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杭一愣,“大哥言重了。”
连忙也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
不知是喝的太急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傅子杭被那杯酒呛得连咳了三声,脸色越发的通红。
“别喝太急了。”
傅子骁伸手替他拍了拍的后背。
“我们兄弟来日方长。”
三房的这个堂弟,虽然是侯府里年纪最小的,却比旁人都心地纯良。
于文于武,也是除傅子骁之外,最有天赋又肯用功的一个。
若是傅子骁有个意外,他倒是希望傅子杭能够将侯府支撑起来。
“多谢大哥。”
傅子杭咳完后,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过来敬酒,却被呛得出了丑。
“去吃些菜压一压。”
“嗯,那大哥你也少喝点。”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傅子杭退回座位后。
丁氏捣了捣傅子清的胳膊,抬起下巴示意他去跟傅子骁敬酒。
傅子清朝大房那边看了一眼。
低下头,装起了鹌鹑。
“你去不去?”丁氏又悄悄踢了他一脚。
傅子清才不情不愿地端起酒杯。
丁氏连忙也端起一杯果酒,跟了过去。
“那个……大哥……”
傅子清自从上次比武争爵败了以后,一直觉得自己再没脸在傅子骁面前转悠,偏偏此刻,人已经到了跟前,再想退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硬着头皮。
也要把流程走完。
“大哥,我敬你一杯。”傅子清说完这句话,未等傅子骁说话,自己就仰头把酒喝干了。
丢下一句,“大哥保重!”
就逃一般窜了回去。
丢下丁氏孤零零一人,端着一杯果酒,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尴尬!
傅子清,老娘要杀了你。
丁氏恨铁不成钢。
“呵呵……大哥,大嫂……辛苦了,我们二房敬你们。之前我们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希望大哥大嫂,不要放在心上,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呵呵……”
说罢自己将酒喝完,“我干了,大哥大嫂随意。”
傅子骁看都没看她,倒是封弋遥不好让她面子上太过难过,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丁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不敢再多说。
讪讪地回席。
后面的傅子峰,傅子琛,傅子泊,兄弟三人倒是像商量好似的,一起过来了。
傅子骁给了个面子。
不但把酒喝了,更是挨个给他们三人分别又敬了一杯酒。
说的话也感性。
“三弟,四弟,五弟,家里就靠你们多照应了。”
“大哥放心!”
“大哥放心!”
傅子峰和傅子琛都是不善言谈之人,回了一句以后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只有傅子泊大声应道:“大哥,你就放心出征去,将那可恶的北陵人赶回那戈壁滩上去,弟弟虽然无用,可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男子,也有一颗保家卫国之心,若是有用得着弟弟们的地方,刀山火海,大哥尽管吩咐。”
“若是大哥不嫌弟弟无用,弟弟愿意跟随大哥一起出征,以大哥马首是瞻。”
傅子泊是二房庶子,可他却不像傅子琛那般内敛,他性子活跃,娶的五夫人蒋氏又是将门之女。
夫妻二人都是说话直接,不喜欢藏着掖着。
如今,永定侯府以傅子骁为首。
等到永定侯老夫人哪天不在了,他们早晚都是要分家离开侯府单过的。
若是不趁着未分家前与大房多亲近亲近,以后哪还有机会?
“五弟,你真愿意上战场?”
傅子骁问了一句。
太子说得对。
永定侯府总不能只靠他一个人,若是这几个弟弟肯吃苦,又愿意出头,他是不会吝啬提拔自己的兄弟的。
傅子泊一听有戏,连忙拍着胸口保证道:“比珍珠还真。”
“要不,大哥你就带上我吧,哪怕当个马前卒,弟弟也甘心情愿。”
说完,生怕傅子骁不信,他又添了一句,“大哥,我的行装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跟大哥一起走。”
“大哥放心,我绝不会添乱,平日里,若是有需要跑个腿的活,大哥交给我,我绝不会误了大哥的事情。”
傅子峰讶然地看了一眼傅子泊,这位二房的庶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如今,居然瞒着他们偷偷的做了这么一件事。
“那五弟今日少喝点。”
傅子泊愣了一下。
紧接着。
大喜过望。
“大哥,你同意了?”
傅子骁嘴角淡淡一笑,“不过,你自己负责去说服祖母和二婶。”
傅子泊连连点头。
“好。”
“我这就去说。”
说罢,一把将自己的酒杯塞进傅子琛的手里。“四哥,帮我拿一下。这酒,我不喝了。”
“哎,你……”傅子琛无奈地看着傅子泊的身影一蹦三丈高似的朝永定侯老夫人跳过去。
“祖母。”
“我明天要和大哥一起去北境。”
“您老人家不会反对吧。”
“啊?”
瞧着一脸兴奋和期待的傅子泊,永定侯老夫人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
只是,她没有想到。
这个孙子还真的愿意去吃这个苦。
战场多凶险啊?
傅子骁那是没办法。
他是永定侯,领兵打仗,那是他的责任和职责。
傅子泊不同。
其他人也都不同。
他们本可以安享平安富贵,一生无病无灾。
去战场。
那真是拿命去博一个前程啊!
胜了自然好。
若是败了呢?
就像他们的父亲那般,正值壮年,就战死沙场。
“你真愿意去?”
“我愿意!”
傅子泊迫不及待地说道。
永定侯老夫人又看向早已起身离席,跟在傅子泊身后的五夫人蒋氏。
“你呢?你也愿意让泊哥儿去?”
蒋氏眼睛一亮,“祖母,我愿意。我愿意让他去。”
说罢她似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祖母,我也想去。”
傅子泊去战场,其实就是蒋氏撺掇的。
因为她待腻了京城。
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平时根本没有机会出去。
如今,傅子骁领兵出征,若是傅子泊也能去,那她,可以夫唱妇随啊。
哪怕只是在北境的边城里待着,也好啊。
看着蒋氏那满脸写着不安分的模样,永定侯老夫人斥责道。
“胡闹!”
“战场上,是你一个女人能去的吗?”
“那可是扰乱军心,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