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用手箍住霍林渊的脖子,瞥了一眼后方美得不似真人的少女,低声耳语:“这就是你不参加军的理由?”
霍林渊点了点头:\\\"帮我跟赵司令说一声,对不起。\\\"
陈林神情严肃:“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毕竟机会难得,趁着赵司令还在城里,如果是赵司令亲自招揽你的话,就不用等到明年的特招。”
霍林渊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扫视陈林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了。
陈林沉吟了一会:“行,赵司令,我会跟他说的,只是可惜浪费你这个好苗子。”
说完后,一脸惋惜,毕竟霍林渊天生神力,一拳可以打死野猪,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加入军队的话,肯定是一名猛将。
但人各有志,他也不能勉强。
“嗯,你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霍林渊有点疑惑,陈林距离上次离开不过才过了几个月而已,按理说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的。
“哎,赵司令有事要来永安村办事,我就护着他过来,又听说我是永安村人,特意给我放了三天的假期,让我跟父母团聚团聚。”陈林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行回去,一回去肯定要被他娘逼去相亲。
“那你就赶紧回去吧,婶子肯定想你了。”说完,就拍开陈林的手,毫不留恋地往身后的少女走去。
陈林看霍林渊小心翼翼牵着少女下了台阶,又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少女噗呲一笑,笑声又脆又润,像是满园百花齐放。
而霍林渊怔愣地看着少女,眼底都是痴迷,跟个痴汉一样。
陈林内心暗暗地鄙视了一番。
果然恋爱就是充满酸臭味的。
陈林不屑于处对象与结婚,总感觉女人很麻烦。
他们的队友,结婚的占大多数,三天两头就听到他们抱怨,家里媳妇和娘经常吵架,而吵架的内容都是让人啼笑皆非,无非是多吃了一个鸡蛋,少吃了一块肉的小事。
他想,如果结婚后的生活都这样的话,他宁愿单身一辈子。
可陈林没想到的是,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陈林为了慢点回家,就绕一下路,经过河边,就看到清澈见底的河水,清得能看到河底的鹅卵石,照出了一个苗条的身影。
陈林抬眼望去,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眸子似两池秋水,苗条身材,亭亭玉立,活像一支刚刚出水的荷花。
陈林突然心脏不知怎么了,突突地跳个不停。
陈翠娟刚洗完澡,看着一盆的脏衣服,就端着来河边洗一下。
还没蹲下,就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陈翠娟循着视线望去,是一个身穿绿军装的男子,此时他站在桥上,俯身用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
她皱了皱眉头,这个人的目光滚烫热烈,让她微微有点不自在。
可陈翠娟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里的人多,她也不确定这个人男人是不是在看她。
万一不是呢?那不是尴尬呢?
想到这里,陈翠娟便不再理会,蹲下来洗衣服。
刚蹲下就听见对面的大娘问道:“陈知青,来洗衣服呀?”
“嗯,是的,今天下工早,就过来洗一下衣服。”陈翠娟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陈知青,你真勤快,你来大队有不少年头了吧?”大娘继续问道。
“嗯,有三年了。”陈翠娟有点诧异,平时村里的人很少跟他们知青所的人说话,毕竟村里人都比较排外。
“哎呦,三年了呀,确实不少年头了,我看估计是回不去了,倒不如在村里找个好人家嫁了算了。”大娘将陈翠娟从头看到脚,暗自点了点头。
知青所也就陈翠娟比较宜家宜室的,长得不错,性格也是温温柔柔的,她就没看陈翠娟发过脾气。
“大娘,其实我家人在我下乡的时候,就已经给我订了亲了。”陈翠娟自然听得出大娘的暗示,委婉地拒绝道。
陈林听到这里,拿着烟盒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香烟拿了出来,放入口中叼着,点燃。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眉眼温柔的少女,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啊?订亲了?”大娘非常吃惊,随后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小声嘀咕:“陈知青,你别怪我多嘴,你都下乡三年了,你的未婚夫还等你?”
陈翠娟闻言,想到从去年郭俊生的来信越来越少,而最近几个月一封信都没有,心中不免有点不安,可又想起,郭俊生要晋升钢铁厂的主任,肯定会忙一点。
而且郭俊生说过,只要他当上了主任,他就给她弄一个工厂招标的名额。
这样,陈翠娟就可以通过招标回城了。
想到这里,陈翠娟坚定地点了点头:“等的,他之前还来信,说等我回去,就结婚。”
大娘听到这里,不再说什么,将最后一件衣服洗完就走了。
而在桥上的陈林,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过他对少女坚信未婚夫会等她的事,嗤笑一声。
哎,还是一个单纯的少女。
如果他是少女的未婚夫,他肯定会追着少女下乡,而不是等少女回去。
这个等字,多耐人寻味。
真是傻女孩。
陈林手指夹着烟,眯着眼,看着河边的人越来越少,而少女还在埋头洗衣服,她背对着他,陈林刚好能看见她因低垂着脑袋而露出的半截白皙秀美的脖颈,眸光微闪。
陈翠娟洗完最后一件衣服,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就发现桥上穿着绿色军装的军人还在,而且还对着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陈翠娟有点恼怒地瞪了陈林一眼。
这个人是谁呀?
怎么还在这里?
要说一开始陈翠娟不确定陈林是不是在看她,现在她可以百分百确定了,这个男人就是在看她!
若非这男人身上穿着一身军装,陈翠娟怎么都要上前问候一下对方。
陈林被少女瞪了一眼,那一眼似怒似嗔,让他心头一阵酥麻。
陈林将烟灭掉,大跨步走下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