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怪异反应引起了阮曼淼的好奇,她想要再询问一些什么,就见护士开始赶着俩人,让他们立即回到自己的楼层里。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阮曼淼还是只能乖乖往回走。
等回到了电梯里,她回味了一下今天的食堂菜单——
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知道了那些食物的来源。
贺矜雪表情轻松,他穿着条纹病号服,略长的白色发丝搭在肩头,似乎是察觉到了阮曼淼的眼神,他看了过来,“学姐想说什么?”
阮曼淼思考了几秒,决定开门见山。
“你要怎么报复我?”
先说来听听看,不行她就直接自爆离开副本,反正现在的积分也够了,怎么都不会是倒数10名。
也不知道阮曼淼的话到底戳中了贺矜雪什么笑点,他突然笑了起来。
而且是真心实意地笑着看着阮曼淼,“你觉得呢?”
他询问阮曼淼,“你想我怎么报复你?”
阮曼淼:“……”她哪儿能揣摩透神经病的想法。
意识到贺矜雪不想说之后,阮曼淼也打消了试探的意思。
“你离开游戏需要多少积分?”贺矜雪突然问。
“?”问这个干嘛?
阮曼淼警惕地看着他。
“还差挺多的。”她含糊不清地说。
“你的愿望是什么?”贺矜雪看着阮曼淼,“难不成是要当影后?”
他说完也不顾阮曼淼的反应,自顾自点点头,“那确实是需要游戏的力量才能完成的愿望。”
阮曼淼:“……”她是发现了,这人嘴也很讨厌!
话说到这里,电梯门发出了“叮”的一声,他们的楼层到了。
也不管身后的阮曼淼想继续说些什么,贺矜雪直接迈开步伐,往走廊外面走。
阮曼淼一把抓住了他的病号服下摆。
贺矜雪回头,露出了一个探究的眼神。
阮曼淼抬起头,脸上带了点讨好的笑意,“我们合作怎么样?”
她算是发现一件事,与其被自己的猪队友坑,还不如找疯子合作——起码疯子不发疯的时候,人还是蛮靠谱的。
这逃生游戏最难的部分,就在于如何躲避眼睛监视的同时,又避开护士,找到正确的逃跑路线,然后顺利离开医院。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护士告诉他们晚上肯定医院有问题。
还有一个大问题是——阮曼淼担心晚上住院部会锁门,那他们就没办法从大门离开,必须通过其他的方法。
贺矜雪站在走廊上,他看了眼阮曼淼,“我们合作?”他指着自己,然后又指着阮曼淼。
阮曼淼立即点头。
贺矜雪嗤笑了下。
“我和科比合砍81分是吧?”
“……”阮曼淼羞愧低头,这也不能说贺矜雪讲错了。
“你想做什么?”贺矜雪问。
“我感觉……我病房里的那人不太对劲。”阮曼淼直截了当开口,“我担心他会故意露出破绽,让我们的逃跑计划失败。”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没觉得虎哥有什么问题。
不管是反应也好,还是逃跑时积极的行动。
可是在他俩去食堂的时候……阮曼淼突然觉得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按照虎哥这么急切的,想要离开医院的表现,为什么在一个能正大光明探查医院地形的时机,选择了在房间内休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况且对方看样子也是经历了几次副本的,阮曼淼怀疑对方是有什么道具。
不离开房间,更大的可能——也许是想在俩人的行李又或者别的东西上面做手脚。
她把自己的观察和对虎哥的描述都说给了贺矜雪听。
兴许是贺矜雪真的无聊,他靠着走廊听了一会儿,然后说了一件事。
“这个医院的护士站里,只有两个护士。”
“其他楼层不知道。”他指着8楼,又指着4楼,“但是这俩楼层都是只有两个护士。”
“他估计在你们的衣服或者道具上,放了什么道具。”
“等晚上你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道具就会暴露你们的位置,然后让护士来抓你们,他趁乱逃跑。”贺矜雪说着看了眼时间,“快到时间了。”
阮曼淼也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午休时间就要结束。
他们如果再站在走廊上,就要被判定准备逃跑,会引来护士的抓捕。
俩人分别回到了病房里。
而刚刚走回病房,阮曼淼就发现虎哥隐蔽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又假装不在意地躺在床上。
这下越发让她肯定了一件事,对方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圆圆还没回来?”阮曼淼发现47床也是空的。
“没回来。”虎哥已经换上了病号服,他嘴里嘟囔了什么,阮曼淼没听清。
而阮曼淼走到阳台的位置,打开了阳台的门,然后走到了公共的阳台区域,贺矜雪则站在隔壁病房的阳台上。
也不知道贺矜雪从哪儿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之后,只是夹在指尖。
他看了眼阳台上的阮曼淼,风吹过他略微宽松的病号服,“说实话。”他叼着烟抽了一口,然后靠在阳台上,仰头吐了个烟圈,“你找我合作的原因。”
阮曼淼看着他。
“我看你穿着病号服……”她说,“你进入这个副本不是因为连续通关了别的才来的。”
“是因为你本来就应该在这儿。”
她还记得在地铁上的时候,贺矜雪身上就穿着病号服。
对方并不是进入副本之后突然换了的。
“你在这个副本里的身份是什么?”
她在副本里的身份是市二中的学生,那贺矜雪既然穿着病号服,显然在这个副本里也有一个身份,和他们这群突然进入的玩家不一样,所以她大胆猜测,其实之前在食堂的时候,贺矜雪是在唬人,他真正的任务不是逃离医院。
“你的任务应该和我不一样?”
贺矜雪看了阮曼淼几眼,然后在她面前掀开了自己病号服袖子右边。
密密麻麻,一道又一道的伤疤,出现在了右手上。
紧接着他解开了自己病号服的扣子。
胸口以及触目所及的地方,也都是密密麻麻,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疤痕。
“不知道。”
贺矜雪又抽了一口烟,然后扣上了胸口的扣子。
“可能我是疯子吧。”
他笑了下,“和疯子合作,我看你是疯了。”
“我的任务确实和你不一样。”他对阮曼淼说,“我的任务是——夜里调查闹鬼的停尸房,听说那些死在医院里的人都在午夜12点活了过来。”
“我那间病房里刚刚死了一个,等会儿就要推走。”
“怎么样?”他对阮曼淼说,“你躺在袋子里,说不定就能躲避那些东西离开医院。”他在阳台上掐灭了烟头,“试试看吗,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