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桂嬷嬷叫也叫不出来了,封弋遥方才停了手。
回头看了一眼兰笙。
瞧见她好端端地站在何妈妈的身边。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
兰笙没被这个老货打着。
否则。
自己定要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一旁的几个小姑娘都吓呆了。
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她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
这女人是谁啊?
二话不说。
来了先把那桂嬷嬷咔咔一顿揍。
瞧瞧那桂嬷嬷,脸都被打肿了,也不知道胳膊腿断了没有?
那小郡主仿佛才醒过神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打的如同一块破布般蜷缩在地上的桂嬷嬷。
对着封弋遥娇喝道:“大……大胆!你……你是谁?”
“干嘛打我的人?”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平郡王府的,嘉……嘉和郡主!”
封弋遥瞧她不过八九岁,就摆出这么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不由地好笑又生气。
好笑的是,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碰到自己这种不讲理的“泼妇”,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害怕。
生气的是,这么小的一个女孩,性子居然这么狠毒?
今日,若是桂嬷嬷那一巴掌打在了兰笙脸上,兰笙的脸恐怕就见不得人了。
更别说她心灵会受到多大的伤害了。
这小郡主。
真是太坏了!
此刻,瞧见她朝自己虚张声势地吼叫,封弋遥不由地故意拉长了了声音。
“哦”!
“原来你是郡主啊?”
“瞧你刚才那般行径,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地痞流氓呢?”
“怎么?瞧着我们兰笙好欺负?”
封弋遥瞧见兰笙手里捏着一个碎成两瓣的玉佩,眼睛里还倔强地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模样。
心里很不是滋味。
特别是刚才听到她们骂兰笙的那些话。
让她真想再把她们狠狠地揍一顿。
“刚才你说什么?”
“说兰笙有娘生没娘教?”
封弋遥一步步地朝那嘉和郡主逼近。
那嘉和郡主被她逼的步步后退,嘴里却不认输,“本来就是嘛!她本来就是没娘教养的孩子,连上下尊卑都不懂。”
“我……我不过是要看看她的玉佩……她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
“所以你就抢?还摔碎了?”
嘉和郡主瘪瘪嘴,“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一个没娘的贱蹄子……”
封弋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双目如火。
“你再骂一句试试!”
“还堂堂郡主呢?这些脏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你娘吗?”
“你倒是有娘教,还不是一样没规矩没教养?”
“你哪来的自信说我们家兰笙?”
“啊?”
嘉和郡主被她吼的心中慌乱。
步步后退,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枯树根。
一屁股坐在地上。
淑女风范丢了个干净。
终于忍不住。
“哇……”
的一声。
大哭起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
礼国公的少夫人佯装刚赶到,连忙奔了过来。
“郡主!”
“郡主,你怎么了?”
嘉和郡主哭的哇哇的,根本无暇理会她。
那少夫人又看了看依旧蜷缩在地上的桂嬷嬷,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转头朝封弋遥说道:“哎呦,永定侯夫人,你可闯了祸了。”
她把那几个小姑娘拉到一旁,喝问道:“不是让你们几个好好陪郡主玩吗?怎么弄成这样了?”
那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女孩脸上露出一个怯怯的模样,“娘,不是我们,是她……”
她不敢用手指着封弋遥,可那双眼睛却是看向封弋遥。
低声地将事情给那少夫人说了一遍。
那少夫人听完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封弋遥,“永定侯夫人,不过是小孩子家家闹着玩,你看你,怎么能打人呢?更何况,还是平郡主府里的人?”
“你让我们一会跟平郡王妃如何交代呢?”
“郡主可是天家的女儿。”
封弋遥冷笑道:“原来,少夫人管这叫小孩子过家家?”
“我还正奇怪呢,我们家兰笙怎么说,也是礼国公府里表小姐,怎么你们礼国公府的人,倒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负成这样都不管?”
“不但不管,还跟外人一起欺负她?”
“还是真的觉得兰笙亲娘死的早,没人护着好欺负?”
“亏你们礼国公府还是兰笙的外祖家,如今居然这般不分是非,伙着外人这么欺负她?”
礼国公府的少夫人却面带冷笑道:“永定侯夫人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吗?嘉和郡主可是平郡王妃的心尖子。”
“如今是你不禁打了她的人,还故意吓唬把郡主吓哭,希望一会见了平郡王妃,永定侯夫人也还能这般理直气壮。”
“可别见了贵人心里犯怂,就把事情赖到我们礼国公府头上。”
封弋遥总觉得这个少夫人对自己有一种隐隐的敌意。
此刻,听了她的话中之意,方才隐约明白过来。
今日这一局,更像是有人提前预料到一般,先引着自己过来看到兰笙被欺负。
若是自己不管,任兰笙被欺负,那不出一日,自己这个恶毒继母的不慈名声就算是背定了。
若是自己管了,就免不了会得罪了平郡王府。
那几个小姑娘恐怕也是提前被交代好,故意挑起事端,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给自己看。
还生怕自己不上当似的,明晃晃地挑拨这嘉和郡主对付兰笙。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想让傅子骁厌恶自己?
这样,礼国公府就永远是傅子骁的正牌岳家?
可也不该为此得罪兰笙啊?
她可是永定侯府和礼国公府唯一的纽带了。
封弋遥暂时想不通。
干脆就不想了。
反正。
这个少夫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闹大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