面又怕儿子出关之后,这件事不好交代:“先看看,他们留在城北,到底要做什么。”
玄盛洲。
烈娴听完随从的汇报,满脸怒色带人,直接跑到城门,质问值班的朱番:“你再说一遍,那母子几人到底哪儿去了?”
朱番擦了擦额头的汗,想起褚平的叮嘱,如实说道:“回四少奶奶的话,小的亲眼看见,是一个拿着火炽殿护法令牌的人,将她们母子接走的。”
烈娴踉跄一下,吓出一声冷汗:“有没有看清楚,接她们走的人,是谁身边的人?”
“那人戴着帷帽,应当是不想暴露身份。”朱番想了想,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有可能是火炽殿那位护法的女人和孩子。”
回府后,烈娴越想越不对,问身边的随从道:“你说,守门之人的猜测对不对?”
“回四少奶奶,小的觉得事有蹊跷。”
“说说看。”烈娴也觉得不对,偏一时半会想不起:“蹊跷在哪儿?”
“那个女人的态度很强悍。若真是护法的女人和孩子,只怕早就自报身份了。”
“不对,她报了身份。”说背后有靠山,是她不信。烈娴又吓出一声冷汗来:“快,给四少爷传信,让他派人在祝祷城,盯紧这个女人,看看她们住在哪儿?”
...
讹兽伸爪在沐瑾手背上挠了一下。
沐瑾看懂讹兽的意思,就带着两个孩子结账离开。
在讹兽的指挥下,进了一个无人的巷子。
讹兽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开口说道:“女人,打听到了,是祝夫人身边的丫鬟放话,不让城中的客栈接待咱们。”
“祝家四少奶奶?”沐瑾刚说完,又立马摇头:“不对,一个旁系的少奶奶,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话语权。”
讹兽饶了头:“女人,你们人类的关系太复杂,打探消息的妖兽,它也说不清楚。”
“到底是那个祝夫人?”沐瑾揉了揉眉心:“乾玄大陆的修者寿命长,祝家又是家大业大,光是祝夫人怕是也有不少,我到底得罪那一个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