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这也叫好看?你们是没见过几年之前的永定侯,那才是惊才绝艳,风姿无双呢,我就在城门口见过一次,那句话怎么说的?打马什么过,满楼红袖招的?”
“什么打马?那叫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你有没有文化?”
“对对对!就是这一句,大概是七八年前吧,永定侯还是世子的时候,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进城,两边楼上的姑娘们都疯了一般往下扔东西。我当时还捡到了一个绣着合欢花的漂亮香囊呢。哈哈,你们猜怎么着?后来,那个扔合欢花香囊的女子,就成了我的夫人了!”
“你就吹吧!”
“嘿!你还不信?香囊如今就在我手里,给你们看看。”
说罢那人还真从腰间拿出一个绣着合欢花的香囊,众人见那香囊的布料和丝线明显有些年头了,都不由地信了他的话。
“这么说,永定侯还是你们夫妻的媒人了?”
“谁说不是呢?”
那人神情颇为得意。
“哎呀,我那天怎么没去抢香囊呢?”有人捶胸顿足。若是去了,说不定也能碰到一段良缘。
“可惜了,如今永定侯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风采。”
“谁说的?永定侯之前是风姿无双,可如今也不赖呀!瞧他刚才下马车那身姿,潇洒飘逸,宛若游龙,比之前更加令人不敢小看。”
“是啊,永定侯看起来跟封家大小姐好般配哦!”
“对了,之前是谁说永定侯性情暴虐的?难道只有我觉得他看封家大小姐的眼神好温柔吗?”
“封家大小姐也好美丽啊!她和永定侯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就是就是,那封家大小姐可是舍弃了庆亲王世子而选择了永定侯呢?”
“若是我,定要选择庆亲王世子。王府可是比侯府高贵,庆亲王世子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比永定侯强太多了!”
“你说的可太对了,为这事,我还输了五两银子呢。”
“你才输五两,我可是足足输了二十两,气死我了。封家大小姐真是害死人了。真想不明白,永定侯哪里比得过庆亲王世子?”
“对啊!永定侯还克妻呢!”
“听说,永定侯是天煞孤星转世,这辈子注定是孤独一生。”
“那封家大小姐可不就倒霉了?”
“那可不一定,听说永定侯活不到三十岁,谁克死谁还不一定呢。”
“确实不好说,永定侯的几个夫人没有活过一年的。”
“他还要活到三十岁,真是造孽哦!”
“啊?永定侯这般人物,真要死了,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反正他现在也没用了,骑不得马,打不了仗,活着也是无用。”
议论声越来越大,两种声音分为两个不同的阵营,渐渐有越吵越凶的趋势,传到了封府众人及傅子骁和封弋遥的耳朵里。
封府众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纷纷谴责地看向那些说永定侯坏话的人。
封弋遥脸色也冷了下来,说她蠢可以,但是说傅子骁活着无用这句话她忍不了。
瞧见她面罩寒霜,傅子骁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抬眸向人群中间望去,漆黑的眼眸寒意凛凛,再加上那神秘的黑色面具,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一股煞气顿时扑面而来,骇的众人立时便住了嘴。
永定侯好可怕!
哪怕他如今双腿残废,也无法掩饰那一身在战场上淬炼出来的煞气。
刚才谁说他温柔的?
“遥儿,你回来了!”
见众人终于停止了议论,封府的主人封梁顶着众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下官见过永定侯!”
封梁不敢托大,虽然他是傅子骁的岳父,可是侯府门第高贵,大越等级森严,封梁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向傅子骁行礼。
“见过永定侯!”
封氏一族的代表们也纷纷上前见礼。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
傅子骁浑身的气势一敛,便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今日子骁是陪夫人回门,众位就是我的长辈,该是我向众位见礼才是!”
“岂敢岂敢!侯爷亲至寒舍,蓬荜生辉,侯爷请!”
封府众人连忙将傅子骁和封弋遥迎进府里。
相互见礼之后,众人请傅子骁坐了正位,封棠和封梁兄弟二人一左一右亲自作陪,封弋遥叮嘱了父亲一会宴席上不许给傅子骁喝酒,得到了封梁一个嗔怪的眼神后,就进了后院去见于氏和一众伯娘婶娘们。
“哈哈,遥儿也是关心侯爷的身子。”封棠哈哈一笑,对封梁说道:“阿梁,不如今日的宴席咱们都以茶代酒,好好感谢一下侯爷。”
“堂哥说的是。”
就是封弋遥不交代封梁也知道,永定侯的身子,谁敢让他喝酒?
后院里,封棠的夫人纪氏和继母于氏一左一右拉着封弋遥的小手,于氏一脸喜滋滋地说道:“遥儿,托了你的福,你父亲升官了,如今可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呢。”
啊?
封弋遥意外了一下,“父亲升官了?”
不怪她惊讶,封梁的性子实在不善逢迎,之前做了好几年户部郎中的职位都因为自己得罪了人被撸了,虽然后来恢复了官职,可这才几天啊?
就升为正四品户部侍郎了?
他有那么优秀吗?
“是啊是啊!咱们封氏一族如今可是双喜临门。”
纪氏也是满面春风,封棠顺利留在京城,又做了正三品的顺天府尹,纪氏夫贵妻荣,不少人家的夫人都纷纷给她下了帖子,想来拜访她呢。
给封思流提亲的媒婆把封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封思流此时正拘谨地站立在一旁,听着他父亲对永定侯的奉承之言,而一向厌恶此道的堂叔居然也连声附和着,这让封思流有些看不懂了。
权势真的如此令人向往?
让人忘了本心?
直到听到永定侯说了一句,“翰林院编修一职也不必非要等上三年,我看封公子学问扎实,月底升个侍读先历练历练,等到年底再看。”
封思流不敢置信地抬头,他这翰林院编修才做了半年多,想着要熬上三年才有机会升迁,如今永定侯一句话,自己月底就要升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