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振中叫刘爷爷的那个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年纪,按辈份说,是秦振中的叔伯辈,可他却口口声声叫爷爷,这叫刘老爷子吓的腿都软了。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看看秦振中红了的眼睛,刘老爷子又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赵二狗?”
秦振中赶紧点头:“是俺,俺是二狗子。”
刘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来:“你都死了,还有啥放不下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旁边的人也都吓坏了,全都站着不动,看刘老爷子和秦振中对话。
这些人其实也有了一些猜测,回头看王秀枝的目光就带了几分鄙夷和嫌弃。
“俺是叫人害死的。”秦振中急的上蹿下跳:“是秦振中……”
他回过头一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王秀枝。
王秀枝吓的啊的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秦振中一指王秀枝:“还有这个贱人给害死的,他俩是一对狗男女,干那事的时候叫俺撞见了,他们为了……”
秦振中说到这里惨叫几声,紧紧抓着脖子上的肉大喊:“叫喊说完,别拘俺,俺要报仇,报仇。”
这句话喊完,他就像没了声息一样倒在地上。
刘老爷子吓的哆哆嗦嗦的,可还是上前试了试秦振中的鼻息,试过之后,他才长松一口气。
他转过头要说什么,可回头之后,就看到原来和他一起来的那群人里少了好几个。
刘老爷子也是久经事故的,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人里有和赵二狗家沾亲带故的,肯定是给赵二狗的娘报信去了。
“给他穿件衣服,再把人弄醒。”刘老爷子指了指秦振中,再看看昏倒的王秀枝:“找个女人给她换上衣裳,把俩人绑起来,再……报案吧。”
早就有人气不过拿了绳子来。
秦亮手脚更快,出去提了一桶凉水直接就泼在秦振中身上。
秦振中咳了几声睁开眼睛,一脸的『迷』茫:“咋这么冷?秀枝你干啥?泼俺水干啥?
等他看清楚他躺在地上,而且周围站了好几个人的时候,秦振中心里知道不好了,他的事情败『露』了。
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事情怎么就败『露』了,而且,他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他好像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王秀枝那边也有两个女人扯着她给她穿好了衣服,这两个女人看着王秀枝眼中全都是冷嘲热讽,还有一个恶狠狠的吐了她一脸唾沫:“真是个贱货,平常装的多清高,原来竟然是这么个玩意。”
“还是杀人犯呢。”另一个女人冷笑一声:“你说她咋就能下得去手啊?二狗子虽说混了点,可也没祸害了咱村子里的人,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也真狠心啊。”
“这种女人就该遭天打雷避。”
旁边又有人『插』话。
秦亮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一时间又羞又愤,蹲在地上抱着头只顾着哭。
有人看着这孩子叹了口气,心里说这孩子命苦,爹早早的就没了,娘又是这个样子,以后可咋办?
就在有人出去报警的时候,外边传来一阵哭喊声。
“杀千刀的啊,挨雷避的狗东西,咋就能下得去手啊,可怜俺的儿子……”
这么多人心里一机灵,都知道是赵二狗的娘来了。
果然,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就看到赵二狗两个姐姐扶着赵二狗的娘进了门。
赵二狗的娘一脸憔悴,人也显的枯瘦了好多。
她哭着进门,看着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走两步路腿都打颤。
可她的眼睛很有神,尤其是看到秦振中和王秀枝的时候,那眼中的仇恨犹如实质。
“天杀的。”
赵二狗的娘尖叫一声,推开他两个姐姐,直接朝秦振中扑了过去。
她扑到秦振中身上,张口就咬住秦振中的脖子,咬的死死的,眼中那仇恨还有恶意吓的人心里直打颤。
“啊!”秦振中被咬的出了血,疼的他大喊大叫。
他使劲想躲开赵二狗的娘,可是他现在被捆住了,只能在地上打滚。
赵二狗的娘是真恨极了,咬住死嘴怎么都不松开。
后来还是刘老爷子看不过眼,带着两个人把她硬是拉开了。
赵二狗的娘被拉着坐到一旁,众人再看秦振中的时候,就看到他人已经疼昏过去了,而且,他脖子上都是血,染的身上也是,看起来就像是才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一样,叫人不敢直视。
而赵二狗的两个姐姐现在打量着王秀枝,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夜已深,外头也越来越冷,好像是空气都要凝固一样。
县医院的病床上,秦桑盘膝坐着。
她满面肃穆之『色』,更显的整个人庄重大气。
她手中那块染了血的石头却在月光的照『射』下在逐渐变小。
最终,那块石头化为虚无。
秦桑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勾唇笑了一声:“到底这身子不成啊,功力也浅薄,只是一个小小的傀儡术就耗了这么多心神,若是以往……”
以往凭借她能踏破虚空的本事,想要灭一个秦振中,也不过就是挥手之间的事情,又何必要这样麻烦。
不过,秦桑还是『露』出一丝畅快的笑。
瞬间毁灭一个人也太便宜了那个人,想要叫一个人痛苦,就得叫他活着,然后慢慢的,每天每日品尝他所种下的恶果,叫他名声扫地,被千万人所恶,受尽唾骂,然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每一分钟都活在煎熬里,那才叫痛苦呢。
“秦振中,不过是第一个拿来练手的。”
秦桑拍了拍手:“接下来,咱们慢慢的一个个来。”
笑完,秦桑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进入睡眠。
早起的阳光照『射』进来,秦桑睁开眼睛就看到沈宜端着脸盆过来。
她赶紧坐起来就着脸盆洗了脸,秦雅又给她递过『毛』巾,秦桑擦好脸之后就跟沈宜撒娇:“『奶』,我觉得身上好多了,你和小雅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吧。”
沈宜板起脸来:“不行,万一再着了风怎么办?你乖乖的啊,等你好了,『奶』带你到县城玩。”
秦桑有些沮丧,不过也没有再提出去的要求。
倒是秦雅笑着拿出一本书递给秦桑:“姐,你要是闷的慌就看两页,对了,我托人给你们李老师请了假,李老师说叫你好好养身体,别惦记着上学的事,她还说叫同学抄了笔记给你送来。”
秦桑点头,看着笑语焉焉,心里却又在盘算事情。